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英灵其实不用进食也可以，只是会有少许的饥饿感，餐桌上的早餐可以说很寒碜，两片火腿，一块面包，两个煎鸡蛋，普普通通的西方式早餐，可就是这么普通的早餐民众们也吃不到，几乎所有民众一天只有两顿饭，三千多万人，一人一张嘴，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喷出一个洞庭湖……庞大的资源消耗不是开玩笑的。
关键的是累计的物资也已经渐渐吃紧，这么下去，巴黎城撑不到一个月就要断粮了。
这还是在前线的英灵奋战抢回了一部分地区后回收了物资后的情况，怎么看都不算乐观。
一想到这些，玛尔达便止不住握住双手向主祷告。
而莫扎特则是没心没肺一边吃着一边说真香。
白觉吃不惯四方的早餐，将自己的早餐递到中央，谁想要谁拿。
结果莫扎特直接抢走了盘子，然而迪昂一挑眉，他又不得不把盘子放下，干笑一声：“我吃男人，吃的多点也是没办法的，至少多给我一块面包啊……好歹昨天我也出了点力气。”
“你是承包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笑点，我承认。”白觉调侃道：“你或许该转职当个喜剧演员。”
“不存在的……”莫扎特叹了口气：“现在我就想回老家……”
“再说两个字，你的戏份马上就杀青。”白觉提醒道。
“我都在想维也纳还守不守得住。”
“有十三使徒在，防御战没有太大的难度，畜生道的数量众多，但毕竟大多都是没有知性的野兽，其中哪怕存在一些幻想种、上等魔兽，也存在击退的方式。”玛尔达停下了祷告，说：“所以教皇才派遣我来这儿替你们压阵，正巧我也有点待不下去，就没忍住……嗯咳，是我听到了主的教诲，才前来助阵的，毕竟我只是一名柔弱的圣女而已，打架什么的，太野蛮了。”
“一拳打爆城墙的柔弱圣女，我信了。”莫扎特咀嚼着火腿发出嚅嗫不清的声音。
玛尔达从白觉的盘子中顺走了一个鸡蛋，优雅的咀嚼了一小口：“好不容易来一趟巴黎，却完全没有观光的机会，说起来，查理曼大帝不在，难道是去往柏林了？”
“不是……”迪昂犹豫着要不要说。
“查理曼以及西欧的主要战力，大概都被困在了荷兰或者比利时了。”白觉淡淡道：“孤立无援，进退两难。”
“这……”莫扎特手里的刀叉掉在了地上：“你怎么知道的？你做梦梦到他了？”
“这件事，我也没听说过。”玛尔达眨了眨眼睛：“是真的吗？”
“是我的推测，但我有九成把握，否则没有道理至今不归，不论斩首成功或失败，都应该立刻离开，一击不中便遁千里，这是刺客和暗杀者的自我修养，更何况那是英灵，想跑理论上是不可能走不了的，存在可能有两种……”白觉靠在椅背上，竖起一根手指：“全军覆没，或者……落入陷阱。”
“陛下不会有事的！”迪昂霍然起身：“神之座怎么可能……更何况，那可是大半个西欧的战力，那么多英灵不可能会失败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白觉摇了摇手指：“事实胜于雄辩，我建议你还是放弃这种过于理想化的期待，将事态往最严重的的结果考虑吧。”
“嗯。”莫扎特也点了点头：“的确，如果这种情况的话，那我也该赶紧给自己买一块墓地了，现在躺进去至少不用担心会被挖坟，也不至于被修罗众杀了之后，连个棺材板都没……”
“主啊，我能揍他吗？我能揍他吗？我能打死他吗？”玛尔达双手合十朝着上天祈祷，旋即她灵光一闪，微笑着看向莫扎特：“主告诉我说——能。”
“圣女怎么可能对无辜的人滥用暴力啊！”莫扎特端着没吃完的早餐躲藏到白觉身后。
“可你不是人，是人渣诶。”玛尔达微笑着说着扎心的话：“阁下请让一下，不把这家伙捶到地里去，咱们的对话没办法继续……嗯咳，我是说，主告诉我要给某些不知爱为何物的人一点告诫，让我说服（物理）他。”
