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奸臣
所谓兵对兵,将对将,严嵩是对太子的,元诗教这尚书冲出来,后面自然有一-大票严嵩小弟等着。
刚刚调任刑部左侍郎的狄仁杰出列,淡淡道:“元大人,话不是这样说的。所谓刑名,乃国之大事。人头砍下去就长不出来了。关系朝廷的名声和体面,不可不慎重!”
元诗教最讨厌这个大腹便便、一脸福相的狄仁杰。要不是严嵩从南京把这货调来,他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惨。
“狄仁杰!”元诗教怒道:“欧阳必进的案子,怎么不是证据确凿?有那么多人证物证,还需要什么证据?”
王本固与太子使了个眼色。
其实,这次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炮轰欧阳必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标还是严嵩。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严嵩多次替欧阳必进说话,加上他与欧阳浅知的关系,已经炒的沸沸扬扬,朝野皆知。就连北京城的一个孺口小儿,也知道严阁老看上了欧阳家小姐,跟欧阳必进是姐夫小舅子关系。
此时,如果能将欧阳必进斩落马下,送上断头台,不仅能报了徐阶被杀的一箭之仇,更能沉重打击严嵩阵营的士气,让严嵩背上贪污犯姐夫的骂名,对于下一步倒严有巨大帮助。
旗开得胜,先干掉严嵩小舅子再说!
从这个角度说,欧阳必进算是躺枪——要不是这些人倒严,他还不至于被如此围攻。
(欧阳必进一脸懵逼:谁说我是严贼小舅子?我的刀呢?)
王本固向前一步,向嘉靖道:“皇上,老臣以为,欧阳必进深受皇恩,却不思报答,反而趁机贪污了皇上修建三大殿的工程款,总额上千万,其情节之严重,性质之恶劣,手段之卑鄙,实在是大明建国以来少有。更对天下,对皇上是极大的不敬!老臣以为,该今日就将欧阳必进,明正典刑!以安民心!”
林润、邹应龙两位御史,也纷纷出列,向皇上进言施压。
随后,各路御史纷纷出列,一片附议声,几百个官员成片上书,要求皇帝立刻马上赶紧宰了欧阳必进。
这些御史,要么软磨硬泡,要么语带威胁,要么一脸悲愤,要么咬牙切齿,总之嘉靖要是不答应杀欧阳必进,大明就要亡国一般,他们绝不善罢甘休。
严嵩在一旁,洞若观火。
你妹的,欧阳必进吃你家馒头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
这么多人想要他死,还不是因为本阁老要娶他姐姐?
你们这是冲他来的?根本是冲我来的!
严嵩的眼神,渐渐凌厉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
就凭你们这些家伙,也想怼我严嵩?
严嵩站出来,慢悠悠道:“各位,听我一言。”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虽然太子党对严嵩恨之入骨,但只要严嵩一说话,他们就下意识噤声。
这就是老大、朝廷第一大佬的分量。
严嵩向狄仁杰,使了个眼色。
然后看着太子,慢悠悠道:“太子殿下,我只想问问,你们说欧阳必进有贪污受贿,却又拿不出来他的罪行证据。只能莫须有地将偷换物资的罪行,加在他头上,这种做法,颇有不妥吧?”
太子脸色得意非常。
他认定,这次自己捏住了严嵩的命门!
欧阳必进的案子,铁证如山,严嵩无论如何试图翻案,都无能为力。
在这种情况下,太子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案子扩大、扩大、再扩大!
这个案子影响越大,将来欧阳必进被判有罪,被推上刑场,对严嵩的打击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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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两个人在赌博。一方已经明牌,拿了一手炸,能够毫无疑问地KO掉对方,他此时干嘛不把全部的赌注,都赌下去呢?
一手能赢的好牌在手,傻子才不赌!
于是,太子开始毫不犹豫,放弃之前的软骨政策,摆出一副异常强硬的姿态,怒怼严嵩道:“严阁老,孤王尊重你是太子太保,名义是孤王的老师。但孤王也不得不提醒你,千万不能因私废公啊!”
严嵩一脸懵逼:“太子的话,本阁老听不懂,为何说我因私废公啊?”
太子呵呵一笑:“严阁老你就别刻意隐瞒了吧?您最近桃花运走旺,与欧阳必进的姐姐,欧阳浅知的关系,可谓妇孺皆知啊。父皇,只怕你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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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淡淡睁开一只眼,瞟了儿子一眼,淡淡道:“略知一二。”
嘉靖的口气,说不出的鄙视。
麻痹,小子,你以为你老子是干嘛的?我手下10万锦衣卫,大臣晚上吃了什么东西,跟小妾说了朕什么坏话,朕都知道地一清二楚。严嵩的新欢欧阳浅知,朕能不知道?
太子被嘉靖鄙视,却更加兴奋,两眼放光,大谈特谈严嵩的桃花艳事:“各位朝臣,如果还有不知道严阁老最近的桃花艳福的,孤王愿意说一说。最近严阁老可谓春风得意,在一次巡视工地的途中,他看到了一个弱女子···”
太子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将严嵩与欧阳浅知的关系,公之于众。
听到太子的讲述,朝臣们炸锅了,看向严嵩的眼神也跟着变了。
太子党们更是各种阴阳怪气,怪话连连。
“哦,难怪····那就难怪了。”
“原来,严阁老最近走了桃花运啊。”
“嘿嘿,欧阳浅知,我可听说过,大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