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奸臣
“这份计划书,只是一个备忘录?”严嵩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吏部也是六部之一,难道京察,不需要内阁点头,便可随便乱搞么?”
“之前,还真没有人,像高拱这样,乱搞一气的。”许赞无奈道:“老夫也算见过世面,经历过5、6次京察了。但从未见过,要一次裁员4成的京察!可算活久见啊。”
“这份文件,已经泄露出去了”申时行皱着眉头道:“听说各部的官员,人心惶惶,纷纷带着重礼,到高拱和太子(bdae)府邸,求疏通关系打招呼呢。”
严嵩拍案而起。
原本,他以为高拱做事,就算要剪除自己的羽翼,也要按照朝廷规矩来。毕竟之前徐阶那么奸诈,也都是按常理出牌。
谁知,高拱不愧高大胡子的外号,做事匪气十足,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这份计划,如同实现,那整个朝廷都要为之大乱。
4成的人,裁掉了,以后谁办公?
这能忍?
严嵩面无表情,夹着文件,对三人道:“身为内阁,我等上乘天意,下负民心,有千斤重担在肩,岂能坐视不管?”
许赞、杨博、申时行一起点头。
“元辅大人,请下令吧。”
“把高拱,给我叫来!”严嵩冷冷道:“让本太师,给他上一课!告诉他什么是规矩!”
严嵩还有话没说。
让高大胡子知道知道,这大明之朝廷,特么是我姓严的!
老子不发威,你当我病危啊?
你特么算老几?捏死你!
“好!”几个阁老都很兴奋。
严太师,终于要发威了。
给事中诸大绶立即跑去,叫高拱来内阁开会。
谁知,没一会,诸大绶回来了。
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严嵩淡淡道:“他不来?”
诸大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严嵩吓了一跳。
要知道,诸大绶可是江南大才子啊,可是才高八斗状元郎啊。
怎么会好端端,叫个高拱,回来就哭呢?
诸大绶痛哭流涕道:“下官去吏部,叫高拱开会,谁知高拱非但不来,反而辱骂下官。下官情急之下,与他对骂,谁知他····”
他一脸生无可恋:“他把下官骂的简直体无完肤,完败而归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严嵩睁大了眼睛。
把状元郎都骂哭了,这高大胡子战斗力太凶狠了吧?
“我去,岂有此理!”许赞老头怒发冲冠:“诸大绶虽然只是六品给事中,但却是代表内阁前去的!这高大胡子居然敢辱骂他,我老头跟他拼了!”
许赞撸起袖子,从桌子上抄起一块砖头,不对,是砚台,就冲了出去!
严嵩:“·····果然是老而弥坚,越发彪悍!”
吏部,就在文渊阁身后的六部街,其实很近。
严嵩生怕许赞老头出事,带着杨博和申时行、诸大绶等,直奔吏部。
快到吏部大堂了,只听得一声惨叫。
是许赞的。
“不好,出事了!”
严嵩急忙冲过去,却看到许赞老头,踉踉跄跄,倒退而出。
这位阁老,面如金纸,胡须上竖,手脚抽搐,眼睛对眼,嘴里只会机械重复:“你,你,你,气煞老夫了····”
从吏部大堂中,一声虎啸般哈哈狂笑,震撼殿堂!
一个魁梧的男子,鹰视狼顾,气势汹汹而出。
不是高拱高大胡子,还能是谁?
高拱指着许赞,大骂道:“许赞老儿,你说不过我,还想拿砚台当砖头砸我?本尚书念你年老体衰,老糊涂一个,暂且不弹劾你!从今天开始,我吏部,再也不受内阁约束。京察,内阁更是别想插手!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我跟你拼了!”
许赞果然是十分忠厚,说不过高拱,就拎着板砖(砚台),冲高拱脑袋砸去。
严嵩汗:“老爷子快退休了,脾气还这么火爆,真是····不过我喜欢!”
碰!
许赞一砚台砸在了高拱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