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没等四季为蕾蒂西亚解释完毕,敲门声响起了。
四季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一袭红色打扮的她,在清晨橙色阳光的照耀与金色长发的映衬下,红色的感觉更加突出,像火炎燃烧的红色与黄金的头发,就如同戴着王冠的战士,华丽地装饰在她的头上。
尽管少女的脸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但在四季看来,这样的笑容并不像娇柔美丽的花朵,不如说是母豹,或者可以说是母狮子。
‘唔,这么形容会不会有些失礼呢?’
第二章 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我是艾莉卡·布兰德里,隶属于米兰的结社赤铜黑十字的大骑士,希望先生你能够配合我进行一项调查,如果你能够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那我会感激不尽的。”
门口的少女露出一个充满高贵与自信的笑容,气质凛然地朝着四季说道,带着些许不容置疑的语气。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女主角了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四季上下打量了艾莉卡几眼,尽管她的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身体却早已做好了准备,随时能够施展雷霆一击,以防止自己“垂死挣扎”。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四季将当前世界大致摸索清楚了,和他记忆中的《弑神者》很相似。在这个世界里,人们编织了各式各样的神话,而神话又造就了性格、能力各异的诸神。众神本应在各自的神话中维持着自己的角色,使世界正常运行,但并非所有神灵会顺从自身的神话的,这些拂逆神话,在地面上显现被称为“不从之神”。
不从之神的显现会带来灾祸,堪称世上所显现的最大灾难。
人类是无法违逆神灵的,然而,总有不惧神灵神威的“愚者”在九死一生的战斗,加上万中无一的运气中,成功弑神。弑杀不从之神的人能够篡夺神的权能,这个以人身御使神之权能的人类王者,被称为Campione·弑神者。
对于夺取不从之神的权能,四季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就像之前从魔源之禁龙阿兹·达哈卡得到的“千种魔法”一样,权能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只能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除非花费功夫去提高权能的力量——能够成功还是未知数。
话说回来,四季看过的小说里,这个世界一般是在前期给主角合理开挂用的,毕竟得到神之权能,加上弑神者身体的特性,的确堪称一步登天。
‘反倒是诞生了诸神的神话,以及那个被称为不死的领域的幽世,好像更有趣的样子……’
见到四季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眼神涣散,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艾莉卡不高兴地皱起眉毛:“沉默以对?你该不会认为自己不说话,我就没办法了吧?在见到你的瞬间,我就知道,昨晚的事肯定和你有关了。”
如今才十五岁的艾莉卡正是富有自信的年纪,作为魔术界名门布朗特里家的大小姐,有天赋,加上自己的努力,年纪轻轻就达到大骑士位阶,说话自然是锐气十足,甚至有些自大,但却又散发着华丽而威武的特质——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这个性格,大概很容易玩坏?
四季摇了摇头,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压下:“我很好奇,你一大早就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还想狡辩吗?”艾莉卡微微一笑,脸上是“你瞒不过我”的自信,“虽然你隐藏得不错,但是你是魔术师或者说是哪个宗教的祭司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尝试召唤出『不从之神』,并且心高气傲地试图弑神,那也没什么奇怪的,城外残留的痕迹就是你召唤不从之神的仪式场。我这样的推测还妥当吗?”
四季脸色微妙地看着化身为名侦探的艾莉卡,就差一句“真相只有一个”了。
“可惜的是,米兰作为我等赤铜黑十字结社的所在地,你的行踪可是无法瞒过我们的。”艾莉卡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示意道:“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上残留着某种异质的气息,这显然就是你和不从之神接触过的证据!”
听到艾莉卡言之凿凿的样子,连四季都忍不住点头,不论是从这个世界的人的角度看,还是从逻辑上讲,好像没毛病的样子?
“Master,发生什么事了?”
