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776章

或者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可以靠着莫名其妙的愿望而产生变化吗？如果那种愿望能够达成，那么得到的结果是什么？所有人都被改变了人格意志？没有过程直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这样的话还算得上那个人吗？如同直接在人格上删除改写名为‘思想’的代码一样，细细思索之中便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

德丽莎愁眉苦脸的思考着，齐格飞一句话果然就坏了自己的心情，明明中奖算是好事吧，却搞得没个头绪。

“你要许下的愿望，最好详细而且有着明确的定义，要不然是不会给你实现的哦，比如正义、好、善良等等一系列需要对比才能凸显的定义，不要模棱两可，不要连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实现的东西本质上是什么东西……”穿着巫女服的紫发少女面带微笑地拍拍手，啪嗒一声，一本厚厚的书落在桌子上，“如果你实在没有确切的想法，不如把这本书看完之后再许愿吧。”

《许愿指南》……

“一个愿望的上限，如何确保愿望能够精确地实现，如何规避部分愿望导致的自我不满，虽然你许愿的时候，神灵都会告诉你会以何种方式实现你的愿望，但是提前将自己的愿望确定好，规避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和自己都不确定好坏的愿望，就能够剩下很多功夫了。”

德丽莎目瞪口呆地看着厚厚的一本书，然后她扯扯嘴角，凑到齐格飞身边，小手将竹签递了过去：“诺，送你了……愿望是可以转让的吧？”

“当然可以转让，看来两位关系一定很不错，这么多年倒是很少发生将愿望送给其他人的事情。”紫发少女微笑着点点头，看向齐格飞，“那么你有什么愿望吗？主神使徒？”

齐格飞握着竹签，挑挑眉头：“小矮子，你就没什么特别想实现的愿望？”

“唔……感觉没什么烦恼的事情吧，感觉要一个冰激凌，或者一套吼姆漫画大全集，再或者喝不完的苦瓜汁什么的，感觉有些不合适，但想想又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变成以前那个长大了的样子，感觉也没什么必要性，都没什么特别渴望和迫切的需求啊……”德丽莎挠挠脸颊，问了一句，“那个，已经死掉的，灵魂也没有在地府的人，能不能复活？”

“如果灵魂已经消失，属于帝国定义的死亡意义，那么就无法复活。”紫发少女详细地说道，“因为那种死亡已经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是彻底的消亡，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上，要想复活那种人，只有颠覆历史与时间，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在颠覆秩序，带来的后果十分严重……对维护多元世界秩序与平衡的帝国来说，那是严重的罪。”

德丽莎叹了口气，稍稍有些失望。

“当然，你可以许愿，让真神可以从历史中寻找出某个人的经历，然后制造出新生的躯体，将经历化作幻境对人格进行控制性的催生，最终得到一个你熟悉的‘人’。”紫发少女微笑着说道，“不过想来你肯定不愿意那么做。”

当然不愿意那么做，因为是在自欺欺人啊……

德丽莎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如果能这么做的话，就算骗不了自己，但肯定能骗齐格飞·卡斯兰娜和琪亚娜吧？只要能骗过他们的话，从结果上来说就是值得的……

“别想了。”齐格飞敲了敲这小矮子的脑袋，“我就不信你的性子能瞒得过齐格飞·卡斯兰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漫长的时间总有一天会让虚假的东西露出马脚……谁知道那个时候会有好的结果还是坏的后果？”

“现在，起码时间会让伤痕不再流血，让一切继续前进。”

德丽莎悻悻地打消了这个想法，她的底线一向低，打消主意改变想法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所以她才有些无法理解齐格飞带着自己跑路的行为，或者说明白了但无法理解。

不过问题不大，反正现在过得挺开心的，就是得找个机会说一下，总不能真在外面流浪个几百年再回家吧？

紫发少女看收拾着桌子：“总之，主神使徒，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齐格飞看了看手里的竹签，“能存着不？”

“当然可以。”紫发少女拿起桌子上的那颗粉红色圆玉，将其递给齐格飞，“既然已经有人中奖，取得了愿望，那么这次活动也该结束了，神社会回到平时的样子，有缘自可进入……你拿着四魂之玉，在世界树旁边就有主动进入这里，在你想好了自己的愿望之后。”

齐格飞接过四魂之玉，旁边的德丽莎好奇地看着紫发少女收拾桌子，一副即将打烊的架势：“你举办这个活动有什么意思吗？”

“这个活动可不是我举办的。”紫发少女带着温和的笑容，她似乎很爱笑，“我只是过来帮忙看一下台而已，毕竟和主没空也没什么办法来办活动，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代劳的，至于有什么意思的话——‘有趣，也是一件算得上好事的事情’，这就是理由。”

