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你不理解这种说法也是应该的,毕竟以前你一直都生活在常人的世界里。”徐三是个老好人,他并没有因为张楚岚的恶劣态度而生气,指着周围解释道:“可正如你所见,我们真得都是送快递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楚岚平复下了心情后认真地问道。
“要解释的东西可能比较多,介于你也是这两天才正式接触到了我们这边的世界,我就先解答你心中最大的疑问好了,那边的小哥也一起听听吧,毕竟国内外的形势还是有所不同的。”徐三慢条斯理地说道,并示意萧别离也跟着一起听,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并不会多费事情。
萧别离点头表示自己做好倾听的准备了,而张楚岚也将目光一直放在徐三身上等待着他的解说。
“我们都是异人,简单地说就是异于常人的人类,你爷爷和你父亲都是异人,你张楚岚当然也是。”徐三见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后便开始了解说,说明得很细致,不过所讲述的东西萧别离倒是很早就知道了,因为这理论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大同小异罢了。
“生命体,除了从上一代继承下来的血肉等基本物质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继承了上一代所赐予的一种抽象的能量。”
“就是这种能量让新生者转变成了有自主意识有灵魂的生物,而这种能量的独特性导致了它在生命体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不管继承者用何种形式来补充都阻挡不了它的流逝,直至耗光它而死亡,但是死亡之后的继承却代表了另一个生命的开端。”
“很久以前,人类就察觉到了这个继承物的存在,它被那些先贤大能们统称为‘先天之炁’。”
“而是否能察觉并自由使用自己体内的‘先天之炁’就是判定异人的标准。”
“卧槽!好像听到了和以往课本上所讲述的知识完全不相符的事情,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体内到底有没有‘先天之炁’啊。”
张楚岚还在为自己的世界观已经碎成了渣而愣神,作为受过了九年义务教育考上了高中和大学的新时代青年,想第一时间就接受‘世界的真相’看起来有点儿难。
可就在这时张楚岚想起了自己和冯宝宝曾经较量时所使用的的金光,那是自己爷爷传授给他的东西,如果说什么东西符合‘先天之炁’的设定的话,那就是自己从小练到大的金光咒了。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没错,你的金光就是源自先天之炁,你说这是你的家传功法是吧?”徐三看到张楚岚面部表情的变化后知道他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
“可那是爷爷教我的,并不是一出生就有的啊。所以我想自己根本就是什么异人才对。”张楚岚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在他心里武林高手和超能力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这是两个不同的力量体系。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萧别离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说道:“笨!我想异人也是有先天和后天之分的吧?”
“边走边说,萧别离的猜测是对的。”徐三说着迈开脚步向厂房深处走去,而其他人也只好在后面跟上,“异人呢,可以分为先天异人和后天异人两类,我自己就是先天异人,一出生就能使用先天之炁并把它转化为念动力,而张楚岚呢,就是后天异人,通过合理的修炼将先天之炁引导出来。”
“那我应该也算是后天异人,不过这两者应该没有高下之分,实力这东西都是靠努力修行才得来的。”萧别离也将自己的归类搞清楚了,但发现其实这两者分不分类根本无所谓,拳头大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徐三站在电梯门前按下了按钮后边等边说:“没错,现在异人界里大部分高手都是后天异人,因为先天异人的诞生几率太小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异人的无奈
“这么说的话,昨晚绑架我的那些全性派人员也都是异人喽?”张楚岚跟在徐三身后走进电梯问道,“你们看起来并不是一起的,难道异人也有派别之分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天下异人那么多怎么可能没有势力碰撞呢?”萧别离反问了一句,他此时想起了白石丽的遭遇,说道:“你见过待在一起完全不争斗的人群吗?哪怕是学校里一个小小的班级里都存在各种各样的小团体。”
“异人的派别可是很多的,你知道全真派和正一派吗?还有武当山和少林寺。”徐三抛出了几个就算在常人世界都广为人知的名字。
“当然听说过了,可这些不都是道家和佛家的派系吗?”张楚岚随后就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了,惊诧道:“卧槽!难道你是想说这些在道观和寺庙里烧香的道士僧侣全都是异人?这玩笑开大了吧,咱国家的僧侣人数可不少。”
“嘛,当然不全是可也为数不少。”徐三没有否定张楚岚的提问,继续说道:“不管是全真派的道士也好,还是汉传或藏传的僧人也罢,这些全都是古时流传下来的异人流派。”
“没错,在国外像是基督教和天主教这样的宗教也是异人流派,而东瀛的甲贺流忍者或者中条一刀流武士也同样是异人流派。”萧别离虽然没真正到过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但凭着见识也能猜透不少异人流派的存在。
“我觉得我的世界观已经无法被抢救回来了。”张楚岚彻底放弃了将自己的三观拼回去,决定干脆砸碎了重塑好了。
而徐三的语气则开始变得认真,因为接下来所讲的东西非常重要,这关乎到了异人和常人之间的平衡性问题。
“由于异人拥有强大的力量,所以各个门派为了约束自己的弟子便制定了十分详细严厉的门规但是全性是个例外,他们信奉的东西一句话就可以完全概括‘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那帮家伙的行为准则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就是一群没办法恐吓、约束以及收买的疯子。”
