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晶公主
阿尔萨斯用力挣扎着,同时另一只手还死死抓住普瑞斯托的手臂不放。
圣骑士们在周围旁观,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他们完全没搞清楚前因后果。
在不明白于阿尔萨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圣骑士们并没有阻挡皇家骑士甚至违逆泰瑞纳斯的理由,并且只要不是必须这样,哪怕某些事情泰瑞纳斯错了,圣骑士们也不会在有外人存在的时候当众拆台,他们更愿意遵从国王的意思把王子带离这里,然后等王子冷静了再慢慢问,看这里面究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抱歉,王子殿下,这是陛下的命令,而且您说的也实在太……”
贝伦德尔叹了口气,然后用眼神示意旁边的骑士一起用力,想要以蛮力强行把王子从客人身边拽走。
或许是察觉到光凭之前所说的内容已经无法取信大家,阿尔萨斯焦急了,无奈之下,他终于把内心一直隐藏、且不愿意透露的一件事情说了出来。
“贝伦德尔!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告诉我的事情吗?!”
“……”
脚步微微一滞,骑士队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愣怔。
“我已经查清楚了,出现在姐姐房间里的就是郝浪!我一路跟踪那家伙直到城堡顶端的平台,然后就听到了他和普瑞斯托的阴谋!父亲已经被他们两个人用魔法迷惑了,他根本不相信我!但现在只要你愿意带人把普瑞斯托抓起来,真相马上就能大白---相信我,贝伦德尔,我没有骗你!难道你真以为我疯了吗?!”
阿尔萨斯用最快的语速大声说出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他决定不再隐瞒姐姐与郝浪的关系,因为相比起姐姐的名誉,果然还是让在场的人相信自己、然后解决掉王国的敌人更重要。
他现在最担心的其实不是普瑞斯托的反抗,而是在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情况下,普瑞斯托当着他的面被放跑!
昨晚偷听到的内容已经明确告诉阿尔萨斯,眼前这个家伙和郝浪都想要谋害他,同时被列在谋害清单里的还有他的父亲---换句话说,如果不趁乌瑟尔等圣骑士全在这里的机会把对方抓住,那么很难说对方会不会在最近几天就对父子俩展开暗杀,毕竟他昨晚偷听的内容里并没有描述具体的时候。
--哪怕自己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未必会让对方得手,但自己的父亲却已经被迷惑,他被杀死可能相当地高!
阿尔萨斯是一名孝子,他无法允许自己在已经知道敌人阴谋的情况下还让父亲死去,所以他在得知乌瑟尔回到洛丹伦后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甚至不惜违抗父亲的命令,为的就是能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
并且,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殿下,您说的……”
阿尔萨斯所说的内容显然触动到骑士队长的某根神经,使他在些微的迟滞后彻底停顿下来,同时周围也响起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大家都对王子殿下刚才那一番话表示震惊。
“郝浪出现在佳莉娅公主的房间?然后阿尔萨斯还跟踪了郝浪?这……”
“不对啊,郝浪不是应该和邓肯一起在卡兹莫丹执行任务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阿尔萨斯看错了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王子殿下说得是真的,那么郝浪深夜出现在公主殿下的房间里,而且还一整晚没有出来,那不就代表着……”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猜测。
然而在这餐厅里的所有人中,除了阿尔萨斯外,还有一个人的态度始终如一,那就是洛丹伦的国王陛下---泰瑞纳斯!
“又在胡说八道!抓住他,快!然后让他从这里滚出去!”泰瑞纳斯简直要被自己儿子那肆无忌惮的模样气疯了,在听到阿尔萨斯的‘不知悔改’的无稽言论后,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地暴怒,甚至想要亲自上去给这孽子来一巴掌,可他才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是乌瑟尔!
“请退后,陛下,我看阿尔萨斯不像是在说谎。”
身穿金色板甲的老骑士沉声说着,同时抬手一道圣光照在国王身上。
“乌瑟尔,你……”
泰瑞纳斯惊诧地看着自己的老伙计,他的眼神略微有点愤怒,但更多的还是疑惑和不解。
“这只是为了保险,陛下。”
乌瑟尔皱了皱眉,他并没有从圣光的反馈中感应到什么,也就是说泰瑞纳斯没有被迷惑,阿尔萨斯刚才撒了谎!
但这也不绝对。
还有一种可能是施术者的法术足够隐蔽,且本人的实力足够强大,那么一样可以避开圣光的探查---虽然乌瑟尔本人有自信不被任何法术魅惑,但却不代表他的圣光可以替别人解开魅惑,如果施加魅惑的法术等级过高、魔力过于强大,那么圣光无能为力也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圣骑士不是法师,他们的圣光只有在面对邪恶和污秽的时候才能有加成,可面对不分善恶的魔法,还是达拉然里的那些法师姥爷才最熟悉,这方面达拉然才是专家。
那么,到底是阿尔萨斯说的内容有错误,还是国王陛下所受魅惑太深?
难道自己,还要去达拉然请一位大法师过来看看?
乌瑟尔陷入了犹豫,但最终,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弟子一次,即使他心里对那些和郝浪有关的描述还留有疑问,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先把普瑞斯托控制起来总是没错的。
“普瑞斯托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在洛丹伦暂留一下。”
乌瑟尔用眼神示意大领主佛丁和骑士团副团长加文拉德来自己这里保护国王,在这两个人替换了自己的位置后,乌瑟尔一个人朝普瑞斯托走了过去,边走边道:“或许这样做有些失礼,但因为阿尔萨斯的指控,我想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证明某些事情。当然,如果最终证明你是无辜的,那么我们一定会给你道歉,包括阿尔萨斯!”
“哦?这还真让我意外,我原以为像乌瑟尔阁下这样的英雄,应该马上就能分清是非,没想到竟然也要让无辜的人被剥夺自由……”
普瑞斯托直到现在一条手臂还被阿尔萨斯拽着,但他脸上却看不出惊慌,也没有挣扎,反而当乌瑟尔走近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扬起了淡淡笑意:“恕我直言,这本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我是今天早上才回到洛丹伦,可王子殿下却说昨天晚上就在城堡里见过我,那么我们中一定有人说了谎……王子殿下,关于你的指控,你有什么证据么?还是说,仅仅只是信口开河?”
“我……”
阿尔萨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
他确实没有证据,即使他昨晚听到甚至看到了普瑞斯托和郝浪的密谋,但他也没办法向别人证明。他原本希望乌瑟尔能从父亲的状态上打开突破口,可现在看来,好像乌瑟尔也拿父亲目前的样子没有办法,他似乎并没有从父亲身上检查出有什么不同。
“可是我昨天晚上确实看见了!你和郝浪,就在城堡最上层的平台上,你们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瞒不了我!”
年轻的王子咬牙切齿,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对了,郝浪还在这里!”
“……郝浪?”普瑞斯托眯起了眼,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
想起郝浪以后,阿尔萨斯没有去管普瑞斯托,直接扭头对正在走近的乌瑟尔道:“老师,昨天晚上因为在姐姐的房间发现异常,我让贝伦德尔对城堡防御进行过加固,所以现在郝浪应该还没有逃出去!只要我们抓到他,就能让他和普瑞斯托对质!我知道他现在应该在卡兹莫丹给联盟执行任务,所以如果不是计划着阴谋,根本没办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
“阿尔萨斯!”
乌瑟尔一声低喝,打断了自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