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992章

佐本川猛地站出来，抓住齐格飞的衣领怒吼起来，当真是发自内心：“你这个王八蛋！你骗了我！你害我儿子进了监狱！！我的工作也被辞退了，还没有人敢聘用我！！！惠子离我而去……都是你这个混蛋！有种你直接把我也抓起来啊！！”

周围酒吧的客人颇为八卦地看着这一幕，不少人还想偷偷把手机拿出来拍照然后发推特……

啪！齐格飞眯着眼睛，嘴角冒出些许烟雾，他抬起一只手紧紧抓住佐本川的左手手腕，慢慢用力将其移开，佐本川额头微微冒出青筋的痕迹，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齐格飞如同老虎钳的手掌。

“你这个王八蛋……”

“呼……”齐格飞呼出一口烟雾，另一只手抬起来放在佐本川手腕的袖子上，佐本川猛地挣扎了一下，然而齐格飞的动作很快，他直接将对方的袖子捋到了肩膀位置，露出一条微微有些消瘦的胳膊，他脸上带着微笑，“叔叔，这次我的确是要把你抓起来了。”

松明月看着佐本川的胳膊，上面有一块明显的淤青皮肤，而在淤青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针孔：“毒品注射……”

“我、我……”佐本川脸色瞬间惨白，“我没有……不是……这不是……我没有……”

齐格飞微微张开，烟头掉在地上，他抓着佐本川，自己一脚将烟头踩灭，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麻烦你和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测吧。”

佐本川身体一软跪在地上，那只手依旧被齐格飞牢牢握着，他表情惶恐紧张，已经哭出了声音：“我……我错了……十分抱歉！十分抱歉！我不该骂你……警察先生，原谅我这一回吧！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什么都没有了……呜呜……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交代，我不该来嫖娼的！我不该来的！这里就是在卖娼！我只是不小心犯了错误，毒品我也只是用了就几次而已，就几次而已啊！你可怜可怜我……”

看着心理崩溃的佐本川，松明月叹了口气……人啊。

“你骂我的事情我从未放在心上，世界上骂我的人，比你多得多。”齐格飞用力将佐本川拉起来，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他依旧微笑着，看着满脸鼻涕眼泪的佐本川，“我怜悯一切悲剧，唯独错误例外。”

咔嚓，手铐将佐本川双手铐了起来。

“对不起，我很遗憾自己是个警察，可怜不了你。”

今晚的扫黄行动很成功，不仅将一个非法卖娼窝点敲了下来，逮捕了一批卖娼人员，收获一笔罚款，日本警察的工资、奖金与福利比较全面，很少有灰色收入。

第二天，齐格飞交代了一下松明月和其他人，让他们去审讯佐本川，调查对方从什么地方拿到的毒品。

松明月愣了一下：“唉？前辈你不去吗？”

“我手里有另外一条线索需要去调查一下，而且已经预约好的。”齐格飞耸了耸肩，抽着香烟，“而且佐本川已经没心理防线了，你们想要问些东西很简单，麻烦的是根据佐本川透露的信息去调查其他东西……比如他从谁手里拿到的毒品，还有昨天查封的那家酒吧，里面的人恐怕也有些猫腻。”

“这些乱七八糟的苦工就交给你们了。”齐格飞调笑了一句，带上帽子走出办公室，回头挥挥手，“我就先走了。”

松明月连忙道别：“齐前辈再见！”

第七百七十七章 随波逐流

齐格飞离开警察厅，沉思了一下，迈步去了那个面之家。

热闹的街道上，唯有面之家前冷冷清清，连流浪狗都不愿意停步，里面的三个少女，琪亚娜和希尔坐在小凳子上玩手机，卡莲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

砰砰！

“嗯？！！”

卡莲猛地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哈喇子的痕迹，她略有懵逼地看着眼前的齐格飞，这才回过神来，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和脸颊上的痕迹：“齐格飞……”

“一碗牛肉面……”齐格飞看向注意到自己的琪亚娜，补充了一句，“嗯，麻烦卡莲小姐你亲手做吧。”

