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在那扇缓缓打开的门缝中,他渐渐看清了开门的人。
司空希。
“艹。”
他暗骂一声,一如十分钟前的希尔。
门前的女孩气喘吁吁,不知跑得多急才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她很庆幸自己穿得很便装,跑起来这才没有一点拘束。看到电梯里扶着莫雪的男人,她怒火中烧,眼睛几乎能喷出火。
“陈总,”她的脚卡着电梯门,呼吸渐渐平复,“出来。”
陈潇倒是镇定,没有被抓包的慌张。他站在电梯里没有动,笑道:
“怎么了?莫雪小姐喝醉了,我送她回去休息。”
“我来送。”
“不麻烦司空小姐了,我挺……”
“我、来、送。”
希尔一字一句地说。
她漂亮得像只小猫,可猫生气时竟然也有几分豹子的威严。
陈潇被呛得一愣,从未吃瘪的他这次碰到了得罪不起的硬茬,但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在一个小女生面前屈服。他咬咬牙,坚持道:
“我只是把她送上去休息。”
“你觉得人民警察会信你的鬼话吗?”
希尔拿出电话,作势就要报警。陈潇见状,举起手,一副的投降的样子,不甘心地朝旁边“切”了一声,转头道:
“行,既然不需要我的好意,那司空小姐你来送吧。”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真的被误解了好意。
“诶。”
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莫雪,她在这姑娘口袋里摸了摸,没找到房卡什么的,只好把脑袋探出电梯:
“瑶姐,去开间房,我在这等你。”
自己去给二小姐和别的女人开房?范瑶心情复杂,默默下楼。
希尔拖着莫雪离开电梯,把变成醉鬼的女孩靠在墙上。她想起了自己喝醉的样子,当时好像还哭了,怎么想都很丢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喝醉呢?好吧,也不算人生地不熟,剧组待了这么久,其实互相都熟悉了,却没有人能帮她,这大概才是最可悲的。
“司空……”
“……希。”
等待中,她听见口齿不清的莫雪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词。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姑娘还有没有意识,拍了拍她的背:
“嗯。”
女孩又没了声响。
几分钟后,范瑶带来了房卡,开的是顶层的套房。打开房门,希尔把莫雪往沙发上一扔,还没休息多久,就看到莫雪弓着腰,一副想吐的模样。她脸一黑,自己那天没吐给司空清看吧?
如果吐了……好吧,好像也没什么。
“去厕所吐!”
她和范瑶一人扛着莫雪的一边,总算把她抬到了洗脸池,不善于处理这种情况,希尔只能继续拍拍莫雪的背,示意她吐慢点。
看着莫雪痛苦的表情,她想,也许她不该把莫雪带到娱乐圈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觉得她没脸见莫雪的妈妈了。
早晨。
阳光挤不进厚重的窗帘,房间黯淡得像是日夜颠倒。
莫雪刚开始有一些意识,随即立刻清醒——她猛地坐起来,掀开身上的被子,除了还有点头昏脑涨外,没有别的不适的感觉。身上的礼服被换成了酒店浴衣,套房豪华的装饰让人心颤。她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客厅里……没有人。
另一间卧室房门紧闭,她犹豫片刻,试着打开——
被锁了。
里面有人。
她心中一阵紧张,正准备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她看到了司空清的脸。
司空清穿得规规矩矩,但她身后的床有些凌乱,还有一个女孩缩在被窝里,姿势横七竖八,睡得酣甜。
“昨晚有人说你喝醉了,”司空清耸耸肩,“她去找你,然后把你从陈潇手里抢回来了,顺便开了间房。”
莫雪低着头:“嗯,我知道,谢谢。”
她有点恨那个喝醉了的自己。
不是恨她又让自己饿形象狼狈了一分,而是恨她怎么连喝醉了也没对那个人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或者……那个人对她做点什么也行。
她不会介意的。
“以后喝酒让人看着点,”司空清走出来,关上门,“不是每次都有她这种笨蛋来救你。”
更多的人,是像那个道具师一样,事不关己,或者有心无力。
“嗯,”莫雪轻声说,“我会注意的。”
她以前很讨厌多管闲事的傻瓜,但她现在偷偷地喜欢那个傻瓜喜欢得不得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呢?
