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看来你并没有一点浪漫细胞可言啊。”青年说着别过头嘀咕一声:“跟我当年一毛一样,这算是黑历史么。”
“如果我懂浪漫,现在就不是单身狗了。”白觉感慨:“早就找了小姐姐脱单了。”
“放弃吧,我还是单身呢。”青年咋舌道:“还是个死处男,这这么想都是世界的错。”
“你已经没希望了,但我还有机会。”白觉振奋道。
青年沉默片刻:“我现在想来一套素质三连贴在你脸上。”
“我现在怀疑你可能是来搞传销的,难不成想要我和你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年,开着EVA去拯救世界吗?还是说用四分之一的生命换取猎杀龙王的力量?”白觉连吐槽都倍感无力:“老铁啊,你也活了这么久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早早放弃吧,一旦说出去,绝对会被一群人说真鸡儿丢人,然后摁住脱裙子的。”
“哦吼?”青年的脸上写着因吹斯听:“那万一呢?万一她们是真实存在的呢?”
白觉伸了个懒腰:“即便是真的,那也和我无关,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去惹这些英灵作甚?”
“你的爱呢!对二次元的爱呢!”
“我的爱早就透支了,这世界是用爱发电的你不知道么?”白觉斜眼,自己就是因为太天真了,所以没少被骗,当年信了黄某人的一句话,结果可谓一个悲惨。
青年再度陷入沉默,收起了手机,开始认真思索起来怎么劝一劝这个死脑筋的人,他当年被骗着穿越是因为被上一任书记官给坑了,加上自己绝症在身活不了太久,被迫无奈之下,可目前情况不一样,想要坑人似乎只能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了。
问题在于,怎么拉皮条呢……当了这么多年书记官,唯独没有兼职过拉人入坑的差事啊,这又不是传销。
你得承认,忽悠一个正常思维的现代人去穿越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除非他对于当前世界已经不抱有任何迷恋了,否则即便强行丢到了异世界,他会考虑的第一件事还是自己的父母亲人们,不是每一个人都和日本高中生一样这么‘乐观向上’的,天朝人的家族观念没这么容易磨灭。
“好吧,说正经的。”青年放弃了迂回政策,转向了严肃的画风:“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六道灵光从天灵盖射出来,必定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奇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学画本子呢?”
“原来你是个老司机。”白觉恭敬的一拱手:“幸会幸会,感谢阁下好意,奈何本人已经是一名五毒俱全的扑街写手,实在没有额外精力同时兼顾本子和小说。”
“……我再认真一点。”青年表情更加严肃了:“我说的本子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本子,这是很严肃的!不准笑!你知道阿卡夏记录吗,人类的历史是建立在记录的基础上,换而言之,记录者拥有篡改历史的权限,不论是否真实,是否存在,只要记录下来,即可能影响到认知,吾即是记录者的一员,万象的书记官,白谛!”
“你好你好,原来是同行啊,我认识一个笔名叫做但慰青帝的作者,他是老污龟,你是中二病啊。”白觉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别担心我不会嘲笑你的,这叫做代入感,入戏太深无法自拔。”
白谛捂着脸:“你还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了,我真是……”
“我其实大概听明白了。”作为一个作家,白觉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快的,他整理了一下言辞:“你从一开始就很努力的给我科普所谓幻想也未必是幻想,我所认识的世界也并非是绝对唯一的事实,这种说法在小说漫画动画之中并不少见,只是出现在现实里令我有种无所适从的无奈罢了。”
“你这不是听得懂吗,那还一直吐槽刷低下限,你这样江来是要粗事的。”白谛瞪眼。
“因为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并不在意啊。”白觉的笑容面具之下是近乎冷漠的理性:“所以,话题就到此好吗?是真的我也会当做假的来听,装作不知道,对你我来说都很轻松,只是一个并不重要的插曲罢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死宅也有这么难忽悠的。”白谛饶有兴致的问:“你真的不感兴趣吗?”
