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节炎
独孤策背负左手,右手戟指一指双剑,“此剑月落,此剑日蚀。此二剑,乃八面汉剑。我独孤氏先祖,大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的赤霄剑,便是八面汉剑,代表汉家威严。”
他看向长叔谋等人,漠然道:“你等铁勒蛮夷,安敢在中原安插棋子,搅风搅雨?还当现在是五胡乱华时吗?”
又看向阴后祝玉妍等人,冷笑道:“你等阴癸门人,纵被世人视为邪魔,也该有些骨气。纵然凶狠毒辣,也该理直气壮。身为汉家子裔,居然与铁勒人结盟,视炎汉先祖为无物。九泉之下,可有脸去面见祖宗?”
说到这里,他忽地自失一笑:“我倒忘了,你们魔门中人,入门之时,需斩俗缘。若本就是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孤儿还好,可若有家人,也早被各自师长斩尽杀绝了。你们魔门中人啊,本就是一群既无父母,也无祖宗的可怜、可恨之人!”
正将一干魔门中人,说得脸se阴沉、眼神不忿时,独孤策忽又高傲一笑,视线自铁勒人、魔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淡漠威严。
“吾虽修天道,但亦是炎汉后裔,不敢忘本。”独孤策声音淡漠:“凡铁勒人,男子今日必死无疑。女子为我奴婢,以赎其罪。凡阴癸众人,立誓再不与胡虏勾结者,今日可免一死。顽固不化者,杀无赦!”
长叔谋等铁勒人,见独孤策身处重围,居然仍高高在上,淡漠傲慢,直把自己当作生死判官,旁若无人地裁决他们铁勒人的生死,顿时不顾飞剑带来的惊惧,勃然作怒。
“狂妄!这小白脸实在太狂妄了!”
“该死,真是该死!身处重围,还敢大言不惭!”
“你以为你耍了个戏法,变来两口破剑,就能吓到我们吗?告诉你,我们铁勒好汉,没有哪个是吓大的!你耍再多鬼域伎俩,也欺不了我们!”
“独孤策!”长叔谋上前一步,金盾一指独孤策,寒声道:“想要我们的命,光靠变戏法、耍嘴皮子是不行的!有种的,就真刀真枪来做一场!”
独孤策淡漠地瞥了长叔谋一眼,双手五指张开,虚虚一握,日蚀、月落二剑,铮地一声,自石板地面上齐齐跃起,剑柄同时落入他掌中。
对付这些人,他并不打算用出修士飞剑刺杀的手段。握剑在手,近身劈斩,便已足够。
“谁先上来领死?”他双臂分开,双剑自然垂于两侧,剑尖指点,傲慢昂头,淡然道:“谁——敢?”
“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庚哥呼儿身为曲傲三徒,秉性高傲,向来自视不凡。见独孤策与他年纪相差无几,却名满天下,威震江湖,心中早有不忿。此时又被独孤策视若待宰羔羊,更捺不住心中怒火,当即疾呼一声,抢先冲出,长剑直指独孤策。
见庚哥呼儿出头,生性自私凉薄的魔门中人,个个后退一步,直把庚哥呼儿视作炮灰,要用他测试独孤策的真实实力。
长叔谋、花翎子与庚哥呼儿份属同门,当然不敢让他一个人挑战名震天下的独孤策,当即跟着庚哥呼儿冲出。
那长叔谋还高呼一声:“独孤策,你不是说我们师兄妹三人联手,也只能接你两招吗?你既口出狂言,就别怨我们以多欺少!”
独孤策高傲一笑,面对庚哥呼儿的剑,长叔谋的金盾,花翎子的双刀,他悠然踏前一步,左手剑从右至左,划出一道圆弧。右手剑紧随左剑之后,轻轻一刺。
左剑圆弧化赤金长虹,横空一扫,如斩朽木,轻轻一击,便将庚哥呼儿长剑、长叔谋金盾斩成碎片。直刺的右手剑,更化作赤金流星,一击之下,天地失se!
铛!
花翎子两口短刀,触之即溃,碎成万千铁片。铁片如劲弩,朝后喷|射,嗤嗤破空声中,庚哥呼儿、长叔谋如被万弩攒射,身上破出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破空声消失,花翎子两手空空,呆楞原地。长叔谋、庚哥呼儿浑身是血,仆倒在地,早已气绝身亡!
两剑!
仅仅两剑!
铁勒飞鹰曲傲座下三大门徒,长叔谋死!庚哥呼儿死!花翎子败!
魔门中人,人人se变。
独孤策前方的辟守玄面se铁青,提剑的手青筋毕露,难以自抑地颤抖。
独孤策后方的法难、常真连退数步,眼中尽是惊惧。
云、霞二长老、闻采婷、旦梅,均不由自主额现冷汗。
就连阴后祝玉妍,笼于袖中的玉手,亦禁不住微微一颤。
那不是无名无姓的江湖草莽,那是铁勒飞鹰曲傲的门徒!
其首徒长叔谋的武功,只比辟守玄等阴癸长老稍逊一筹。
即使阴后出手,面对他们师兄妹三人的合击,也至少要在二十招开外,才能将他们击败。且仅仅是击败,想要击杀,至少也得再出十招!
但独孤策,却仅用两剑,就轻描淡写地完成了绝杀!且招式控制出神入化,一击崩碎花翎子两口短刀,用短刀碎片射杀长叔谋、庚哥呼儿,短刀主人花翎子,却毫发无损!
如此出神入化、妙到毫巅的控制力,强如阴后,也只能望尘莫及!
第一卷 145,五招之约【4】
“花翎子,无论是按中原的规矩,还是照草原的规矩,你现在都是我的战利品了。”
独孤策扫一眼花容惨淡的花翎子,淡然道:“你退下吧。”
花翎子娇|躯一震,很想来一个宁死不屈,但当她被独孤策那淡漠威严、俨如神祗的眼神一扫,内心深处所有的勇气,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垂下头,清灵透澈的美眸中,无声淌落两行珠泪,步履跄然地退至独孤策身后。
独孤策说的对,无论按中原的规矩,还是照草原的规矩,她都是他的战利品了。若没有宁死不屈的勇气,那她就只能接受命运。
“还有谁?”一个眼神慑服了花翎子,独孤策目视辟守玄,淡然道:“还有谁想试一试我的剑?辟守玄,你也练剑,不如你来一试?”
魔门中人面面相觑。
尤其被独孤策注视的辟守玄,更是冷汗如雨。甚至连一滴豆大汗珠淌进眼中,他都浑若不觉,只满脸紧张地看着独孤策。
他没法不紧张。身为阴癸长老,他的武功,确实比长叔谋、庚哥呼儿、花翎子三个小辈加起来还要高。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把握接下独孤策方才那流星般的直刺一剑。
现在被独孤策直视着,辟守玄就如见了猫的老鼠,连动弹一下都不敢,又怎会有出剑的勇气?
“魔门?”独孤策轻蔑地摇了摇头,“阴狠毒辣有余,骁勇刚烈不足,个个自私自利,人人天性凉薄。对敌时,只想别人打头阵,自己捡便宜。逃跑时,一个比一个逃得快,不求逃过敌人,但求逃过同门。呵,如此秉性,难怪始终被慈航静斋牢牢压制,不得翻身!”
魔门中人,战局顺时,一拥而上,人人骁勇。这骁勇,却只针对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