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750章

“所以说果然是精彩的大戏啊。”齐格飞吐掉瓜子壳儿，“奥托，卡莲遗失了某些东西，你应该还给她了。”

奥托微微恍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怪不得卡莲还能对自己留有情义，她是以为自己说的偿还代价，是为那些所做事情偿还代价吗？

“卡莲，你想错了……我从未后悔过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除了一件事，对人来说，自己觉得没有做错那就不会带着付出代价的觉悟……我认为自己只做错了一件事情，在命运的分歧之处做错了，导致了如今一切的无法挽回。”

奥托走到旁边，拉开那张洁白的厚布，露出其中的东西，他的表情依旧平静，目光中却带着惆怅与叹息：“卡莲，你是唯一有资格以审判之名，处决我的人。”

不少人愕然地看着厚布拉开之后，露出的东西。

澄澈宛若水晶的物质折射着光芒，这是一幅棺材，一名身穿修女服的少女闭眼在棺材中沉睡着，仿佛没有死去，只是在经历一段短暂的睡眠。

卡莲愣愣地看着棺材中的自己，目睹死去自己的瞬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浮现出来。

“因为我欠你一条命，卡莲。”

第五百八十三章 开庭之时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记得啊，当时被绯狱丸给打败了，然后灵魂被夺走，好在是成功把樱封印了起来……不对吗？

是啊，不对啊……自己好像不是被绯狱丸所杀。

卡莲迈步走上去，来到那具仿佛水晶制造的棺材面前，皱着眉头打量棺材之中沉睡的那个自己，这个自己已经死了，她不会感觉错，但是她也感觉到这个自己残留着一些东西，一些如同磁铁相互吸引那般，渴望着靠近的东西……

自己是……怎么死的？奥托认为自己犯下的唯一的错误？命运的分歧之处……

砰！

手掌按在棺材上微微用力，一片片龟裂在水晶般的物质上蔓延着，然后这具棺材破裂，似乎在沉睡的少女暴露在空气之中。

少女躺着，表情安详，双手在胸前交叉，是一个死人，却又如同在沉睡，等待着谁将其唤醒。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并且就是自己的尸体躺在这里，感觉有些微妙的卡莲下意识伸手，手指落在少女胸前的手掌上。

尸体睁开了眼睛，湛蓝色的眸子与卡莲的眸子对视着，顺着这道联系，什么东西回到了主人身上。

五百年前，卡莲接触过那个封印者第十二律者核心的黑匣子，第十二律者是精神上、信息上存在的存在，比起其他挥洒着天灾般力量的律者而言，它更加诡秘而无形，甚至能侵蚀电子系统，控制当时苟延残喘的人类用自己的武器轰炸自己的避难所。

卡莲曾经被侵蚀过，接触到黑匣子的时候，只不过第十二律者没办法动摇她的心灵意志，无论如何诱惑或者如何干涉，都无法让卡莲被崩坏侵蚀分毫，于是它只能留下一个小小的后手……

在卡莲与绯狱丸以及八重樱战斗的时候，重伤之下那个后手就有了作用，因为卡莲重伤虚弱，所以绯狱丸在被封印的时候，窃取了卡莲的部分灵魂，然而让它出乎意料的是，这部分灵魂依旧执着地和它抗争，默默保护着八重樱不被崩坏彻底侵蚀。

记忆虽然是承载在灵魂上的，但两者的关系并非蛋糕上的蜡烛，将灵魂分开，记忆并不会变成两段，而是进行备份，无论哪一半灵魂，都有完整的记忆，但之后的记忆却是独属于灵魂经历的事情……

一个卡莲，并不知道历史上的卡莲是如何而死的，她只记得自己被绯狱丸杀死，但临死前封印了八重樱。

一个卡莲，并不知道有一个自己还在为了保护八重樱的心灵与绯狱丸对抗，在绯狱丸被击败之后，还会出现在圣痕空间之中。

因为灵魂彼此的不完整和缺失，以及来自绯狱丸的干涉，卡莲没有死后灵魂直接被牵引到地府，而在复活之后，更算不上已死。

分开的灵魂，此时重新化作一体，可以说这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在某段时间里，经历着两种不同的事情。

少女缓缓闭上眼睛，她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了。

卡莲缓缓站起来，看着一脸平静的奥托。

啪！！

精彩！齐格飞从绯玉丸手里抢了一袋薯片吃着。

微微偏头沉默了一下，奥托转头看着扇了自己一耳光的卡莲，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的时候，在广场上，被抓回来的卡莲，虚弱之中即将被处刑，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自己放出了用以研究的崩坏兽在刑场上制造混乱，本以为能带着卡莲远走高飞，不再去管什么天命什么人类什么崩坏……

“崩坏兽引起的混乱足以瓦解城市中的防御，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逃出去，什么崩坏什么人类这些小事不值一提，我们可以到处旅行，顺便我已经订好了第一个目的地，是你最怀念的极东之地……”

“是你做的？那些被殃及的平民……”

“区区贱民的性命而已，连你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和我走吧！我的女神……”

啪！！

“不要侮辱我了，奥托……卡斯兰娜是人民的护盾，多谢你的好意，但是你的做法是错误的，我不会和你走。”

我是为了你好……错了，我是为了自己好。

命运的分歧点上，一点抉择错了，那么有些事情便再也无法回头，只能独自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

“你应该开枪的，卡莲。”

卡莲冷冷地看着奥托：“五百年了，你还是什么都没变……这一巴掌是为了当年刑场上那些被你害死，而且再也无法弥补的人！你认为的错误是害死了我对吗？但对我来说，当年死在你放出来的那些崩坏兽手里，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觉得自己最大的罪过是害死了我，但是我觉得你最大的罪过是你害死了其他人……还是用救我，为了我好的名义与想法。”

奥托扯扯嘴角，微微苦笑又带着理所当然的平静，这本就是卡莲会想的事情：“总之，一切都已经在这里了，卡莲，我等你最后的决定，另外……”

他抬手拿起桌子上那个盒子，缓缓将其打开，露出其中三颗异样的结晶体。

琪亚娜瞬间听到脑海里西琳在闹腾：“我的半身！那些事我的半身！”

“齐格飞·卡斯兰娜，还有那边的K-423，这东西应该是你所需要的吧，毕竟看起来你和第二律者似乎达成了共识。”奥托关上盒子，随手一推，让盒子顺着桌面滑到对面，“渴望宝石、静谧宝石、疾疫宝石……第二律者体内的四颗律者核心之三，分别代表着三种律者力量。”

“齐格飞·卡斯兰娜，我有些好奇，杀死塞西莉亚，第二律者应该算上一份，你为何执着于杀死我呢？”

“战场之上，各为其职，怨不得谁！”齐格飞·卡斯兰娜被德丽莎用犹大绑了起来，怒目圆睁，“但你用阴谋杀死了塞西莉亚，而且别以为我这些年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若非你的放纵和默许……这个世界又怎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如果崩坏是一切是非的源头，你就是在那之下，推波助澜的最大凶手！德丽莎，你真的要拦我吗？！！”

德丽莎抓着头，看了看一旁吃瓜的齐格飞，又看了看奥托，再看了看另一只齐格飞，感觉头超级大：“啊啊啊！我怎么知道啊！但是……但是……总之你先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