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节炎
“公子,师父伤得很重呢!”
带阴后回来的路上,白清儿已检查过祝玉妍伤势,忧心忡忡地对独孤策说道:“若单靠她自己疗伤,没个一两年,她怕是连下榻行走都难。就算奴家帮她疗伤,她至少也得卧chuang半年。”
阴癸派众人之所以不带走阴后,除了天性凉薄之外,阴后重伤难愈也是极重要的原因。
魔门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重伤至行动都难的阴后,即便以前积威再深,现在也已被魔门众人视作累赘。即便他们将她带走,待发现她伤势如此沉重之后,说不定就会有人暗中下手,取阴后性命,夺得阴癸宗主大位。
魔门中人,就是这么现实残忍。阴后没给他们带走,其实反而是一种幸运。
而白清儿虽野心勃勃,生具魔性,且因婠婠更得师宠之事,对祝玉妍也颇有怨言,但她毕竟是祝玉妍从小教养长大,心中还是感念师恩的。
加上她现在年纪还小,才十六七岁,还只能算是个小妖女,没进化成冷血无情的老妖怪,见祝玉妍伤势如此沉重,她心里还真有点忧虑伤感。
独孤策笑问:“那你便留在九江,陪她疗伤如何?”
“那得半年时间呢!”白清儿稍一犹豫,即羞|答答说道:“人家可舍不得离开公子半年之久。这么长时间得不到公子宠爱,不能在公子身下承|欢,得不到公子滋养浇灌,奴家怕是要枯萎疯掉呢。”
独孤凤、傅君瑜,甚至与众人相处甚久的胡小仙,都早已习惯了白清儿的大胆放|浪,闻言面不改se,无动于衷,只当没听到。
傅君嫱则新来不久,还不太了解这阴癸妖女的本性,听了白清儿这番话,很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撇嘴道:“不知羞,鄙视你哟!”
白清儿抿嘴一笑,嫣然道:“小妹妹,你才来不久,刚到的第二天,公子就闭关了。所以呢,对公子的厉害,你的体会还不深。等日子久了,你食髓知味,也会变得像姐姐一样不知羞哟!”
说着,她还朝傅君嫱抛了个媚|眼儿,眼神里尽是不怀好意,把傅君嫱吓得一个哆嗦,忙不迭躲到了傅君瑜身后。
花翎子刚被独孤策俘获,当然也不知道白清儿性情。听了她那番话,心里鄙视之余,又不由为自己的命运暗自担忧:“由仆知主,这白清儿如此放|浪,独孤策身为她主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我以后,难道就要任他亵|玩吗?”
其实,在草原上,游戏规则比中原更残忍直白。
战败方的女人,被胜利方掳为奴隶,随意yin辱,乃至用来赏赐部属、招待宾客,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任何一个草原子民,都认同这套游戏规则。
花翎子虽是飞鹰曲傲的弟子,平日里也是心高气傲,但再怎么说,她都是在草原出生长大的草原少女,潜意识里面,对这套游戏规则同样认同。
因此,尽管忧心将来会被独孤策亵|玩yin辱,但她潜意识中,其实早已接受了这种命运。
“你师父重伤,不能随意移动,更承受不起舟车劳顿,所以公子我是不能带她一起去襄阳的,只能在九江择地休养。”独孤策笑看着白清儿:“你又不愿留下陪她,那你说说,该怎样才好?”
白清儿冲独孤策偏了偏头,俏生生一笑,貌似清纯的笑容中,实则满含妖异:“奴家的姹女大法,是师父一手教出来的。虽师父主修的是天魔大法,但姹女大法的造诣,也相当深厚呢。所以奴家知道,公子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独孤策哈哈一笑,不再多说。
深夜。
一间客房中,仰卧榻上,身覆薄被的祝玉妍轻咳一声,悠悠醒转。
初醒来时,她只觉自己前所未有地虚弱。每呼一口气,肺腑之间,便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视野也前所未有的昏暗,平日能视暗夜如白昼的双眼,今天却连身前三尺都看不清了。
“师父,师父?”一把娇|嫩|柔|软的声音,悠悠传来,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旁。祝玉妍吃力地转过头,勉力凝聚视线,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终于看清了呼唤她的人。
“是……清儿?”祝玉妍这句话,并未发出声音,只嘴|唇动了动。
白清儿看清了祝玉妍的唇形,点点头,一脸欣喜地说道:“是弟子呢。”说罢,又侧过头去,说道:“公子,祝师醒过来啦!”
很快,独孤策的身影,便映入祝玉妍眼帘。
他的脸,一半映着昏黄的烛火,好像天神般威严。另一半,则没在黑暗之中,若邪魔般诡异。
他看着祝玉妍,露齿一笑。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看在极度虚弱、精神不稳的祝玉妍眼里,竟好像欲择人而噬的妖魔利齿。
“独孤策?你,你要干什么?”祝玉妍嘴|唇嚅嗫着,却仍然难以发出声音。
独孤策又是一笑,幽深若渊的双瞳中,绽出比魔门中人还要邪上无数倍,直令阴后都觉心惊胆寒的邪异:“我来替阴后疗伤。”
第一卷 149,告别九江,为虎作伥【3】
二月初六,辰时二刻。
九江城外码头,独孤策带着独孤凤、白清儿、傅君瑜、傅君嫱、花翎子,登上了一艘五牙大舰。
五牙大舰乃大隋主力舰。仅甲板上层,就有五层建筑。
船体总高百尺,船身长达十八丈,可载负八百全副武装的士卒。
船上设床弩、拍杆等武装设施,攻击力强大无比,乃大隋纵横江河、所向无敌的王牌战舰,亦是此时代地球最强战舰。
现在独孤策等人登上的这艘五牙大舰,已拆除了一切武装设施,施以奢华装饰,改造成一座浮动宫殿。乃是九江郡守,大楚国师崔纪秀献上的。
因昨晚阴癸派聚众围杀之事,崔纪秀生怕独孤策迁怒楚国,先冲进郡守府砍了他,再冲进楚国国都豫章,砍了大楚皇帝林士宏。
因此,崔纪秀把这艘本为林士宏巡游鄱阳湖准备的豪华大船,连同船上的乐师、舞姬、侍婢等,一并献给了独孤策,以讨好这位绝世猛人,盼他不要再大开杀戒。
其实崔纪秀是多虑了。
独孤策目标明确,只为天道,其余末节,都可一笑置之。
他杀人,多半只为美人。因为美人关系他升仙大业,是他求道途中,不可或缺的臂助。
再就是出于民族主义情绪,厌恶胡虏,见则必杀——他虽已修成元婴,但仍然只算凡人修士,还远远不到升仙的地步,自不可能抛却颇让他引以为傲的炎汉血脉。
再说,就算升了仙,不也有这么一句说法么?“神仙也是人做的。”就算做了神仙,凡人时出身的族裔血脉,也是藕断丝连,抛不绝,斩不断的。
所以,只要不挡他的道,不动他的美人,不与胡虏勾连,他连阴癸派的人都能放过,又怎会去寻楚国麻烦?
林士宏的大楚国,还是留给大唐去消灭吧——在独孤策这邪修看来,血染的江山,才更美丽动人,国祚也更悠久长远。
独孤策等人登船时,胡小仙站在码头上,连连挥手:“独孤策,记着你说的话,要让我看到大场面哦!”
独孤策站在前甲板上,看着下方的胡小仙,微笑道:“放心吧,你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