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圣降临二次元 第774章

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注视着面前始终对自己微笑的少女,永夜颤抖着手将死者行军抽出。

“对,这样就对了。比起变成怪物,我果然更希望死在您的手里,虽然…这对您很残忍,原谅我是个自私的女孩子。”

少女背对夕阳笑着,身体微微颤抖。

“我……”

前所未有的,永夜感觉到死者行军异常沉重,沉重到他都有举不起来了。

杀死想保护的人,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同样也是对心灵的终极考验,但只有被死者行军杀死的人才能被控制,才能化作人偶。

“相信我,永夜大人,是您的话,一定可以有办法的。”

目睹不停颤抖的刀刃,少女却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她希望他可以像往常恶趣味得逞时露出坏心眼的笑容,但同样她也希望他能为自己伤心难过。

她好狠心,她由衷希望永夜为她而伤心,可同样也希望永夜能不为了她而伤神。

无法将自己的内心用语言描述,少女将手放在了永夜的脸上,从那接触到的指尖,感受着对方的温暖。

“和您相处的时光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与您的邂逅是我一生的幸运,谢谢您与我相遇,然后———永别了,永夜大人。”

少女往前迈出一步,倾注全心全意露出笑容,并让颤抖不止的利刃直抵胸口,刺破了衣裳。

永夜想要后退却明白自己不能后退,想将刀刃收起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样,是男人就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不能让女孩子来替自己完成一切。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或许就是最好的方法,和唯一可行的方式。

在少女无言的催着之中,永夜以长刀贯穿了少女的心脏。

一切伴随着告别之语而结束,倒在了永夜怀里的少女,她的脸上浮现出最后的微笑,意识消逝于晚霞玫瑰色的光辉中。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如此轻易地……!”

被拳头击中的地砖,发出声音爆裂开来,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永夜发出了声不成声的喊叫。

裂开的地板碎片中混杂着血,是因为永夜挥出的拳头也一起被割开了,拳头滴着血的永夜,像是无法忍受面前的现实般咬破了嘴唇,让血水自下颚滴落。

“…体验地狱的人只要我一个就够了,所以,我才会存在于此,受伤的痛苦的!全部都只有我来充当,只要我受伤就能解决问题,那就万事大吉了吧!但是…为什么……”

一直以来遍体鳞伤的战斗着,虽然抛弃了很多,但至少守住了自己所珍视的存在,可现在现在……

“我的事情,怎么都无所谓,像我这样的家伙不管变得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不管我自己会变得怎样破烂不堪,只要那些孩子能够平安的到达那个未来,这样就可以了,可是,现在……”

他可以忍受自己遭受这一切,却不愿意重视的存在遭遇他所遭遇的一切。

只要重视的人,能够一个都不少地迎接未来的话,自己怎么样都没有问题,毕竟像他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会有怎么样恶劣的未来都不奇怪。

如果不这么相信着,说给自己听,认为自己所承受的一切,全部都是必要的,他不明白自己要怎样才能战胜那份在世界轮回的绝望。

因此永夜才选择了不考虑依靠任何人,独自一个人,背负伤势不停战斗下去,始终相信着,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这全部都是应该的。

如果他不像这样始终在最前线受到伤害的话,就在无法挽回的地方失去某个人的,可现在…瑞丝还是死了,被他亲手杀死变成了傀儡。

无论是吐露弱小,还是展现弱点,对如今的永夜来说,能做这种事的场所,都只有在这位沉睡少女的面前,只能是在这里,因为在这里无人可以知晓。

不久,火焰逐步蔓延过来,灼热的火舌带来高温刺痛他的肌肤,但他的心却为痛苦,就像是心脏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痛苦的无法呼吸,甚至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少女渐渐地站了起来,重新睁开眼睛,但失去了微笑。

一直以来的信念被打破,心灵支离破碎的永夜,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垂下视线,不去身前那熟悉的少女。

失败了,做错了,哪里出现问题了,这行为就和崩坏的黑瞳一样,将重视的人化作人偶,自己也坏掉了吗?

他不明白,他不知道,只是……

如果早一步行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判断过于轻率,以为没有昏迷就没有关系,不应该没有注意到的,不应该这样的,应该早一点行动的…如果早一点行动方舟的结界就可以早一步完成,这孩子就不会死了……

永夜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身旁的少女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扶他。

“你…即使是现在,还在关心我吗?”

低着头,不敢去看身旁的少女,永夜的声音染上了无法言喻的悲伤,他无法想象自己哭泣的模样,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但……

“如果我说,我真的好想哭…我,真的可以哭吗?”

如此对着身旁化为人偶的少女问着,他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脸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表情,将肺部压缩到极限,让浊气伴随着胸中所积攒的,无法言明的感情尽数排出……

之后,他将感情收敛。

“真是丢脸……”

永夜咬着牙,试图用笑容掩饰自己的情绪,露出没有感情的笑容,依旧不敢去看身旁的少女,只是把染血的长刀收入鞘中。

“对不起,瑞丝———我,什么都没能做到。”

永夜如此低语便是一切的最后了,少女化作紫色的光,消失不见。

因为两人所耽误的时间本就只剩下了一个的傀儡,在路途中被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帝都里,那些人类所化的兽袭击并且损坏,但永夜却还是依靠着教宗长袍的力量,回到了圣域,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呆呆地坐在王座上,看着咒镜外发生的一幕幕悲剧,五十多面镜子里,呈现出的是无数人的死亡。

众生百态在他的面前展现,但他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在这神殿里,独自等待时间的流逝。

深夜,在瑞丝预计的时间里,晚上八点二十四分一分不差,方舟结界终于完成了刻画,而此刻三百二十四万人,也已经有五十六万人在有管控的情况下,依旧死于异变。

傀儡兵会遵照命令,将出现异化的人类统统杀死,随后丢出方舟的世界,这是一场没有丝毫正义可言的逃亡,在人类最后的方舟里,所有人的价值都变成了单纯的数值,在永夜冰冷的命令中死去,即使是前任教宗也不可避免的因为异化而被杀死。

在结界完成的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永夜同样松了一口气,至少莉莉娅没有出现状况。

没有迟疑的,永夜启动了结界,整个地底方舟容纳的人类最后的希望,二百六十八万人,全部都在瞬间进入了时间停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