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童谣小小的身影蹲在篝火旁,火光照得她的小脸粉扑扑的:“多么美妙的香气啊!玉藻猫,不准再抢我的竹筒饭了!”
玉藻猫咧出犬牙,靠着自己的敏捷优势,抢了童谣的食物:“本来就是主人给喵准备的夜宵,小布丁你没有份汪。”
作为Caster的童谣只能眼睛闪亮地看向了大厨师:“四季哥哥……”
看到这一幕,贞德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之前便已经探索周围十公里内的从者,自然知道这里是红方的大本营,如今留守的从者起码有着三人以上。只是现在看来,红方阵营完全没有动作,自己似乎过于紧张了?
四季对着一身铠甲戎装走过来的圣少女打了一个招呼:“你好哟!”
眼前的少女和四季之前所见到的圣女贞德几乎没有区别,在火光的照射下轻轻晃动的头发,像金色丝绢一样美丽,注视着自己的一双如同紫水晶般的眼眸显得无比澄澈。
贞德同样在打量着四季以及他身边的两位从者,以正式的语气说道:“我是这场圣杯大战中作为裁定者的职阶——Ruler被召唤而来的贞德。”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四季点点头,很是熟稔地问道:“你好啊,贞德,吃了吗?要是不嫌弃的话,来一点?”
玉藻猫正很是开心地进食中,听到四季的话,顿时不满了:“主人,这些都是喵的,唯有食物是不可辜负。”
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四季,贞德露出些许错愕之色。她由于是附身,因此不能灵体化,也需要吃饭与睡眠。从被圣杯系统召唤出来后,贞德便紧急赶往了这座城市,一路上风餐露宿,今晚更是为了赶时间没有进食,此时闻着空气中飘荡的美妙香气,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好在听到玉藻猫的话后,负责的贞德重新收敛起杂念,说道:“谢谢,不用了,我这次出现的目的是因为圣杯出现了……”
玉藻猫毫无预兆地打断了贞德的话,“啊,喵的鱼汤做好了!这是我狩猎的大鱼,童谣你可要多多地感谢我。”
随着玉藻猫揭开了锅盖,一阵远比之前竹筒饭清香的浓郁鲜味袭击了贞德。
贞德继续认真负责地说道:“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出现了异常,我以……”
“咕咕……”
肚子抗议的声音响起,让贞德的话截然而止,粉嫩的俏脸染上了红晕。
四季露出理解的笑容道:“正所谓‘不饱腹无以为战’,不如一起吃吧?”
迟疑了一下,这一次贞德终于没有拒绝。
贞德拿着开启的竹筒饭,似乎是自己辩解一般,依然是认真给自己解释道:“……,正是因为凭依于人类之躯,所以进食是不可少的。当然也不会因此饿死,只是饿肚子是难受的事。在过去我带领家乡的民众反抗入侵者的时候,在断粮饥饿的时候会觉得就算是树根也想一口咬下去。”
听起来真惨……
四季稍微有些理解阿尔托利亚的大胃口了。此刻,他憋着笑,很是赞同地点头:“是的,我也觉得吃饭是人生中十分重要的大事。”
“感谢你理解。”
玉藻猫很没有眼色地嘀咕了一句:“又多了一个抢食的。”
于是,圣少女只觉得自己在篝火的照耀下俏脸散发着一阵阵热意。
在你争我抢中,一段夜宵总是结束了。
肚子终于不再抗议的贞德再度提起了自己的任务:“想必四季先生也知道,这场被称为圣杯大战的圣杯战争过于异常,我作为中立调停第十五位从者Ruler被大圣杯召唤而来。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处理足以影响世界的歪曲。只是,四季先生你……”
贞德迟疑地在四季的身上打量,语气意外地多了一抹不确定,这对于向来内心坚定的贞德来说,简直罕见。
——贞德能够以主之名发誓,绝对不是因为吃了四季的饭,所以才嘴软,而是心中的启示在这个时候失效了。
见到贞德迟疑的样子,四季有些哭笑不得地发现,难道说自己同样归属于是世界歪曲的范围之内?
天地良心,从头到尾,四季是真的没有对大圣杯产生过一点欲.望,一门心思放在如何处理沙条爱歌上了。
幸好此时Archer、Rider和Lancer等从者都被四季刻意派遣了出去,不然的话,见到红之阵营的七位从者居然有五位寄托于四季之身,恐怕贞德不会怀疑才是怪事。
“好吧,既然这场圣杯战争有问题,你准备如此做呢?”
贞德坚定地回答道:“阻止它!这是我被召唤而来的职责!”
似乎是因为自身坚定了信念,贞德再度得到了启示,她锐利的目光看向教堂之中:“我知道了!导致这场圣杯异常的源头就在教堂之中。”
见贞德快步踏入教堂之中,四季耸耸肩,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在教堂中,贞德见到一名身穿神父服饰,有着褐色肌肤的少年正在祈祷。贞德没有说话,耐心地等待对方祈祷终了,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少年转过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正以蕴含着某种异样色彩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在这一瞬间,贞德紧紧地抿着嘴唇,凌厉的目光盯着对面的神父:“天草四郎时贞?另外一位Ruler?原来如此,凭借着Ruler这一职阶的特权,躲在圣杯战争幕后谋划着坏事的便是你了!”
在这一次,贞德的看破真名与启示同时示警,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不需要多言,在这一刻,这两人都互相把对方认定为自己的敌人,在各种意义上。
“被发现了?”
言峰四郎很是坦然地点头,意外地没有供出四季的意思。
贞德质问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天草四郎。难道你就那么想得到圣杯吗?”
言峰四郎点头:“那当然了,同样信仰着神的你也应该非常明白吧?”
并不相信天草四郎的话语,贞德反驳道:“请不要开玩笑了!这个夺自冬木市的大圣杯并不是信徒们所认识的圣杯,这一点你也应该非常清楚。”
这时候,伴随着一声轻笑,之前因为两位Ruler对峙而被忽视的塞米拉米斯神色轻蔑地说道:“——哈,既然并非是你们教会所信奉的圣物,汝也就没有必要那么郑重其事地守护着那个圣杯了吧。”
“职责所在!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言峰四郎你的愿望必然会引起世界的扭曲。”贞德没有一丝迟疑地反驳道:“尽管不被承认,天草四郎你可称得上是一位圣人,难道你还需要圣杯实现愿望?”
“那还用说吗,是全人类的救济啊,圣女贞德。”言峰四郎的眼眸中没有丝毫迷惘,随后苦笑着摇摇头:“只是在一些变故出现之后,我就明白了,我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的征途已经结束了。”
四季的出现,将言峰四郎原本迷昏红方阵营的御主,假冒御主给从者下命令,以达到统合阵营的计划打了水漂。如今不仅计划失败、被众多的从者敌视,更是连自己的从者赛米拉米斯都被夺走了。事实上,言峰四郎自己都对四季没有击杀感到疑惑。
‘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尽管四季几乎是彻底粉碎了言峰四郎得到圣杯以救济全人类的希望,然而他依然能够心平气和地和四季聊天,讨论神学——这一次不行,那就等待下一次机会,这是言峰四郎永不放弃的梦想与祈愿。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贞德毫不留情地反驳了言峰四郎的愿望,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采,然而语气坚定地说道:“幸福与不幸都是被等量放置在天平两侧的,假如有人获得了幸福,那就必定有人蒙受同等程度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