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晶公主
兴奋过后,就开始出现第三感觉,尤其当注意到奥蕾莉亚那微妙古怪的视线焦点时,郝浪内心一咯噔,马上暗叫不妙。
温蕾萨也在叫不妙。
她和郝浪不同,郝浪好歹撑到第三感觉才把兴奋感消除,也即是说多快乐了会儿,可她除了第一眼感受到激动和喜悦,后面很快就变成忐忑,思绪陷入懵逼。
温蕾萨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该说什么,毕竟如果按现实来描述的话,那就是‘已经成为姐夫的弟弟从外面游历回来于是姐姐跋山涉水赶来迎接结果却在妹妹的怀里找到了弟弟并且妹妹扶着弟弟的时候脸上还紧张关切好像很温柔的样子’---这要怎么去说?实话实说吗?温蕾萨怕自己会被大姐一箭射死!
所以无论怎么看,就目前来讲温蕾萨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暂时隐瞒。
至少先含混过去,等稍微缓冲一下再想个妥善的开口办法,不然眼下的局势那么危险,却确实不是大家闲聊的时候,自己根本不是害怕,自己其实是在为大局考虑啊!
‘没没没错,我才不怕!我为什么要怕?我我我和那家伙又没什么!’
温蕾萨找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理由,结结巴巴给自己打气,然后表面慢慢平静下来。
“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说话的同时,扶在郝浪背后的那只手用力在郝浪腰上拧了一下,因为害怕郝浪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温蕾萨特地多用了点力,以至于郝浪嘴角一抽,脸色很自然地‘扭曲’起来。
“什么?!姐姐?!你不是叫温莎么?奥蕾莉亚怎么会是你的姐姐?!”
看看!
什么叫配合默契!什么叫心有灵犀!
郝浪多年的演艺生涯让他在这一刻影帝附体,那震惊的表情、惶恐的眼神、微微颤抖的双手、苍白乏力的面色,就连抖动的嘴唇都写满了痛苦和无奈,就好像热恋多年的女友突然被发现长了根弟弟,青梅竹马的童养媳最后被证明是兄妹,这一刻的悲伤与无助,通过形体、神情、语言三方面结合,于一个问号和感叹号中达到巅峰!
没-有-破-绽!
非-常-完-美!
“嘶……”
突然,郝浪本来就够‘痛苦’的脸色变得愈加痛苦,因为他发现在自己配合温蕾萨精彩演出后,温蕾萨好像并没有满意,反而把后面那只小手拧得更重了,还用木然的眼神看过来。
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就是让你帮忙撇清咱俩的关系证明一下纯洁的友谊,你特么在说鬼呢!你这样说你是撇清干系了,可我要怎么脱身?!’
哎?我说得不对吗?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郝浪一时有点懵圈,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大概意识到了应该是游侠小姐浅薄的阅历和相对简单的脑洞无法跟上自己的节奏,于是他也伸手到后面,在没有人能看到的位置拧了一下,用行动来示意‘听我的没错’。
天地良心,大家都拧对方,郝浪也只是模仿而已,并没有占便宜的意思。
可温蕾萨却‘嘭’地一下整张脸红透,她原本木然的眼神瞬间变得羞怒,空闲的那只小手下意识就想去揉自己的屁股,但考虑到目前的形势,被她生生止住,只能任由屁股上的疼痛感不断蔓延,继而转而酥麻,又和羞涩难堪一起融合成新的元素,使她在脸红的同时身躯颤抖,看在旁人眼里,到好像是因为做了坏事而感到羞耻一样。
“对……不……起。”
没人知道温蕾萨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总之郝浪能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也能听见那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就仿佛是从齿缝里迸出来,充满了不甘和无奈的意味。
温蕾萨决定,顺着郝浪的路线走下去了……
“抱歉,我欺骗了你,我的真名其实是温蕾萨……温蕾萨.风行者,我是奥蕾莉亚.风行者的妹妹,我早就知道你的事情,只是一直没跟你说,因为我想替我姐姐多观察你。”温蕾萨说了几句,语气慢慢变得正常,然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自己刚才的思路补充道:“刚才我只是代替姐姐关心你,所以才会抱住你,你别想多了!”