萧别离对此呵呵一笑,接话道:“‘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这句话我记得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思想家杨子所提出来的吧?意思就是提倡按人的本性生活,不要因外物所拖累,在生活中不断加强自我认识,从而成就自我。”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句话的出处,看来古文化研究的不错嘛。”徐三诧异地看了萧别离一眼。
“以自我为中心的随心所欲,如果异人这么做的话势必会打扰到普通人的生活,也会扰乱社会秩序不利于国家稳定,所以从古至今全性派一直是被各方打压的存在吧?”萧别离十分笃定地问。
“说得确实没错,我们公司存在的意义就是防止这些人随便乱来造成不良的影响。”徐三给予了萧别离肯定的回答,同时他也带着几人下了电梯来到了一处牢房门前:“好了,你们两人不是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吗?这个问题还是听听他们本人是怎么说的吧。”
萧别离在牢房门被打开后看到了里面唯一落网的倒霉家伙,正是那个扎着橘色双马尾辫的娇俏少女,“这不是柳妍妍吗?昨天绑架我的湘西赶尸人。”
“没错,而且她可是现在湘西赶尸人唯一的传承人。”徐三当先迈入了牢房内,对柳妍妍说道:“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了,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错?”柳妍妍轻蹙娥眉,不屑地回答道:“我错就错在大意被你们抓住了,要不然我早就跟全性派的伙伴一起走了。”
“几个月前,你从家里出走后不知所踪,家里人联系了我们分公司拜托帮忙找人,但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你竟然是想去加入全性,简直是胡闹!你对全性到底了解多少,就敢宣布要加入他们,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徐三的语气很严厉,脸色更是发冷,显然对柳妍妍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气炸了。
“哼!你吼什么吼?老娘对全性了解多少关你屁事。”柳妍妍将头偏过来将视线投到了徐三身上说:“我对他们了解的不多,但对你们却知道的不少。打着快递公司的幌子专门找异人的麻烦,不要以为背后有政府撑腰就能怎么样,看你们这嚣张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行了柳妍妍,你把这次全性行动的目的告诉我们吧,我们对你网开一面,可以吗?”徐三没和柳妍妍多纠缠,话不投机半句多,哪都通快递公司本来就是政府成立的相关部门,这没什么好辩解的。
“不告诉你,你又能把我怎样?最糟糕就是把我送到真正的司法机关走个程序判上几年,可问题是你们有证据吗?”柳妍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配合。
“你???”徐三也是被噎住了,可他还是没放弃劝说柳妍妍回头是岸,说道:“你只是个全性的新人吧,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个湘西柳家控尸术的当代传人这么去维护他们?”
“呵呵,其实我觉得我们湘西柳家的控尸术早点失传了反而会更好,那些族老就因为什么狗屁传统非要逼我把控尸术继承下来,行吧,那我就继承好了,毕竟也没办法反抗他们的决定不是?”柳妍妍的话语里充满了难以想象的怨恨之气,说道:“因此我在十五岁之前连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家门,我唯一的朋友就是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除了柳家嫡系之外我没见过任何活人,最开始接触尸体的时候我才五岁。”
柳妍妍自身经历的讲述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张楚岚和萧别离都有所触动,只不过两人虽然都是从小习武,但也都是身体劳累一些,比柳妍妍几岁的时候就要独自在尸堆中摸爬滚打好太多了。
“那时候我每天都对着尸体哭泣,对着尸体诉说自己的心声,然后看着它们慢慢地氧化发臭。”柳妍妍的讲述还在继续,可她的语气平静到让人以为这只是个与其毫不相关的故事,“族老们还说为了不让还没完全受我控制的尸气传染给一般人,所以不能出门,好吧,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危害他人的说法我也可以接受。”
萧别离已经感受到了面前这个女孩那黑暗童年时难以忘却的绝望,就跟自己最开始在师傅的教导下习武一样,只不过自己当时还不是全封闭式的斯巴达训练,在学园都市里也有很多知心的朋友存在。
“那我就继续努力,继续加油,争取可以早一天将控尸术完全掌握,直到我十五岁那年我成功啦!我完全继承了他们交给我的所有手段,然后呢?”柳妍妍的声音自这里开始变得高亢,她站起身大叫道:“呵呵,族老们竟然又要我像个普通人一样老老实实地生活,不许我随便使用能力,也不许我再操控尸体,那么谁来告诉我在这十五年前我所做的事情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张楚岚拳头握紧,想起了自己以往被欺负时爷爷都告诫他不能将家里传授的功夫随便亮出来,明明有实力却只能像个软脚虾一样被比自己弱的人揍倒在地,那滋味是真尼玛操蛋和憋屈。
“我是玩偶吗?我的人生难道就那么不值钱吗?是你们可以随意摆布的东西吗?我不甘心也很愤怒,所以才会反抗和质问他们,可那些老混蛋们又说这是为了我好,呵呵!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柳妍妍上前几步顶到了徐三面前,瞪大眼睛质问道:“你们告诉我,异人使用能力有特么的什么不对?你不是问我全性哪里好吗?我告诉你,他们没什么好,仅仅只是让我觉得自在而已。”
“真是看不下去了,哈哈,徐三啊,你真是个废物,连这么个小丫头你都搞不定白吃了那么多饭了。”牢房门口,一个叼着香烟痞里痞气的男子倚靠在墙上说道。
徐三听到声音后回头看着来人问:“徐四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