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节炎
绿袍老祖虽然是资深阳神大修,但神通其实很少。辛苦祭炼数十年的百毒金蚕蛊轻易被破,反噬其主,修罗幡、魔火也都失效,早令他寒了心神,斗志全消。
“想走?问过我没有?”
独孤策眉心五色毫芒一闪,飞出一线五色光,于电光火石间,打在绿袍所化的绿光上。
砰!爆响声中,绿光一闪,又变回绿袍。
绿袍呆了一呆,眉心突然浮出一道裂痕。那裂痕转眼之间,就向着四面八方辐射开去。很快就如同蛛网一般,蔓延了他整颗头颅,使他的头颅,变得像是用千百块碎瓷拼成的一般。
“竖子毁我肉身,灭我一条元神,此仇不共戴天!”
绿袍怒喝一声,头颅砰一声炸开,飞出一颗灿灿明珠,里面隐隐有个小小的绿袍身影,就要飞走。
原来独孤策方才那一击,已将绿袍连肉身带元神一并轰灭。
然而绿袍炼有一颗玄牝珠,可炼成第二元神。独孤策灭了他肉身和主元神,但这第二元神仍然幸存,一旦逃走,就能夺舍重修。
“谢了。”独孤策呵呵一笑,盘坐在他头顶上空的少年僧人纵身一扑,又化为一只硕大金蝉,双翼一振,穿空瞬移,只一刹那,便出现在玄牝珠旁。
金蝉再一闪,身化虚影,一个闪烁,竟钻进了玄牝珠中。
接着便见玄牝珠猛地一震,里面传出一记凄厉的哀嚎,珠子上冒出一股碧绿烟气。烟气中,绿袍面孔若隐若现,神情狰狞扭曲,作嘶声哀嚎状。但给夜风一吹,那股烟气并其中绿袍面孔,便已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玄牝珠绽放的光芒,渐渐变成鎏金色泽。接着就见金光一闪,那玄牝珠化成一只金蝉,旋又化作那少年僧人,看上去竟与真人一般模样,毫无区别。
少年僧人低头看看自己身体,伸伸胳膊,踢了踢腿,哈哈一笑,伸手一招,那漫天金蝉蛊,便化为万点金星,如百鸟投林一般,没入他体内。
召回金蝉蛊后,那少年僧人纵身一跃,又身化金光,飞回独孤策身边,没入他颅顶之中。
左道妖人全军覆没,绿袍老祖形神俱灭,禅林之外,清净下来。
独孤策笑看着傻呆在原地,兀自维持着剑阵的法元,笑道:“法元,你此次邀来的帮手成色不足,实力太弱,不堪一击。你走吧,且再跑一趟,多邀些成名老魔,再来与我作对。”
金身罗汉法元一个激灵,脸色变得煞白,忙不迭收起剑阵,噗嗵跪倒在地,颤声道:“法元有眼不识泰山,招惹前辈高人。前辈开恩饶我一命,我如何还敢再来生事?”
绿袍老祖这等南方魔教教主,积威多年的老魔头,都被独孤策三下五除二打得形神俱灭,连第二元神都没能逃脱,借给法元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来生事了。
“不来生事?”独孤策收起笑容,冷声道:“那我留你作甚?你可以去死了。”
“不!前辈饶命!”法元嗵嗵嗵连磕三个响头,颤声道:“晚辈,晚辈……必再邀高人,来与前辈,呃,切磋。”
“切磋?也行。反正到时候他们来了,是切磋还是死斗,那得由我来决定。”独孤策呵呵一笑,“既如此,你可以走了。”
法元又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这才驾起剑光,远遁而去。
放走法元后,独孤策忽望向数里开外,一片幽暗的密林,冷声道:“何方鼠辈在此窥探?还不给本座滚出来!”
说话间,他抬起右手,遥遥一拍。天空之中,出现一只方圆百丈的巨大手掌,泰山压顶般,朝那密林轰然拍下。
第一卷 375,仙灵秀美,二云之一【3】
百丈巨掌威压四溢,掌未落下,一股无形的沉重压力,便已将密林树木压倒大片。
眼看巨掌就要拍落林中,一道青色剑光,忽然冲霄而起,朝巨掌狠狠一刺,爆出炸雷般的霹雳巨响。
巨响声中,巨掌崩溃,化光消散。那青色剑光,亦发出一声哀鸣,黯淡下来,打着旋儿倒飞回林中。
“不错。”独孤策笑了笑,又抬起手来,要再来一掌。
“且慢动手!”林中传来一声呼喝:“我等乃是同道,并非左道妖人!”