“啧。”

琪亚娜撇撇嘴，继续低头和希尔一起玩游戏：“明明之前还找我帮忙，一转脸就不认人了，人渣警察。”

“如果你没忘记自己一碗面差点毒死我的话，这么说也可以。”

齐格飞摘下帽子做到长椅上，微笑着说道：“麻烦卡莲小姐你稍微快一点，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可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吃饭上。”

“但是也要好好吃饭吧！不吃饱饭怎么打仗？”

卡莲对此显然有不同的见解，她抓起面条放进滚开的汤里，拿出牛肉开始切块，动作大开大合显得有些粗糙，比起之前琪亚娜的精湛刀工差远了，不过这倒是让齐格飞安心了不少。

“对了，齐格飞你好像听有名的啊。”卡莲看着汤里翻滚的面条，为了避免齐格飞挑起话题有意无意试探自己，她觉得还是把话题主权抓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当，“不过你的名声……”

“毁誉参半，擅长剑走偏锋，踩在一些人感情线上办案，经常主观判断罪犯，然后才进行证据收集。”齐格飞双手合拢，“若不是至今为止我经手的所有案件最终都证明了我的正确，这身衣服我估计早就拖下来了吧。”

“你还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

卡莲感慨了一声，回忆了一下调查的……或者说都算不上调查，翻一番齐格飞的推特就知道那些案件的侦破过程了：“不过你这万一失败的话……”

“那就说明我不过如此。”齐格飞笑了两声，“无论是谁，都需要承担自己的行为，不是吗？”

“你这么说我不太懂啦，不过我感觉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吗……罪人还差不多。”

未等卡莲好奇询问这个说法，齐格飞话题一转：“卡莲小姐，你对法律怎么看？”

“法律……？”卡莲愣了愣，看着锅里滚烫的汤汁，还有漏勺中微微漂浮的面条，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将漏勺从汤汁里提出来，把煮熟的面条倒进面碗中，接着浇了两勺汤汁和肉汤，“法律吗……”

面食的香气铺面而来，她拿起筷子伸进面碗里，夹起一块牛肉丢进嘴里，然后微微皱眉地说道：“这个啊……我感觉只要法律没有偏离人性对于美好的要求，那就是好的，如果偏离了的话，那就说明法律需要改变了……”

“这样啊……可惜，人的一生太过短暂了，太多太多生活在苦难中的人，看不到正义的火焰焚烧扭曲的规矩，看不到时代再度回归正轨的那天，一生所品味过的，皆是由他人带来的恶意，太多太多把握着方向的人，无所谓正义和公理，因为眼前的一切对自己而言都是美好的，哪怕脚下就是地狱，但只要一具具尸骸燃起的火焰未曾蓬勃，只要善良还没有彻底露出沾染鲜血苦楚的獠牙，自己就还有时间享受，毕竟人死之后，多少人会去管身后洪水滔天呢？生不过百岁，且在能享乐时纵情狂欢吧。”

“我很庆幸，自己见到了如今这个和平，法律代表正义，善良与秩序同行，公理未曾扭曲的时代。”卡莲沉默了一下，一筷子面条放进嘴里，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哪怕化作尸骸，也要燃烧自己，让火焰变得更猛烈一些，邪恶是注定失败的魔鬼，哪怕源源不断，人类终究是在向前……齐格飞，我一直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齐格飞微微眯起眼睛，卡莲连忙打住话题，哈哈干笑两声糊弄着：“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哦，你觉得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齐格飞笑了笑：“卡莲小姐，这是我点的面。”

“……？”卡莲看了看筷子里半截面条，琢磨了一下放进嘴里，她嚼了两下咽了下去，接着重新拿了双一次性筷子放进碗里，将面推到齐格飞面前，铿锵有力地说道，“半价！”

“吧唧吧唧……”齐格飞吃了口面，微微皱眉，依旧带着笑容，“卡莲小姐，你的手艺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卡莲表情一僵，左右看了看，抬手指着无辜的玩游戏群众琪亚娜：“那下次琪亚娜给你做！”

“免了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