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晶公主
“你……你要干嘛?!”亚里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惶惑的表情。
“同样的台词如果说两遍就会被认为水……这句话你上回已经问过了,难道还需要我重复一遍答案吗?”郝浪凑近少女的俏脸,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在对方说不上是否‘剧烈’的挣扎中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
手臂一扬,啪啪声就传了出来。
“手感不错,也很有弹性,以后要保持。”
片刻后,郝浪用打对方屁股的那只手捏住少女的下巴,逼迫她将脸转向自己,于是他就看到了一张布满潮红、眼神羞愤、但其抗拒神态已经明显没有上回来得强的俏脸。
“我刚才有句话说谎了,那就是事实上,我确实挺喜欢欺负你的……”
郝浪嘴角翘了翘,那恶劣的笑容和语气惹得亚里沙又是一阵恼怒,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视线却不自觉地飘了开去,根本不敢和郝浪对视,甚至于在郝浪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刚才被打得部位都不那么痛了,酥酥痒痒麻麻酸酸,很难说是不是‘痛苦’,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种感觉真的有点微妙。
郝浪也注意到了亚里沙的异常,这使他的恶趣味得到了充分满足,所以心情一好,他就决定交给亚里沙一点‘干货’,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被自己白打一顿。
“身为大小姐的‘贴身执事’,送给你几句话,就当赠礼吧。”
郝浪的头微微俯低,嘴唇几乎就要贴在亚里沙那晶莹剔透的小耳垂上,轻声道:“身为一个女人,如果不具备独自支撑一片天空的能力,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好自己的助力……你到底是谁?你想追求什么?你希望的生活是怎样的?”
“你喜欢的、讨厌的、崇拜的、鄙弃的到底是不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这种事情没人能帮你,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
“看看这所学校,再看看这个世界……从AP病毒爆发起,世界就面临变革,无法改变就无法生存。而你心底自以为的那些倚仗,究竟属于哪一种?改变……还是不改变?”
说到这里,郝浪顿了顿,他注视着亚里沙那惊诧的双眸,道:“改变并不一定会迎来好的结果,但如果你已经对现状不满,又为什么不尝试着动一动呢?把倚靠的力量换一种,也许你就能见识到新的高度,也许你的美梦就能成真……可再怎么样,也比于沉默中腐朽要好吧?还是说,你就真的甘愿这样一辈子压抑下去?”
“刚才那些话……我会告诉祖父大人的!”亚里沙的呼吸急促了,这一句话也说得毫无底气。
“随你。”
郝浪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然后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会对我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负责,既然说出口,我就想到了你‘告密’的可能……而且那种事老头子不会在意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会对你失望,当然,我也相信你最后不会那样做,因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也在渴望改变,只是没有机会。”
--而我,就是你的机会!
这句话郝浪没有说出来,但亚里沙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当郝浪拔出门栓上的铁条走下楼后,金发的大小姐还独自在天台角落里停留了很长时间。
直到午休快要结束的时候,亚里沙才狠狠跺了跺脚,用恼怒的语气道:“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你以为你是谁啊?!等着吧,我一定会查出你更多的企图,然后再……再告诉祖父大人的,绝对不会让你如意!”
第390章 如果连自己都站不起来,别人还能帮你什么?
离开天台之后,郝浪并没有直接返回教室,而是站在楼道里等。
之前说完那番话他会离开,其实也只是习惯性地装完逼想要给对方留一个背影,好对方加深对这个逼的印象。可是等走出去以后他才想起来自己目前的身份,以及对供奉院亚里沙应尽的‘责任’,所以贸然跑开肯定是不行的,再走回去又有点丢面子,最后想来想去,郝浪决定还是留在楼道里,等听见亚里沙下来的脚步声再跑。
--反正只能保证亚里沙的安全,然后又不被她看到,这样的话应该就可以了吧!
“Papa……对亚里沙小姐说出刚才那种话,真的没问题吗?如果被亚里沙小姐的祖父知道的话……”
耳麦里传来结衣小萝莉疑惑的声音---为了能加速培养结衣于现实人性上的逻辑思维能力,同时也是结衣自己要求,早从前两天起郝浪的手机就处于24小时录音开通状态,也即是说发生在郝浪周围的任何动静结衣都能听见,其中理所当然地就包括他刚才对亚里沙说的那番话。
必须承认结衣这段时间进步很大,不仅仅是专业技术方面,就连‘人情世故’都懂了不少,因为换作以前的话她肯定不会把郝浪的话和供奉院老头子的态度联系到一起,可现在她却这样做了,就代表着结衣的思维逻辑已经从单纯的‘数据推算’进化到了‘自主联想’---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要说的话也早有苗头,只不过到最近才具体显现出来。
毫无疑问这是郝浪的功劳,毕竟结衣接触的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都和郝浪有关,唯独在这一点上,郝浪表示自己绝对居功至伟!