伴着这把呼喝,一个腰悬朱红葫芦的邋遢道人,和一位十六七岁的黑衣少女,自林中飞出,向独孤策等人飞来。
那邋遢道人面色发白,眼中犹带着惊色——方才那道青色剑光,正是他发出,却未想到,以飞剑对神通,最后反是他吃亏更大一些。
那黑衣少女俏脸上,亦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方才那百丈巨掌覆下时,她竟被那无形威压镇得动弹不得,连真元都几乎无法运转。若非邋遢道人及时出剑,击溃巨掌,她恐怕已给拍成了肉泥。
独孤策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视线只在邋遢道人略略一扫,便落在了那黑衣少女身上。
那黑衣少女,身段修长有致,肤白胜雪,明眸如月,玉容精致,纯美无瑕。她气质纯真,眉宇之间,更蕴有一股天灵地秀的仙灵气意,予人飘渺灵动的感觉。
“这气息……”独孤策心中微微一动,“修为不高,功力不深,却蕴有一身仙灵气意,乃是天灵地秀的升仙种子……三英二云中的某位吗?身穿黑衣,此时又出现在这附近,难道是周轻云?”
一念至此,他看着带着几分戒备之意,慢慢飞过来的醉道人,淡淡道:“既是同道,方才为何不大方相见?鬼鬼祟祟躲在暗处窥视,岂是正道所为?”
见他如此不客气地质问,醉道人心中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来到高墙下方,作了个揖。
“贫道是峨嵋派二代弟子醉道人。这位是黄山餐霞法师弟子周轻云。我二人路过此地,见有一群左道妖人鬼鬼祟祟,似有图谋,为防他们做些伤天害理的恶事,方才暗中跟踪至此。妖人围攻贵斋时,我们本打算自后方掩杀,与贵斋高人前后夹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未曾想道友神通广大,还未等我二人出手,就已将妖人一网打尽……”
黑衣少女周轻云在旁听了,心里好不自在,暗想:“醉师伯这番话,未免太过欺心!与他先前对我所言,自相矛盾!堂堂峨嵋二代弟子,长眉真人亲传,怎如此……”
她原想用“厚颜无耻”来形容,但对方到底是长辈,即便在心中,她也不敢擅自腹诽,及时止住念头,不敢多想下去。
正当此时,高墙上忽传来一声轻笑:“这名叫周轻云的小姑娘,是餐霞师姐的弟子吗?”
周轻云闻言,抬头看去,只见一位着黄缎僧袍,玉颜嬌美的妙龄女尼,正朝自己颔首微笑。一时微讶道:“前辈是……”
“我是玉清。”玉清微笑道:“你师父没对你提过我吗?”
“原来是玉清师叔!”周轻云闻言一喜,连忙拜下:“弟子周轻云,拜见玉清师叔!弟子下山前,曾得师父吩咐,要弟子到辟邪村投奔师叔,随师叔修行一段时间。只是弟子前些时日曾去辟邪村寻过师叔,却未找到,没曾想,师叔竟在慈航静斋。”
黄山餐霞,也是优昙神尼弟子,正是玉清的同门师姐。周轻云师从餐霞,自是要称玉清一声师叔。
玉清微笑道:“慈航静斋梵斋主宅心仁厚,诛灭慈云寺妖僧后,改慈云寺为尼庵,收容那些被妖僧们掳来戕害的苦命女子。因诛灭妖僧一役,有金身罗汉法元弟子毛太,以及烈火祖师的弟子秦朗相助妖僧,亦一并伏诛,梵斋主恐妖邪报复,便请我相助。
“我与梵斋主同为佛门修士,自然义不容辞,便暂居在慈航静斋,防备妖邪上门。这一月来,倒是未回辟邪村。餐霞师姐既命你投奔我,随我修行一阵,那这段时日,你便也随我住在慈航静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