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塘
“是,伯父!”赢楼倒也是干脆,虽然有些狐疑。
“早就听说你剑术超群,敢大闹燕丹婚礼,杀入韩王王宫,这才让他试了试你身手……果不愧是寡人的侄儿,寡人很欣慰!”嬴政道。
“只是几手防身之术,让伯父见笑了!”赢楼道。
“不必过于自谦,我赢氏子弟,该张狂还是须得张狂,只要不触犯我秦国律法,一切都有寡人为你做主!”嬴政平淡的说道,却充满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
……………………。
003.今晚的月亮真圆
嬴政的这话,说的平淡,却给人一种后台很硬的感觉。§杂№志№虫§
只要不触犯秦国的律法,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说,触犯其他国家的律法,就没关系?
这种也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多谢伯父!”赢楼道。
“一家人,无需多礼!”嬴政看着赢楼,而后道:“和你父亲当年长的还真像!~”
“……”赢楼看着嬴政,扶苏说他其实也有‘多愁善感’自己还真的没多当真,毕竟帝王无情,但是眼下看来,他倒是有几分相信了,因为嬴政刚说的那话,不是一个帝王身份应该讲出来的,而这里,此时,也不是一个帝王该-出现的。
“匆匆二十年过去了,想起当年和你父亲在赵国为质的时候,寡人和你父亲每日清晨起身练剑还历历在目,而眼下,你父亲却先寡人一步而去……”嬴政说道此处,声音略有些回忆和伤感,似乎还有愧:“你说,你父亲泉下有知,会不会怪寡_人?”
“父亲身前从未怪过任何人!”赢楼道。按理来说,赢治是应该有怨气的,也应该有怨言的,但是,赢楼找不到半点赢治怨气的地方!
“身前?”嬴政双目如利刃,看着赢楼。
“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回秦国!若回到秦国,此生足矣!”赢楼道。
“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国么?”嬴政看着赢楼,良久之后,道:“治弟生了个好儿子!”
“……”赢楼笑了,笑的很随意。
“走吧,随我送你父亲最后一程!”嬴政说着,寡人的称号都没了,而是直接称呼自己为我,转身朝着赢治的墓穴而去!呼呼的山风吹起,吹动着衣袂,而嬴政的腰板却很直!
风吹露走。
眼下,已经逐渐的迈向了开春,大雪已经不如一开始的冬日那般铺天盖地。
嬴政吹着冷风,站在赢治的坟前。
一轮明月,悄然的从云层之中拨开而出,这是一个孤寂的背影,也是一个修长而巍峨大山一样的背影,使得周围的草木风声,都为之感召了一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二弟,你终于回来了!!”嬴政站了许久,一曲《秦风·无衣》为开篇缅怀道。
“当心,你可知道,此曲的真正意义?”
真正意义?这首军曲,流传甚广,本来是表达出秦国军人的互相召唤、互相鼓励,舍生忘死、同仇敌忾的慷慨激昂的气势,但嬴政这样问,很显然不是问这个,因为这个是常识,天下有识之士,都知道。
“是为了提醒我们秦人,永远都不要忘记了先祖之志!不忘初心!”赢楼道。
“……”嬴政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道:“没错,秦风无衣,就是为了表达出我秦人的志气,不要忘记了我们秦人的初心!我大秦,商周时代,和戎狄杂处,以养马闻名,以尚武著称,也正是如此,我大秦穷,很穷,无衣无衣,连衣服都没有的穿,可见我大秦穷到了何等的地步,但是,我们有志气,我们有长戈,我们有大戟,我们秦人有着共赴国殇,不怕死,一往无前的决心!”
“关东六国,一直都瞧不上我们秦国,说我们粗鲁,野蛮,没有文化底蕴,但是,这又何妨?我大秦,有的是血性男儿!”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和你说这些?”
“这些话,都是你父亲和我说的!他曾经立志,要和我共同开创一个新的大秦,建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空前帝国!只是……”嬴政说着,闭上了他那一双明锐的眼睛,微微的抬头,感受着耳畔的清风:“你父亲,先一步而去,悲乎!”
“伯父节哀!”赢楼道。
“昔日种种,我也不愿多说,算是我欠你父亲的也好,先王欠你父亲的也好,是我大秦欠你父亲的也好,其中曲折,百年之后,我自会去和你父明说!只是你,莫要想太多,总之,当年的很多事情,并非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嬴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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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赢楼道。
“下去吧,我和你父亲单独聊聊!”嬴政道。
“诺!”赢楼拱手然后退后。
…………
清凉的风,吹拂。
章邯和影密卫站在远处,围绕成了一圈,警惕的看着每一寸黑夜。
没有多言,也没有人去想听嬴政到底和赢治这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说些什么。
帝王无情,并不是说,帝王天生没有情感,而是帝王不能有情感,不能和没有,这是两码事!而嬴政,至少在赢楼看来,不管他之前如何,之后如何,而当下,他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真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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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帝王,也应该有这样的一面。
“好些日子都未曾见到月亮了,没想到今晚的月亮这么大!”声音带着几分柔媚,赢楼回头一看,大司命轻轻的来到了他的身旁,暗香浮来,一对深邃的勾魂杏眼,勾人魂魄,腰肢和上身挺得笔直,尽显美不胜收的线条。一身剪裁合体,质地华贵,纹绣着精美云彩的暗黑红的色彩,更衬得她气质非凡。
“是吧?”赢楼微微一笑,道。
“难道不是么?”大司命柔美的说道。
“大司命前来,难道是为了保护大王的?”赢楼道,刚才可不见她的身影。
“怎么?你有意见?”大司命扭动着那纤纤小蛮腰,开叉处的裙口,端的是引人至极!
“我哪里敢哟,您可是阴阳家的长老,是大司命,我哪里敢有什么意见?”赢楼十分怪异的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