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飞
厄婆婆和冬白在阪泉之野晓行夜宿,张扬与比巴卜狗皮膏药般跟着,贴上了,就揭不下来,任厄婆婆怎么赶,张扬只装傻充愣。这委实让厄婆婆大动肝火,几天后,受的伤非但没好,反而更重了。关键是她还要眼睛一刻不得闲盯着这个登徒子,他一不留神,张扬就对冬白动手动脚,不是抱着冬白去悬崖峭壁上探鹞子的窝,就是夜黑风高,拉着冬白去树上看星星。有那么几次,厄婆婆想拿拐杖抽张扬,她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人。
张扬在这与冬白花前月下,摩牙若等着他去救,那他得几条命?
冬白跟着张扬也学坏了,厄婆婆命她不准跟张扬说一句话,她嘴里应着,却在和张扬眼神交流,厄婆婆一看她,她就鼓着嘴,眼珠子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两人又跑的没影了。
剩下的几天,厄婆婆一声令下,晚上也赶路,拖着冬白一步并作两三步。披星戴月的赶了好几天,终于出了阪泉之野,厄婆婆几天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脸。
然而,冬白却怏怏不乐了,厄婆婆怎么催就是不迈一步,张扬捏着她的鼻子说会去看她的,她只是低着头。还有比巴卜,抱着冬白的脚踝,张扬都快把它尾巴扯掉了,就是不撒手。张扬对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也没辙了,哭笑不得的说:“它这么喜欢你,就送给你吧。”
望着冬白一步三回头的前脚刚走,张扬就去朝歌醉生梦死,没钱?当然是花花城的,老子生日,缘木送了一只饕餮,虽不趁我的意,但人家也尽心了,你老小子,连个招呼都不打。
花了他的钱,花城已是一肚子火,张扬还毁了他呕心沥血的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恶有恶报的张扬,那天晚餐时,花城没给他一粒大米吃。
花城跟牵牛在那吃一菜三汤,却装的狼吞虎咽的样,皮厚到已刀枪不入的张扬笑着说:“叔叔,这个就没再多一副碗筷。”
“没。”花城言简意赅。
“那我怎么办?”张扬学冬白扑闪着眼。
“屎你要不要吃?”花城横了张扬一眼,“牵牛,拉。”
“是,先生。”被花城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牵牛唯恐天下不乱,真在那脱裤子。
“唉,花城叔叔啊,你的心眼啊就这么一点,这么小。”张扬大拇指掐着小拇指说花城的心就像小拇指尖那么小。
拂衣而去。
晚上,躺在屋子里的张扬饿的前胸贴后背。哎,睡着了就好了。
一个时辰后,张扬数羊数到两万三千八十六只了,依然清醒。想潘了,顺带着对北鬥崖有了点点怀念。想一把火烧了北鬥崖的想法虽由来已久,但不得不说的是,在那,他永远不会饿肚子。潘就怕他不吃,她还对十八岁的张扬说,你要多多的吃,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有只仙鹤的啊,张扬邪邪的笑了。他心动就行动,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按着窗棂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轻手轻脚的转了一圈,却连仙鹤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这时飘来一阵香,张扬嗅了一下,见几步之外,有一株树,围可合抱,树杆莹澈如白琉璃,中有心淡黄色,稍细于臂,叶类碧玉,厚一钱许,红色的果子压弯了枝头。
白天看着朽了的数,在夜里比火树银花还要美。
张扬也是饥不择食,摘了一个红色的果子,就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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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听牵牛啊啊啊像鬼一样叫,出了张扬的屋子。
莫不是他被张扬?
花城拿着刀往张扬屋子赶,畜生,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
牵牛抓着他的袖子口不择言的说:“那臭小子他他他.....”
花城拍拍牵牛的脸,义愤填膺地说:“别怕,我给你做主。”进了张扬屋子,花城一惊,又呆了,再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接着,恍然大悟了,最后捧着肚子笑。
原来人的一张脸,可如此的丰富多彩。
“还要不要人睡觉啊?”要太阳照到屁股上才醒的张扬将头埋在枕头下。
“好好好....我可吃早餐去了...”花城直笑到肚子疼。
“早餐?”张扬竖着一对耳朵。
今日,一毛不拔的花城遣牵牛去朝歌买了好多东西,有庖老板的拿手好菜红蒸狮子头,令老饕食指大动的蚂蚁上树,迎宾酒家的镇店菜肴罗宋汤,有朝歌大方之家每天早上必饮的永和豆浆......不一而足。
朝歌的老板们都想用头去撞墙,花城这是怎么了?他他他头被门板夹了吗?
昨天就差吐血的花城坐在桌旁,嘴噙着笑,怡然自得。
牵牛站一边,噗嗤笑了。花城瞪了他一眼,小书童只好用手握着嘴,太欢乐了。
见张扬来了,两人脸憋的都紫了。
“叔叔。”张扬腆着一张脸,“这么多吃的啊。”
他吞了一口口水,昨天晚上本想烤了仙鹤来吃,就那么大的院子,却愣是找不到。没奈何,就吃了几个果子聊以充饥。现在肚子直咕咕的叫。
“嗯。”花城将张扬从头到脚望了一遍,一根指头都没落下,倒像是叔侄俩第一次见,他嘴里啧啧有声。
“那我可不客气了。”说时迟那时快,张扬抓了个馒头就往嘴里塞,一碗八宝琉璃粥一吸而尽。
花城跟牵牛一脸的笑,就看着张扬狼吞虎咽,两个人没动一筷子。到这里,张扬也觉得隐隐约约哪里有点怪,但却不知怪在哪?该不会菜里有毒?张扬疑神疑鬼的想。
花城本是小肚鸡肠的人。
第898章 两个都疯了
“叔叔,你怎么不吃啊?”张扬干笑。
“叔叔吃过了,你吃你吃.....”花城笑呵呵,喝了一口茶,却喷了,喷了张扬一脸,他趴在桌子上,竟捶着桌子笑。
张扬摸了一把脸,他不会疯了吧?
牵牛也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两个都疯了?
张扬闻陆云有笑癖,尝自服拷x上船,见水中影,笑而堕水。或者花城也因受了刺激,约莫得了这种病。
张扬想他是不是过了?可悔之晚矣,不,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花城叔叔,千金散尽还复来嘛,你......”张扬猛的一顿,声音,他的声音......
“花城......”张扬说了两个字,双手捂着嘴,脸上惊骇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