和主……慈悲之神，善神，圣者，圣母，心灵光辉的显现，有着这么一系列的别称，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是信仰最多，似乎也最为亲和的八主了，并非什么实质性的正能量或者光明力量的体现，而是心灵正面的美德光辉，甚至信徒中还有不少亡灵族之类的负能量种族……

简单来说，一切好人都可以说是祂的信徒，并非英雄，也非伟人，仅仅只是好人，甚至可以只是掠过心头的善念。

齐格飞搜索了一下脑子里对应的知识，算是有些明白了，映照心灵的四魂，一个似乎算是考研又似乎算是奖励的愿望，的确像是那位八主会做的事情。

他和德丽莎离开神社空间，顺手带走了紫发少女拿出来的那本许愿指南，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里粉红色的圆玉。

一个愿望吗……

第六百零四章 线索

德丽莎有些好奇齐格飞会许什么愿望，不过追问几次无果之后，她也就将这茬抛之脑后了，一边吃着从街边摊位上买来的附和人类口味的零食，一边颇为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喂喂，齐格飞，我们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玩儿？”

“唔，接下来我们去角斗场看表演……”

“角斗场？”德丽莎往嘴里放了颗零食，有些好奇地歪歪头，“名字听起来怎么挺野蛮的？帝国的角斗场……”

“不可否认的是，智慧生命都有向往强大的本能，所谓的强大，也就是让自己生活得更好，普遍意义上是如此，看介绍上说角斗场是杀主开办的活动场所，平日里也全天开放，类似于竞技场一般是切磋实力的地方，而且受到过杀主的祝福，有谁手痒了或者皮痒了，都回去那里玩玩，另外也有一些不怎么在意自身实力强大的个体，喜欢去那里观摩斗争与对抗带来的乐趣，角斗场能强化观众的感知，让他们清晰了解到战斗中发生的一切，身临其境地体验其中的氛围……”

“呃……有些无法理解。”

德丽莎挠挠头，厮杀？战斗？真有人会喜欢那种东西吗？变强？在没有需求的情况下，谁会刻意去追求强大吗？

齐格飞咬着吸管，看着整理好的游玩计划：“杀主，比起存在感比较少的战主来说，这位似乎更附和战这个字，不过尊名杀主也不是没有意义……杀戮、毁灭、抹消、争斗，祂代表着维持秩序所必需的暴力手段，信仰祂的都是追求力量与勇气的个体，简单来说就是战斗狂。”

“王主的英灵军团，战主的第一、第二军团，杀主的第三军团，统合起来是帝国的军方力量，每年第三军团都会大量招收兵源，不过最终能进入的不多，在个人心灵与思想没有偏差的情况下，杀主要求自己手下的士兵必须拥有足够的勇气与争胜之心，这群士兵都极为偏重个体力量，其中不乏一些半神与真神。”

“因为自己的弱小，所以渴求强大，去挑战强大的敌人，用血与火铸就自身……角斗场展开的就是这类的活动，当然不是与智慧生命搏杀争斗，而是与一些很强的无智慧生物搏杀，那种类型的生物可不少，不过因为缺乏智慧，心灵基本处于混沌，几乎不可能突破自我的生命界限……”

“似乎杀主自己都创造了一个特别的世界，以弱肉强食的世界规律为主调，其中没有任何智慧生命，因为世界基调过于极端，能活下来并且存在着的，都是强大的动物，祂将那里作为狩猎场与试炼场。”

德丽莎想了想，感觉也没什么不对，追逐力量又不是什么坏事：“感觉杀主很好斗？但是祂是八主吧？那无聊的时候找谁打架？”

“你觉得呢？”

德丽莎懂了。

两人一边逛着街道，德丽莎习稍微惯了幻想乡的氛围，她只进行了数量屏蔽，并且解开了一部分听觉屏蔽之后，就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妖魔鬼怪齐聚一处，让她感觉怪异而又神奇，尤其是听觉屏蔽解开了一点之后，就感觉更热闹了，其他地方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吗？！

能看见一只巨龙似乎被庆典的气氛感染，忽然心血来潮，飞到屋顶上仰天咆哮，张开巨大的膜翼，然后被一发RPG轰飞的场面吗？

能看见一个人类和一具骨头架子请教着如何做出美味的?峭缝捞缆穑?

能看见一些各色种族的小贩推着手推车，在大量便衣城管的围追堵截下到处逃窜的场面吗？

能看见有人将一个特制烟花摆放在地上点燃发射……

“啊啊啊啊！齐格飞！！”

沉浸于这种混乱而充满秩序，各式各样的个体汇聚的热闹氛围里，德丽莎大叫着扑向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