“司空清,你知不知道你很让人羡慕。”
“啊,我知道。”
第二百零八章:生日会
司空清有时候觉得自己像只叼着小羊羔的狼,而且还走在一堆虎视眈眈的饿狼之中。对此,她的处理方式是——
早点吃掉为好。
她打开卧室的门,软绵绵的生物在床上的被窝里滚动,还发出迷迷糊糊的声音:
“莫雪……走了吗?”
“嗯,”司空清拢了拢窗帘,像在整领带,“她回家了,情绪很正常,没受影响。”
“唔,那就好,”希尔闭着眼睛说,“没想到拍电影真的会碰上这种人。”
她们未成年的世界似乎格外干净,所以碰到一点黑暗肮脏的事就觉得膈应得不行。
她趴在床上控诉社会,突然,手机“滋滋”地震动,划开一看,是备忘录提醒着自己。
希尔猛地爬起来:“今天是连心生日!”
司空清一愣,看了看时间,日上三竿,无奈道:“这种事应该昨天就设置提醒的。”
但又说回来,自己连亲妹妹的生日都不知道,显然是更不称职的姐姐。
“怎么办,”希尔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还没买礼物。”
虽然她知道连心最想要什么,但那是唯一不能当成礼物的东西。她不知道给女孩子过生日该怎么过,她自己以前都是拿着钱和朋友去网吧疯一天,后来越来越简单直到干脆不过,成了女孩子后这种经验实在没有。
“司空清,你以前生日是怎么过的?”
“在家的时候吗?”司空清回忆,“吃一顿贵的。”
没有什么帮助的提议。
在车上,希尔想了一路,突然,她一拍手心,转头向司空清:
“我想到了。”
“什么主意?”司空清好奇道。
希尔不说,一脸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任何卖关子的人都缺乏一顿社会的毒打。
不好在车里动手动脚,司空清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听着希尔一个人愉快地哼唱。她有点不平衡,突然说:
“其实莫雪走之前和我说了些话。”
希尔一僵,心中莫名紧张起来。她其实有一些感觉,莫雪……大概是喜欢自己的,但又不太确定;莫雪走之前说了什么?难道两个人对峙起来了?她要不要冲到她们两个之间,哭喊着“你们不要再为我而打架了”?
“说了……什么?”希尔吞了吞口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司空清一偏头,打量起窗外。
希尔郁闷了,这个人真小心眼,这么快就报复上她了。
冬日,窗外没了翠绿的颜色,棕色的树枝搭着残雪,南方并不是多风的地区,所以一切显得平和又美好。
连心光着脚丫站在地毯上,身上只穿了一件上衣。她立在衣柜前,像是在准备什么庄重的仪式,最后,她从衣柜里拿出了那条与其他内裤风格明显不同的内裤,红着脸,带着复杂的神情,慢慢给自己穿上。
姐姐穿过,自己也穿上了……这总能引起她一丝奇妙的羞涩感。
就好像……间接接吻那样。
她躺在床上,毫无目的地翻着手机——其实不能说是毫无目的,她其实在等待。一般来说,谁会给人过生日呢?父母给孩子,子女给父母。只有父母才会如此重视孩子生日的意义,以前有妈妈给她过生日,量身高,高了几厘米她就要开心得跳起来。但在这个家,除了姐姐,她没有把生日告诉任何人。其实开口的话他们一定会给自己过生日的吧?礼物什么的也会是“尽管开口”,但她并不喜欢去开口索要,本来就寄人篱下,感恩之余,再多的要求反而显得她没有自知之明。
也许苏娜和司空若水并不喜欢自己,但她还是想赖在这里。为什么那么喜欢姐姐呢?也许是因为姐姐赶走了那群缠绕她的梦魇,带她吃了一顿美味的蟹堡王,她就像是被投喂的雏鸟,一眼认定这就是她的天使,是溺水后飘来的触手可及的浮木,于是紧抓不放。
虽然,这块木头上的手不只她一双。
“连心,”卧室的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姐姐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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