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谈兴正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电影差不多进入精采的地方,
之所以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是因为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每个人的主观认知不同,对于时间的观念也会产生变化。
屏幕中,一个穿着白色连身裙的3D亡灵突然飞出荧幕。
英梨梨吓得抖动一下肩膀,稍微揪住罗真的衣服。
动作很自然,不像装的。
超可爱。
罗真环视一圈,尽量避免把注意力放在少女的身上。
放映厅内的冷气温度偏低,再加上四周一片漆黑,的确是最适合观赏恐怖片的地方。
最后,电影在他不清楚演了什么的情况下,开始打出工作人员名单。
两人没有乖乖看到最后,一同从座位上站起来,品尝着那部恐怖片的余韵,慢慢步出电影院。
“喉咙都干了。”英梨梨自言自语。
“你好像很擅长尖叫。”罗真忍不住吐槽。
“没有!”
“可是我……”
“绝对是你听错边了,是中野一花。”
英梨梨脸色微红,似乎想跟刚才那个失声惨叫的金发双马尾撇清关系。
见她这么傲娇,罗真便不再强求。
他们随着散场的观众走到出口,步下楼梯。
下午四点钟,太阳仍然高挂在天空,但周围的建筑物更高,形成一片阴凉地,温热的风透过建筑物之间,送来一阵阵太鼓声。
“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英梨梨指着前方的咖啡厅询问。
“走吧。”罗真点头赞成。
虽然也有一些散场观众同样选择去咖啡厅,但店里的双入座还是足够的。
他们进入店内,迅速在柜台完成点餐。
“我要冰咖啡。”
“我也一样。”
“嗯,我也是冰咖啡。”
三个人都点了冰咖啡。
因为是相同的饮料,所以不用等多久就拿到,然后带着各自的杯子,坐到附近座位。
等等……
罗真忽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他看向右手边,只见中野五月拿着自己的咖啡,若无其事地喝着。
“五月,你怎么……”他有点儿愣。
“我刚才在和一花她们看恐怖片,只是有点儿害怕,所以提前离场了。”中野五月回答。
“你不会是一分钟都没看吧?”
“怎……怎么可能!”
“……”
“先不论有不有趣,至少看得出是大手笔制作,尤其是幽灵蹦出来的那一幕很震撼,我真的被吓一大跳呢,差点儿以为自己的心脏要停了。”
那不是宣传片里就有的一幕吗?
尽管罗真是这么想的,但见中野五月说的头头是道,还是留点儿面子好了。
他轻咳一声,没说话。
反倒是英梨梨谈兴正浓,说道:“我觉得不好看,因为沾染上了美式风格,霓虹恐怖片特有的阴暗荡然无存,不可怕。”
不可怕?
毫无疑问,这家伙也是个嘴强王者。
罗真强行忍笑。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英梨梨不满地撇撇嘴:“你不服?”
“不,我只是觉得……”
“我不害怕!”
“嗯嗯……”
为什么感觉罗真的笑脸那么可恶?
想撕了他的嘴!
英梨梨觉得有必要证明自己,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说道:“走,再看一遍,我保证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罗真挠头:“都知道惊吓点在哪了,肯定不害怕啊。”
“唔……”
“好啦,我们回去吧。”
“绝对不行,要不,我们去鬼屋?”
说干就干。
英梨梨跟中野五月道别,拉起罗真的手,从咖啡厅狂奔而出。
没想到上午刚跟加藤惠开过玩笑,结果下午就应验了。
电影院附近就有鬼屋,只是没有不太秦电影村那种实际用于电影拍摄的环境那么逼真,所以肯定不会多吓人,也就靠漆黑的环境来渲染了。
没想到的是,提示倒挺有意思——
请勿殴打工作人员。
和太秦电影村的【建议不要使用手机、相机的闪光灯进行照明】类似,也算是一种心理暗示。
没想到,英梨梨看了眼上面的提示,低声嘀咕:“要是真有谁装鬼吓我,那肯定得还手啊,否则,岂不是很丢脸。”
听到这话,罗真当场就懵逼了。
他想了想,对英梨梨说道:“如果真的害怕,可以抓紧我。”
“我不害怕!”
“嘴硬。”
“我不害怕!”
“你可别进去之后吓得跳到我身上。”
“我不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不害怕’。”
完蛋,这姑娘没救了。
英梨梨绝对是个纸老虎,胆子估计是居委会四个女生中最差的,但傲娇却是其中翘楚。
罗真早就知道这一点,无奈一笑,拉住对方的手。
却没想到英梨梨得意脸:“其实是你害怕吧,手心都出汗了。”
“对,我害怕。”罗真回答。
“如果你现在打退堂鼓,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可是,钱都付了。”
“那点儿钱,根本没必要在意。”
这家伙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真可爱。
有句俗话,“欺负败犬一时爽,一直欺负一直爽”,罗真的黑暗面觉醒,死活也要把英梨梨忽悠进鬼屋。
他拿出一张纸巾,抹净自己微微潮湿的手心。
然后,他又牵起英梨梨的手,捧起来,帮忙擦拭。
那是一双漫画家的手,手指很长,纤细而灵巧。
只是,中指处又握笔产生的老茧,覆盖了一层增生的、微微隆起的角质层,看上去非常坚硬,使得左右手有细微的不对称,破坏了美感。
英梨梨注意到对方盯着那里,有些羞耻地抽回手:“是不是很丑?”
罗真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右手。
手指修长,手臂的肌肉也非常漂亮,只是带着一些不甚明显的烫伤,手指上还有一些割伤。
“我觉得很美。”他说道,“也很自豪。”
英梨梨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攻破了心房,眼眶湿润。
她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错开视线:“什么职业都有职业病呢。”
“嗯。”罗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你在别的地方坐过巴士车吗?”
“我没远游过。”
“东京的轨道交通太先进了,巴士车确实不常见,如果,你像千反田一样来自岐阜县,经常坐巴士车,就会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巴士司机从来不会在开车的时候去卫生间。”
“所以呢?”
“他们退休的时候,大多会有泌尿系统的疾病。”
罗君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英梨梨看向自己手指上的老茧,忽然觉得没那么厌恶了。
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的双手还被对方捧着,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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