此刻听见结衣的疑问,郝浪用手摁住耳麦,轻声否定道:“真被转述过去的多少会有点麻烦,但她不会那么做的。”
“是像Papa刚才说的那样,亚里沙小姐也在渴望改变吗?”
“虽然这也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没那胆子。”郝浪打开手机翻盖,见屏幕里的小萝莉表情更迷惑了,不由笑道:“我说她没‘胆子’,不是指她害怕事后被我报复,而是说这个女人的本质就是那种‘不敢在重大分歧上做出决断’的性子,说白了一切有可能产生严重后果的选择题她都不敢做,好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在她眼里就是一道类似的选择题。”
“唔……所以按Papa的理论,最后亚里沙小姐哪一项都不会选吗?”结衣把一根手指含在嘴里,眼神若有所思。
“没错,她既不敢遵从自己的潜意识做出改变,也不敢冒着让我和供奉院决裂的风险去向她爷爷打小报告,事实上从她那么久都没下来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的内心到底有多纠结。”
郝浪耸耸肩,最后点评道:“其实这个女人要是真有魄力,恐怕她爷爷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把我安排在她身边……那个老头子,现在只是将亚里沙当成商品看待,想用她来拴住我吧。如果换成我是亚里沙,就算不把老头子弄死,肯定也会想办法在家族里证明自己的价值,但你看看这个女人现在在做什么?整天沉迷于维持校园风纪……虽然不能说不好,但身为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却把努力的重心放在这个方面,也难怪家里人会放弃她,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可是……人难道不是应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才会幸福吗?”结衣摇着脑袋表示不解。
郝浪想了想,回答道:“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这样,但如果身份不同的话就要另当别论。打个比方,我作为「行者」本身不是我自己的意愿,可以算是天意。可既然我获得了这个身份,那么我就必须去做「行者」该做的事情,难道我能因为自己不喜欢战斗就不战斗了吗?难道我能因为不喜欢撩妹就不撩妹了吗?这都是身份使然,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选择权!”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好像掺进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结衣歪了歪脑袋,表示有句话自己已经记住了,回去以后会告诉Mama知道的。
郝浪倒没觉得自己说得哪里有问题,还在侃侃而谈:“同样的道理换算到亚里沙身上,无论她愿不愿意,她作为‘供奉院家继承人’的身份是板上钉钉的。其实那个女孩儿自己也知道自己无法逃避,所以她的确有努力过,比如她现在的仪态、教养、学识都是成果,但心底的潜意识却促使她总是在微小的地方进行反抗,明明没什么作用却乐此不疲,最后弄得不伦不类两面都不讨好。”
顿了顿,郝浪忽然叹了口气,道:“如果真的能从一开始就敞开心扉选择一边,这个女人绝对会比现在更亮眼……不过也没办法,她的本性如此。要是她也成为「行者」的话,我感觉她连第一个试炼任务都活不过去,除非遇到一些重大的转折将她改变,不然的话像这样的女人永远不适合在乱世生存,其最好的结果……应该就是一个花瓶吧。”
“听起来好可怜……”结衣的小眉毛微蹙着,有些同情地道:“Papa没想过帮帮她吗?”
郝浪沉默了,他默然看着楼道里的阶梯,片刻后才道:“结衣,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通过外力取巧,可唯有人心,是谁也帮不了的。想要强大或者反抗,只能依靠自己,我或许可以给亚里沙创造一些机会,但具体能不能把握住、以及最终能否改变,到底还是取决于亚里沙本身……她自己不想做出决断,神也帮不了她!”
笃……笃……笃
楼道的上方传来鞋跟和地面碰撞的声音,郝浪抬头瞥了一眼,转身朝楼下走去。
---那个女人下楼了,再不跑,刚才装的逼就要被戳穿,还是先躲到那个女人看不见的位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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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亚里沙再没有和郝浪说过一句话,每当郝浪看向她的时候都会被她凶巴巴地回瞪过去。
但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让郝浪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他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儿根本没有想要和自己闹翻的意思,不然的话亚里沙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在学校里和自己‘打情骂俏’地发脾气,而是应该马上离开学校返回供奉院家的别墅---哪怕不为了向爷爷告状、仅仅只是表达自己‘真实’的愤怒她也需要这样,可如今她却宁愿留在学校里对郝浪瞪眼睛也不会去。
具体是什么原因,那还需要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