“……”
郝浪很想吐槽温蕾萨最后一句非常多余,甚至有些不打自招,可他现在却不能把吐槽欲望表现出来,相反,他还要展示出自己的悲愤震惊,让奥蕾莉亚明白自己确实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情。
“什么?!你真的是奥莉姐姐的妹妹?”
郝浪瞪大眼睛,连呼吸都要停止,哑着喉咙道:“你……你竟然骗我那么久,我一直把你当可以信任的战友,然而……你却一直在欺骗我……”
喂,够了啊!我都已经‘道歉’两次了,你再来我翻脸了啊!
温蕾萨对郝浪的穷追不舍有些不满,她悄悄瞪了郝浪一眼,然后低下头,用默不作声来展现自己的惭愧。
围观群众纷纷侧目,没人吭声,但看眼神却都古怪。
只有罗宁沿着墙角踉跄走了几步,指着温蕾萨惊讶道:“原来你就是温蕾萨,之前你说温蕾萨小姐被调去做别的任务,我还当真了,没想到竟然是你隐瞒了身份!”
--好样的,罗宁!
--大家一起那么久,你总算做了件好事,也不枉我找人救你一次!
郝浪心中大赞,对罗宁恰到好处的助攻表示满意---他当然知道场上不是每个人都信他,毕竟在同李肖、格吉、还有莫氏兄妹介绍温蕾萨的时候,郝浪报的就是真名。但没关系,这些人的意见不重要,反正奥蕾莉亚不会听他们的,再说他们自己也不敢把知道的说出来,因为这会得罪人,而且得罪得莫名其妙,甚至就算他们得罪了以后知道真相的奥蕾莉亚也不会念他们的好。
场面一时寂静,头顶上方传来巨龙的咆哮和爆炸声,似在诉说时间的紧迫。
可这里却十分诡异地变得悠闲,刚才与李肖等人战斗的兽人蛮兵都已经被跟随奥蕾莉亚进来的那名精灵解决,此刻只留下耐克鲁斯一个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而余下的众人---包括那名身材高挑容颜冷艳的精灵在内,都双手抱臂靠在一边,脸上带着看戏的表情,就差没拿点瓜子花生出来啃啃。
奥蕾莉亚眼神古怪地看着郝浪和温蕾萨飙戏,那蔚蓝的瞳孔闪烁微光,在弟弟和妹妹的脸上转来转去,最终凝聚到郝浪的脖子上,却又没有停留,一扫而过,仿佛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一样。
‘嗖!’
根本看不清动作,即便以郝浪的目力,也只是看到奥蕾莉亚似乎抬了下手臂,随即一道绿光便从她手上的凤凰型巨弓上射出,在耐克鲁斯痛苦的低吼中没入了这个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摸摸想要溜走的老兽人的膝盖,把他死死钉在地上。
有关兽人这种生物,高等精灵是绝对不报有怜悯的。
奥蕾莉亚对耐克鲁斯痛苦的吼叫充耳不闻,她一步一步朝倒地的瘸腿兽人走去。当接近兽人身边的时候,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鞭子的抽打声十分突兀地响起,然而奥蕾莉亚并没有像郝浪之前那样陷入魅惑,因为与她同时进来的那名精灵已经先一步抬手射箭,虽然没有将魅魔击杀,却也成功将对方的施法打断。
而奥蕾莉亚则是闪身出现在暴露位置的魅魔旁边,不需要更多定位,手里的长弓轻轻一绞,一颗还算美艳的魅魔脑袋就沿着弓弦切割的痕迹从空气里掉落下来。
鲜血顺着滴落,明亮的弓弦锃亮如新,不染丝毫血迹。
‘咕嘟--’
非常明显的唾沫吞咽声在洞窟内响起,包括倒在地上的耐克鲁斯,所有人都盯着这个女人,眼中有些畏惧。
不是畏惧奥蕾莉亚的武力,还是畏惧她的态度,毕竟像这样轻描淡写地杀一个敌人或许在场任何人都能做到,可要毫无波动地把一个人的脑袋割下来,那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