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心纸鹤
摩根说完话便迈步离开，她走到门口与阿尔托莉雅并肩的位置时略微侧过头观察了她一小会，今天的她太过沉默，甚至让摩根有些不适应。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嚣张跋扈的情人，阿尔托莉雅是忍气吞声，希望丈夫浪子回头的正妻的感觉，摩根一时之间回想了一下自己最后的行为，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冒进了。
“......”
魔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思考片刻后她只能沉默着转过头。
站定脚步几秒钟后，摩根勒非才再次前进，在莫德雷德惶恐的目光中一步步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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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此时板板正正的坐在沙发之上，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在家长参观日要面临众多阿姨围观的小学生，就差背手坐好了。
而在他的对面，是进来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阿尔托莉雅，现在的房间内桌子被掀飞到一角，茶壶茶杯也是粉身碎骨，两个沙发间毫无阻碍，让男人有种不得不直面岚之王，检讨反省的错觉。
“莉莉，我，我想起来在不列颠时的事了，所以见到摩根时情绪有些激动，所以......但是我们肯定不会那样的，只是你进来的时间太巧了。”
罗兰憋了半天，吐出了一个自己都有些不太确定的解释，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反驳或者质疑。
“嗯，我知道了。”
她只是如此平淡的回答了一句，甚至都没有什么情绪的表露，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情绪低落，罗兰看着这样的她，心中越来越迷惑。
“莉莉，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虽然时间没有隔很久，但是我们也算生离死别过一次了吧。”
“......确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只是现在，我需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你尽管开口。”
“兰......我是不是很无趣？”
阿尔托莉雅有些无助的笑了笑，开口问出这个问题，男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蠢蠢的反问。
“无趣？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无趣，沉闷，古板，天天想着国家，只会舞刀弄枪。”
阿尔托莉雅一口气用了好多词形容自己，罗兰听着这一大长串形容词，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没觉得你无趣啊，你为什么这样说？我们的感情不是一直如此吗？”
“不错，我们确实一直是在刀光剑影中走过来的，无论是小时候，还是之后的游历与历练，又或者是成王之后的战争时期。”
“我们是在战火的历练中结伴而行的，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羁绊是最深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也是，虽然我从没有说过，但是那段日子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是最大的幸福。”
罗兰在阿尔托莉雅的坦白中脸色一点点变化，慢慢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少女说完这些却低下头，有些失落的道：
“可是我也只会这些了，我有的也只是这些了，在外人看来我也许拥有着权力，地位，财富，但是在你看来我恐怕是能够给予你最少的吧。”
“什么？最少的？”
男人有些迷惑，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在世人眼中，阿尔托莉雅可是四个女孩里身份最尊贵的，世界大国的一国之主，这可比教廷圣女在国际上的地位都要高，更不用说只有个皇室身份的摩根勒非了。
“是啊，我拥有的东西很多，但是从以前开始，这些就是你不需要的啊。”
阿尔托莉雅握紧双手道：“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得到尊贵的地位，大量的财富，除我之外最高的权力，可是这些，不都是以前你拒之门外的东西吗？”
“......”
罗兰至此终于明白了阿尔托莉雅的担忧，作为他的青梅竹马，阿尔托莉雅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也因此明白自己在爱情里其实并不是如外界想象的那般占尽优势。
她不安的望着男人，带这些颤抖的问：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第一百六十章 是人是鬼都在秀
财富，地位，名声，这是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绕开的追求，聪慧如摩根勒非也曾为了王位与阿尔托莉雅刀兵相见，无欲无求如贞德也将自己圣女的头衔视为荣耀。
无论是圣人还是贤者，对这些都有所需求，阿尔托莉雅身为王者更是对怎样运用奖励与惩罚烂熟于心，不过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尹兰，她的青梅竹马。
他不敬王，他不信神，他各项欲望都很好满足，能够牵绊住他的唯有青梅竹马的羁绊与感情，其结果就是阿尔托莉雅在不断付出这些的同时沉醉其中，到了后期，甚至开始有了爱意压制过久后的失控，表现形式便是过度保护。
出战只能在她的身边，危险的任务想都别想，反正可以拿当时的尹兰实力差做借口，总之天天看得见就对了，阿尔托莉雅从来没想过靠着男人战胜伏提庚。
如今这些事已成过往，伏提庚身死，不列颠危机解除，阿尔托莉雅也成功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可是就如同之前一样，经过阿尔托莉雅的调查，发现罗兰对这些欲求仍然维持在很低的水准。
在外人看来，罗兰很复杂，复杂到无法收买，几十年来没人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放弃原则，但是对于阿尔托莉雅她们来说，他又很单纯，单纯到只要为了保护她们，什么都愿意牺牲。
可是与过去不同的是，他不再是圆桌骑士了，不再是阿尔托莉雅的部下，他如今的身份使阿尔托莉雅不能再把他拴在身边了，他的眼中不再是只能看到她一个人，贞德，玛尔达，摩根勒非，都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而在扔下所有外在的光环之后，阿尔托莉雅觉得自己并没有占优势。
“兰，事到如今我不说你也明白吧，和我在一起你恐怕不得不承担一些无法推脱的义务，而且我的性格你知道，没有什么情趣可言。”
“我做为王，必须承担许多责任，平时繁重的政务是我必须处理的，当然，我会竭尽所能的挤出时间尽力多陪着你，可是这样的时间也会很有限。”
阿尔托莉雅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睑，明白自己这番话很打击人，这相当于丈夫跟新婚的妻子说我以后要天天加班，无疑是很容易破坏感情，积累不满的。
罗兰看着这样的阿尔托莉雅，想起以前她的作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要是真跟着阿尔托莉雅回不列颠，说不定真要经常当个自宅守备员。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摩根以前最坏的预想中，她正是瞄准了这一点，所以宅估计不会空，只是人大概要来回换了。
“兰，我不想逼迫你，我的情况你是最了解的，即使如此，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阿尔托莉雅脸红了红，她深情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想起了过去十几年压抑的爱，双眼中的泪水晃来晃去，眼见着就要流下，如果现在拒绝她，阿尔托莉雅想必会嚎啕大哭吧。
然而事实上，岚之王现在的内心并没有那么悲伤，反而很愧疚。
因为她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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