蕾蒂西亚轻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作为优秀战士的蕾蒂西亚已经开始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只是身上略显虚浮的气息可以看出她并非最佳状态。
见到如同宛若最精致人偶一般的蕾蒂西亚,艾莉卡眼睛一亮,一个迈步,拦在蕾蒂西亚的面前,将她保护在身后,看向四季的眼神更加锐利了:“莫非这位小小姐就是被你用来招来神灵的祭品?难怪昨晚会昏睡过去,幸好小小姐没出事。”
『神之招来』术式,哪怕在高等魔术中都被认为是极为困难的术式,需要有才能的魔女或者巫女,利用她们的咒力来召唤神灵。只是召唤神灵的危险性极高,不论是被反噬,还是被召唤而来的不从之神杀死,亦或是死于弑神者和不从之神战斗的余波。
四季耸耸肩,说道:“这下连人证都有了。”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蕾蒂西亚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不由出声询问道,尽管不清楚少女产生了什么样的误会,但这份关心她还是切实收到了。
“没有误会,敢在大都市旁边召唤不从之神的家伙绝对不会是心地善良之辈!”艾莉卡没有回头地回答道,手一伸,咏唱道:“来吧,钢之狮子,寄宿着狮子之魂的人,寄宿着斗争之精髓的钢!回应我的手与声音吧!汝名为狮王之心,是继承狮子心王之名的勇者!”
随着咏唱,一把银色的刀出现在艾莉卡的右手中,刀身细而美,宛若一道澄澈的光。
四季瞟了一眼艾莉卡手中的刀,“刀的样子挺好看的,不过召唤词长了点。”
“既然认识莱因哈特,那么想必你也听说过听过艾莉卡·布兰德里与狮王之心的武名。”艾莉卡将手中的刀对准四季,自信地说道:“作为违背了魔术界规矩的危险人物,我会以自己的勇武将你打倒,所以束手就擒吧!”
见到艾莉卡竟然以手中的武器对准四季,蕾蒂西亚一个闪身,瞬息便来四季面前,真红的眼眸盯着艾莉卡,“将武器指向Master是不被允许的无礼行为,艾莉卡小姐,请放下你的武器!” “好快!”被蕾蒂西亚的眼眸盯着,艾莉卡全身一沉,莫名的压力出现,这一瞬间,她明白自己看走眼了,没想到眼前的小小姐实力居然如此强大。
“真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四季摇摇头,说道,“以后注意点,自我过头可不是好事。”
说完,四季直接将艾莉卡以空间能力丢了出去,结束了这场闹剧。
蕾蒂西亚犹豫了一下,问道:“Master,艾莉卡小姐没事吧?”
“放心,只是被传送到城外而已。”四季拉起了蕾蒂西亚的手,说道:“走吧,我继续给你讲讲这个世界的一些常识。”
第三章 取下你的蝴蝶结
昨晚一夜的时间,足够四季将目前世界的常识了解一遍了,是的,关于不从之神、弑神者一类的知识在这个世界的魔术师、牧师眼中,完全是常识的程度。
“弑神者?”在听完了四季的描述后,蕾蒂西亚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四季能够理解蕾蒂西亚的感慨,在箱庭世界中,同样存在半神或者英杰拥有弑杀神灵的荣耀经历与传承,但却没人敢使用“弑神者”这个词汇,因为只有被称之为真正的魔王的人类最终试炼才是“弑神者”,因为它们所击杀的神灵统统会在人类史中消失。
“不同世界,世界观自然不同,所以蕾蒂西亚你不用太纠结这些。”
“嗯!我明白的。”蕾蒂西亚点头,随后好奇地问道:“Master,您说人类杀死不从之神的话会成为弑神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今的人类史已经发展出大威力武器了,难道这些武器无法对抗不从之神?”
四季摇了摇头,解释道:“很遗憾,地上所制造的武器是不可能伤害到不从之神分毫的,不论是刀剑、枪炮、炸药乃至化学兵器,都不可能给予不从之神任何伤害。至于核武,好像没人试过……不过我猜依然是不可能的,以不从之神的速度足以逃开,只要他别蠢到硬抗。”
蕾蒂西亚眨了眨眼睛,“那不从之神的实力有多强呢?”
“按照你能理解的正常的不从之神大概是六位数到五位数吧?反正不会超过四位数程度。”四季回答道,随后告诫一句:“不从之神大多有神话可以研究,反倒是对于弑神者,蕾蒂西亚你需要注意。”
蕾蒂西亚真心诚意地称赞道:“以普通人类之身弑杀神灵,这的确是了不起的功绩。想必他们的实力很强大吧?”
“不,弑神者和不从之神实力半斤八两,但弑神者大多具备了不论是身处哪种劣势,都不会放弃,在绝境中寻找胜利希望的特性。这种逆转战局的天赋或者才能,才是让人无语的地方,所以你碰到这些家伙的时候,千万不要大意,往死里揍!”
虽然觉得四季的话似乎有些过分了,不过蕾蒂西亚依然乖巧地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