“你们知道囚徒困境么？”白觉没理会两个英灵的闹腾，问道：“非常经典的理论，博弈论中的非零和博弈，这直接反映了个人的最佳选择并非团体的最佳选择，即便怀抱着共同的利益，最终个人选择的结果也是偏向于自我一点，而现在……”
“我们也处于囚徒困境之中？”莫扎特顺着白觉的话往下说：“也是一种博弈？阁下有何高论？”
“并不是高论……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理论，想要装个逼而已，这个理论跟我们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联系，别当真，瓜娃子，当真你就输了。”白觉给满脸认真的莫扎特当头痛击，这位音乐家流露出懵逼的表情令他愉快的笑出声来：“虽然和囚徒困境没什么直接关联，但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双方的确都是囚徒，因为我们对彼此的情况都一无所知，因此才会错误的判断局势。”
“查理曼失去联系，他是囚徒。”
“我们留在巴黎城无法得知他的情况，我们也是囚徒。”
“两个巨大的囚笼困住了彼此，除非建立起联系，否则两个囚笼将会继续存在下去，双方都无法判断对方囚笼中的情况，会错误的估算形式，因此生怕自己会犯错，所以选择继续维持囚笼……但这种维持囚笼的做法同样是错误的，因为我们等不起。”白觉打了个响指：“所以，必须打破两个囚笼，建立起联系，只有达成了联系的桥梁，突破了对方的封锁。”
“这听上去像是对方特意算计出的结果一样。”莫扎特嘀咕了一句。
迪昂沉默了，她很难想象，如果真的是对方的策略……修罗众真的拥有不输给灵长类的智慧，那如今的局势一直都在对方的把握中吗？或许局面真的如白觉所推测的那般糟糕。
“虽然局面很糟糕，但是还不至于到绝望的程度。”白觉看了眼玛尔达：“你说对吗？圣女大姐头。”
“谁是大姐头啊，不要乱用称呼！”玛尔达瞪了他一眼，慈悲的说：“我可是圣女喲，以后注意一下言词！不过我基本同意你的说法，人类不能因为目前的困境而陷入绝望，如果在心底认输的话，那便是真的失败了，但只要不服输，就存在无数种可能性，主也是如此告诫我们的。”
“这番话……skr~”莫扎特不知什么时候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我觉得可以。”
“答案其实出奇的简单。”白觉淡淡道：“去比利时看看便知道了。”
“你打算放着巴黎城不守了吗？”迪昂急忙追问：“即便有结界，没有英灵也抵御不了修罗众的进攻。”
“那当然不是。”白觉微笑，笑容十分的愉悦：“换家战术亏死人……我说的是，平推过去，要什么运营？莽就完事了！”
——
第五百一十六章 我是一个带脑子的莽夫
“莽？”迪昂想破脑袋都不清楚为何白觉会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来，只是觉得破天荒的荒唐。
“莽，是一种态度，莽，是一种浪漫，莽是一种人生，莽，是一种境界。”白觉说：“很多事情，往往没有那么复杂，什么布局，什么算计，什么谋划，统统不需要……我们其实要做的事只有一件，灭了修罗道，解放西欧战线，仅此而已。”
“是这样没错，只是……”迪昂的声音很轻：“你为什么有这份自信？”
“是啊，谁给你的勇气啊？”莫扎特也好奇的用神州话问。
“大概是梁静茹吧？”白觉顺口回答，旋即摇了摇头：“勇气是她给的，但自信不是……自信是旁人给不了的，只有靠自己才能赢回来，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自信，那是当然的，我跨越了无数战场，面对过数之不尽的强敌，最终能坐在这里陪你们聊天，是因为我几乎没有输过一场。”
为什么说几乎，是因为他不久前的确差点翻车了。
“所以，这一次，我认为自己应该也能赢。”
白觉说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