“感兴趣,但也只是兴趣的范畴而已,不至于为了它赔上我目前的所有人生。”白觉笑了笑:“虽然此生走的还算辛苦,但至少我并不后悔所经历的时光。”
“就连被扣了尿盆子你都甘之若饴吗?”白谛惊了:“真是大勇气大觉悟啊。”
“……你也是挺会戳人痛处的。”白觉表情垮了下来。
“彼此彼此。”
“幸会幸会。”
两人对视着双方发出不约而同的冷笑,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好吧,我放弃了,你没有成为书记官的心思,那自然也不具有这种才能,即便用强迫的方式,你也只会重复和我一样充斥着坎坷和坑洞的道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非必要情况我是不会做的。”白谛靠在了椅子,保持着葛优躺的姿势:“只是,不论你怎么抗拒,变化已经开始了……”
“变化?”白觉看了看天空,看了看草地,看了看喷泉水涨水落:“似乎,没问题?”
“你是看不见的,因为你不是书记官。”白谛笑着摇头:“你现在之所以没有产生异变,能保持着思维的独立,不受因果影响,便是因为你倒霉了一天而后碰到了我,这就是你最大的幸运所在。”
“你说的我不明白。”白觉愕然:“听上去很玄乎,莫不是被命运石之门夹了脑袋?”
“你很快就会懂,即便你现在还能保持自我,但只要离开我身边一定范围之外,就会立刻被来自诸天万界的紊乱信息流卷入,那时候的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了,连记不记得我都是个问题。”白谛唇角扬起:“我觉得你是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如果你觉得我是个疯子,可以立刻起身离开,但你不敢赌这个可能性,因为你对于当前的自我仍然有着留恋,且对于过去的一切不愿忘怀。”
“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调查过我。”白觉警惕道:“作为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上心?”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一时片刻的心血来潮,我之所以了解你,大概是因为你和我很相似吧。”白谛没有隐瞒:“只是死守着过去,就不能迎接未来,你选择的时候已经到了,少年……来一场交易吗?”
“PY交易……看来不是,你想从我这儿要走什么?”
“你的确给不了我什么,所以只能帮我收拾烂摊子,或者说,给我打工……这本该是由我来处理的问题,奈何我天生怠惰,喜欢偷懒,非必要的情况下,这种麻烦的事情,我都是不想管的,所以,交给你全权负责了,即便玩脱了也没关系,只是整个超位宇宙湮灭而已,大家一起欢声笑语之中打出GG。”
“看来后果很严重,那如果我拒绝你的话,你会亲自动手收拾这个烂摊子吗?”白觉出声问道。
“我可是很忙的,你以为这种情况我见过多少次了?我可不是圣人,也不是救世主啊,这是你的世界,不是我的故乡,一切抉择在于你……这不是属于我的故事,而是属于你的英雄传啊,少年。”白谛说着,倏然起身,摊开掌心,虚无一物的空间之中浮现出了一本书籍,银色封装,不知为何,让人感到它十分玄奥,只是看过去,那花纹之中也在阐述着世间真理,可谓森罗万象。
“你没有选择继承书记官的位置,所以我不能传给你心象之书,但可以给你一个馈赠。”他说着,从书录之中摘下一页书签,它状似幸运草,颜色却不是绿色,而是纯白如羽:“它现在属于你了,贴在你喜欢的地方,它会生成一个属于你的‘世界’,这是我这个不合格引路人唯一能做的。”
白觉接过书签,若有所思,旋即他看着白谛:“你要走了?”
“时间快到了,即便我不走,也会被主动排斥出去,别这么看着我,搞得我像是一个不负责的负心汉一样,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习惯就好了,从前代开始,老人坑新人已经是一个优良传统了。”白谛的话语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身形也逐渐隐没,他微笑着,像极了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口中呢喃,念起熟悉却陌生的诗句。
“三千世界一念尽,十万轮回一笔清;黑录天下不平事,白书人间道沧桑。”
“半生逍遥有几者,回首已成不归客;今日方知我是我,书尽万象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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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世界在眼前沧桑巨变
清晨,闹钟铃声及时响起,白觉睁开眼睛,目光涣散的盯着上空:“熟悉的天花板。”
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下意识的关掉手机闹钟,洗漱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打算下楼,走到一半却突然愣住,苦笑一声:“都忘了,店铺已经关了啊。”
作为一个宅,在假期之中,夜晚修仙,白天睡觉,昼夜颠倒的生活是习以为常的,但白觉难得能够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生活,其主要原因在于他的家庭情况,按照通常小说的基本套路,一个无父无母的主角是最少牵挂的,这样可以让他没有留恋的穿越,譬如某个书记官就是身患绝症、父母双亡、有车有房就是没命没时间的标准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