作者：惰天使
“……”八重樱没说话，不去看齐格飞。
绯玉丸发出有些好奇的低声：“唉？大姐，你耳朵怎么红了？”
八重樱：“……哦。”
“rua！”
刨开土壤后，刨土的蛇皮人爬到坑外，而带着同胞尸体的蛇皮人则是一个个向前，将同胞的尸体放入坑中，同时旁边的蛇皮人开始将刨出来的土填回去。
没过多久，除了土壤翻新了一些，与之前并没有什么相同之处，而蛇皮人们静静等待的样子显然表示这个仪式还没有结束。
在齐格飞看来就是仪式，毕竟这种行动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咔嚓……咔嚓……rua……咯吱咯吱……
齐格飞三人敏锐地听到了土壤中传来的细微的声音，除了齐格飞心理承受能力颇为强大之外，符华和八重樱脸色都有着发青。
这种细细碎碎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土壤翻动，一个个只有几十厘米大小的蛇皮人从土壤中钻了出来，向着天空和自己的同族发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嘶鸣。
“rua——！！”
ps：神位纷争似乎值得一玩的样子……不过还没出，切。
第二百八十六章 说话是一门艺术
“接下来我们需要和神对话，神的声音是凡人无法理解无法明白的，所以才有了我们这些代神传言的使者，在我们没有出来之前，你们绝对不能过来打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懂？”
齐格飞满脸郑重肃穆如同一个神棍，但他的表情基本上是摆给瞎子看的，正如齐格飞无法从蛇皮人的蛇脸上看出脸色这玩意儿，蛇皮人也无法从齐格飞脸上看出脸色这种东西，他们只会听话，毕竟是神使的话。
“rua——！我们一定守护好神使与神的交流，绝对不会有什么东西过来打扰神使大人！”传火者吐着舌头，声音坚定。
“嗯，那就好。”
齐格飞转身走回了刚刚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从森林里砍木头搭建起来的小木屋，传火者维持着礼仪姿势直到齐格飞走进木屋里，然后他才转身去安排族人。
比如训练一下刚刚传承勇士之血而出生的新生儿。
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在向着天际远征的过程中，总会有族人倒下，但也会有新一批的族人在他们的尸骨上诞生，除非彻底灭亡，否则总有一天能够抵达故乡。
传火者吐着舌头，经过觉醒，他发现自己思考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多了，也渐渐理解了其他族人的变化，也许那些族人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由于一次次远征与战斗，即便天性好斗，但看不到尽头的同胞死亡，看不到尽头的轮回仍然让他们渐渐失去了勇气。
不过好在神使降临了，在神使的指引下，一定可以远征到天际的终点，回归故乡……
“mua……”低声嘶鸣了一下，传火者抬起头，看着摆放在乱石滩正中间的巨大雕像，雕像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蛇皮人，其中还有些乱蹦乱跳的小家伙，雕像抬着头，目光看着遥远的方向。
那是世代相传的使命的归处，那是故乡。
也许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能看到那一天也说不定……传火者若有所思地吐着舌头，看了看手上幽蓝色的结晶，该选一个族人了，去和其他四个族长商议一下吧，经过自己觉醒还有神使降临，他们应该能打起精神面对远征天际这个使命了。
不过人族还是要靠自己，毕竟神使们看起来很忙的样子，还是不要过多打扰他们了。
……
……
“所以说啊，你们的反应就这么大吗？连一点种族之间的偏见都无法抛开？”齐格飞拿着主神点开兑换列表，一边算着自己的工资和上次任务奖金能换些什么东西，一边看兑换列表里有什么东西有用。
新鲜出炉的木桌边，坐着的符华和八重樱脸色还有点发青，绯玉丸倒是挺活泼地到处乱窜，根本没搞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格飞老师，你就不觉得有点……别扭吗？”
八重樱点着头赞同符华的话：“毕竟那种方式……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切，俩获得够久的小姑娘。”主神发出嘲讽声，“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蛇皮人的生理结构，让他们处于卵态的幼儿能够在同族尸体气息刺激下提前出生，然后通过吞吃同族尸体弥补提前出生的缺陷，从而快速达成弥补人口与战力的目的……或许用这种话说比较好：传承牺牲者的意志与血脉？”
“可是……”八重樱有些纠结地晃了晃狐狸耳朵，“可是这种行为……不是很荒唐吗？”
主神出声问道：“哪里荒唐了？”
“……吃同胞的尸体还不荒唐？”八重樱眼睛里有些转圈了，这种理所当然的荒唐的事自然是荒唐啊？还哪里？
“大错特错！”主神显然好为人师与嘴碎的毛病又来了，“这只是你观念固化之后的想法，你认为对而不是这件事本来就对，你认为错而不是这件事本来就错，智慧生命往往具有感情这一因素，感情影响思考也是智慧生物十分普遍的一点，你如果仔细去思考一下自己平时的观念，用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方法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对？为什么不对？一次次追根究底的询问，你就会发现很多东西都是你的主观想法在作祟。”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蛇皮人们的生理特性决定了他们的选择，用同类的尸体让人口快速恢复一点，这有错吗？没有，你所不适应的是这种明晃晃的同类相食，即便吃的是尸体，这与你观念相反的一点也就让你心中产生了排斥情绪，但从客观上来说，蛇皮人并不排斥这种方式，这种方式也没有对和蛇皮人们造成实质意义上的损失，从精神与物质上都没有损害，也就只是他们一种单纯的生理习性而已。”
“就像你以前的村子一样，很多人认为寻常的祭祀狐神是没有问题的对吧？你也是如此，只是在以活人祭祀的时候，受到了确切损失与精神冲击的你在这方面开始起了疑惑与反抗，如果没有活人被祭祀，你还不是一样会继续信仰根本不存在的狐神？”
八重樱揉揉眉心，感觉脑袋有点晕……是不是要多找点书看了……
“那个……”符华皱着眉头问道，“主神，你认为蛇皮人们的这种习性对吗？”
“不对也不错。”主神简单明了地说道，“帝国规定的东西就是对的，帝国反对的东西就是错的，没有被囊括在帝国规矩中的东西就是可以变动的，也就是正常现象，不对不错。”
符华扯扯嘴角，听起来似乎很极端化，但是想想帝国的存在……貌似以帝国的角度来看的确可以代表绝大部分意见了。
“所以这只是你们生理和主观想法的不适应而已，改天我买几本帝国出版的书册让你们看看，开扩一下眼界。”齐格飞继续在主神投射出的兑换列表上点点点，“实际上来说这种生理习性对蛇皮人来说还有着必须不可的意义，你们想想，按照蛇皮人那远征和好战的性子，不知道走到这里走了多久和多远，如果没有这种快速补充新鲜血液和战力的方式，他们估计早就灭亡了。”
八重樱和符华陷入沉思。
“看，只要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就很合理，就能说服自己了？”
符华无语地叹了口气：“的确如此，但是齐格飞老师你这么一说，我就又觉得不合理了……齐格飞老师你观念转变得这么快吗？都能熟视无睹。”
“区区社会与种族固化的观念都不能改变，那怎么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变态？”齐格飞轻松自如地说出了某些很有问题的话，不过他很快转了个话头，“主神你给她们说说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
“唉唉唉！那些蛇……吃同类的尸体长大？！！”旁边一直听着三人谈话的小狐狸呆愣回神，发出一串惊恐的尖叫声，“啊啊啊！居然吃同类，这些蛇居然这么可怕！大姐你要保护好我，一定别让那些蛇靠近我啊！！！”
八重樱自己伸手挠了挠头上的狐狸耳朵，好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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