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727章

回到学生宿舍，所有人都有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表现得最明显的莫过于琪亚娜，她直接以不逊色于雷电芽衣的怠惰指数躺在沙发上，足足躺了一天时间，除了吃饭，全程就躺着，要么玩手机要么看电视，怠惰指数差不多是半个雷电芽衣。

其他人的自律性就比琪亚娜强得多，姬子拉着德丽莎喝酒，一醉就浑身轻松放飞自我了，一大一小两个醉狍子发出起伏不定的笑声，被姬子一只手夹着脖子，脑袋贴在对方宏伟胸口上的德丽莎晕乎乎地挥了挥小手，拍了拍脑袋旁边碍事的东西：“下作……嗝……”

“嘿嘿嘿……嗝，想变大啊？那就多喝点牛奶！”

姬子笑眯眯地打着酒嗝，将一瓶伏特加递给德丽莎：“来！嗝……干了这个！”

多喝牛奶？嗝……对，自己要变得更有魅力才行！好歹也得比八重樱大不是？虽然齐格飞好像没怎么在意过这方面的东西，但自己在意啊！

德丽莎抓起“牛奶”，气势豪迈地对瓶吹：“吨吨吨吨吨……”

两个怠惰的人看着两个发酒疯的人……啊，好吵啊。

符华只是休息了一小会儿，就去处理这段时间学园内堆积的事情了，到没有将发酒疯的少校和发酒疯的学园长抓走，不过可以预料的是，如果明天两人还准备来一场醉生梦死的话，符华会教会这两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什么叫做自律。

八重樱有些担忧卡莲，在和卡莲聊着关于她的决定…

八重樱倒不是不想去找齐格飞，只不过齐格飞一回来就直接和主神传送走了，听他说是去找辉夜有些事情想要商谈，然而这个能给其他人解释的解释并不能让八重樱释然。

齐格飞已经开始躲避自己，这既是一种不算太坏的兆头，也是一种十分棘手的问题。

他还在躲自己，证明他心中有自己，他在躲自己，也就说明自己想要弥补裂痕的行为找不到对象……

不过，齐格飞也只能躲一阵子而已，早晚会回来的。

“樱，你在想什么？”

卡莲疑惑地看着微微走神的八重樱，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肩膀：“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和我说说吧。”

“没想什么。”

八重樱回过神来，温柔地笑了笑。

“那……樱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卡莲挠了挠脸颊，“虽然我感觉各种地方都没有什么问题，结果来说应该算是最好的结果，但是……”

八重樱轻轻握住卡莲的双手，语气平和坚定：“卡莲，无论你准备怎么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毕竟我们是爱人。”

“……”卡莲看了看八重樱的眼睛，那双青蓝色的眼眸中，回荡的是温柔而永恒的目光，虽然经过无数次思考，从各种方面考虑如今情况，从自己的心情出发排除一个个想法，确定一个个想法，但她难免还是有所迟疑。

私欲与公理并非冲突的，但想要调和在一起，却需要思考与努力，这不是简单纯粹的正义所能总结出的东西。

想法和想法冲突，要么抉择，要么产生新的想法。

卡莲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握紧八重樱纤细柔软的手掌：“谢谢你，樱。”

“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个词，不过……”八重樱微微抿了抿嘴唇，略带小心和试探，仿佛担忧触碰到卡莲什么神经的语气问道，“卡莲，你真的还没有想起来自己怎么死的吗？”

“没有。”卡莲摇摇头，古怪地看着八重樱，“怎么你们都问这个问题？我记忆里自己就是为了救你结果被绯狱丸杀死了，然后灵魂被绯狱丸给控制了，后来绯狱丸被齐格飞击败了一次，力量削弱，散落在齐格飞的圣痕空间里，我和绯狱丸的意志僵持了一阵时间，两败俱伤之后才在圣痕空间中显现……”

“你们总是问我这个问题……莫非我丢失了什么记忆不成？”

看着有些苦恼和疑惑的卡莲，八重樱抓着卡莲的手抬起，两人双手握在一起，她轻轻对着卡莲的手哈了一口气，温柔的声音抚平卡莲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无论你有没有想起来，无论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卡莲眨了眨眼睛，随即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她露出灿烂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嘛，至于那什么“自己这么死的”，等想起来再说，现在也用不着担忧……有人能够支持和陪伴自己，帮助自己，携手一起前进，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曾经有很多人，或者说自己认为有很多人，走在与自己相同的道路上，然而作为战士的自己，从战场上返回的时候，看见的却并非自己希望的模样……浴血奋战，带着信念的勇往直前，换来的是自己离开，自己返回，从未变化过的社会。

再笨的人，也不会被谎言一直欺骗，尤其是没有谎言的情况下……

她与其他自己认为一样的人并不一样，她接受的虽然是军事化的训练，乃至自己给自己制定的是比军人更大的训练，但她的思想来自于父亲——生来眷顾的天赋，应当为人民而战。

其他的人，本质上为命令而战。

战友，朋友……从一开始她就认错了，这些人与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驰，所谓的自己人，也在她逐渐看清一切的情况下渐渐消散。

奥托，曾经唯一算是支持自己的人，但是……

卡莲现在已经有些理解奥托这些年来的做法了，足够长的时间，足够她将过去的种种全部看得清晰明了。

奥托，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当初让我改变自己的理想？为什么总是若有若无地站在他们那边，因为你是阿波卡利斯的一员，是天命上层统治者的一员？还是因为……

越是回忆，越是分析，越是推理，卡莲越是能感觉到深深的沟壑，横在自己与那个曾经认为唯一友人的中间，在独自逃亡的时候，自己未曾苛责过他不帮自己，自己知道他有着自己的难处。

但是啊，深深的隔阂，也许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出现了。

在他劝说自己不要去做自己想要为人民做的事情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应该就明白，他和自己是不同的……

自己当初为啥就这么笨呢？察觉到不对的时候，直接反了不就行了吗？打破旧秩序再造乾坤不就没问题了吗？

卡莲脑海中虽然时不时冒出过这种想法，但也知道是不现实的，毕竟生前自己可没有现在这么强大，能够主导一切，还能不伤及任何人性命的力量，顶多成为一个反抗旧秩序，又心慈手软，最后变成渣渣的跑灰……呵，说不定会像那些用来杀鸡儆猴的人一样，绑在处刑场的架子上斩首示众吧。

收回难得蔓延开的思绪，卡莲露出微笑地看着八重樱，起码现在的结果不算坏，自己也算为拯救好几个世界而出过一份力量了吧？

“那个……樱。”

卡莲心中涌现出一股冲动，她紧紧握住八重樱的手，以前那些纷乱如麻的东西，在此刻仿佛终于浮现出了结果，也许是冲动？也许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也许是单纯的一种另类的感激？这些卡莲觉得并不重要，想到什么就说出来，想要做到什么就去努力，做不到就让自己变得能做到。

卡斯兰娜家族的人，绝对不能徘徊在犹豫和迷茫之中，犹豫与迷茫只能是思索的过程……就如同她发现天命本质与自己梦想背道而驰，最终依旧选择了脱离一切，孤身一人带着封印律者核心的黑匣子上路一样。

八重樱有些疑惑地看着忽然情绪有些激动起来的卡莲：“卡莲，怎么……”

“樱，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永远深爱着你。”卡莲轻声说着，表情和语气都十分坚定，“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取得齐格飞的谅解，哪怕他提出再麻烦的要求，我也会想办法去完成……”

“卡莲，你……”

“我不是要离开你，而且我也离不开了吧。”卡莲笑了笑，“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你爱着我和齐格飞，我爱着你，齐格飞爱着你，只是一直因为我的事情让很明白的感情彼此干涉纠缠在一起，现在我感觉一切都可以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