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类的本质是斗争
沉默了一会儿，韦斯通发问：“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对于我创造的世界，你到底有哪里不满了？”
“不满？”安兹沉默了一会儿：“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别装蒜了，安兹，不……铃木悟。”
“什么！？”安兹一惊，旋即心中感到发寒、连他的真名字都知道了，这样看来所谓的隐蔽根本就不存在，甚至可能在纳萨力克大墓地穿越的起始，就已经被他监视了。当然，这只是安兹的推测。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但是我们现在只有一方死去了。所以你这些无聊的话也不必了。”安兹强压下心中的不断波动的情绪。
这具骸骨之躯很好压下了他想要爆发的情绪。
要论不满、在原来的世界可是有太多了。
他的生命早就在这个男人改变他的世界之前就在被消费着、当平淡的世界被魔改以后，那所谓的业务员的工作也变得更加不讨好起来。
这个男人的理想国、无法实现他的梦想，口口声声说着理想国有着每个人的一切，但是他的异能却是毫无作用的‘分析’，自然、现在以另一种不同的心态安兹已经是不同的看法了，也许当时的自己对人生不满，也许仅仅是实力无法匹配自己的野心罢了。
但——
无论如何，他逃避现实场所的YGGDRASIL世界，他本以为找到了唯一的慰藉，公会并肩作战真是愉快的一段冒险。然而，因他所创造的世界就连这一点都要剥夺，所有的同伴都回到了现实，魔幻的现实远远要比虚拟来得更加具有实感。
所以……所有的同伴都离去了，唯独只有他自己活在虚拟的世界当中。
“你改变了我的人生让其变得更加糟糕，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憎恨你的存在？现在仔细想想，或许我是不满塔其米、不满佩罗罗奇诺他们，为什么他们能够任由你的摆布。当然，对于你这个始作俑者也更加不满。什么属于自己的长处，只不过是思想都被你奴役的傀儡罢了！
对我而言，这个世界对你是玩具，我的世界对你而言也是玩具。你为什么能够高高在上，大魔导师。所有的天赋在最开始都已经被决定，为什么一定要走最适合的道路？我们可不是你的人偶。”
韦斯通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过人偶，人类的社会交给完美的机器控制是能够减少很多悲剧的。然而你现在不已经在选择着非适合的道路吗？”
“诡辩吗？”安兹压低声音哼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顿了顿后继续说：“够了……这些感慨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不再是铃木悟，而是这副身躯之下，安兹乌尔恭公会的最后一人。只是如此罢了。”
如果这个家伙想要通过让自己的过去让自己动摇，或者是摇摆不定，那就大错特错了。
“是这样啊……比起无聊的现实，你选择GAME。那我也无话可说，我的现实无法吸引到你，无论有什么理由，你都不可能加入其中这是事实，不想谈也无所谓。”韦斯通摊了摊手，语气一转：“不过话说回来，安兹，你打算只靠你一个人来吗？”
这家伙，是打算孤注一掷。
韦斯通没有从他的身边看到一些情报上的熟悉身影，比如大咸鱼所说的暗黑精灵‘姐妹’，又或者是武士道的虫人。
“你也是一个人。面对这番亡灵的海洋，依旧无所畏惧吗？”安兹低沉说。
两人说着同样的话，却表达着完全不同的意思。
“亡灵士兵吗？”韦斯通嗤笑摇头：“这些杂兵在被我发现之后，就已经完全没有战略的意义了。也许靠纳萨力克大墓地的NPC们，或许还有一丝胜算。毕竟你们安兹·乌尔·恭公会有几件对我威胁的世界级道具……”
“不，这不是无意义的。”安兹沉声说。
正因为他考虑过今日的败北率与无意义的牺牲、才会拒绝了科塞特斯与亚乌菈他们参战的请求，仅仅只是接收了他们的士兵与侦查情报的动物，这些他才不会感受到悲伤。
孩子们战死了，那如同父母的人生接下来几乎等同于虚无。然而父母的死亡，孩子们却能够延续着父母的道路继续走下去。也许他会在今日死亡，但是他已经做好了独战的准备。
安兹双手高举权杖：“士兵们啊，以死之君主的命令汝等，攻下耶兰提尔城！”
浩荡的骸骨大军，在安兹一声令下、犹如陷入了狂暴术附加的能量一般，缓慢行走如丧失般的骷髅，一个个化作矫健的战士整齐且有序地向着韦斯通奔跑而来，漫天的黄沙吹起、烟尘瞬间掩盖了韦斯通的视线、只有大地都轰鸣的震荡、如地心涌动般的声音响彻在战场。
在耶兰提尔城墙上，葛杰夫等军官在此刻同时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剑圣是无敌的这他们都清楚，然而看到这样阵势、并且敌人还是杀不死的骸骨、他们的内心还是感到无比的担心，甚至说是恐惧。
葛杰夫在城墙上高喊：“剑圣，是否需要我们帮忙拖住，您直接去与敌人的大将交战？”
之前韦斯通与安兹两方隔空的对话他也听到了，显然这两位在战场把彼此视作了对手。而虽然他无法干涉其中，但是短暂地帮助剑圣拖住这些亡灵大军，还是能够办得到的。并非出于什么想要帮助的意愿，而只是单纯的不想袖手旁观罢了。
“不，你们不用出手。”这样的一幕在韦斯通的面前，他都有感到毫无波澜的内心受到了某种情绪的涌动，起码安兹是个杰出的指挥官，在数万的士兵军队当中，以纪律上的自主性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即使是阅兵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
但，这却也不是魔法。
各个王国都在质疑着他布置系统之后的悠闲，然而谁也不清楚他等待着这样的画面。如今已经好不容易来临，他并不想让人干涉。
“人类的本质是斗争，大妹控尼采的思想啊……”韦斯通感叹着，一边同时开启了双眸的八方星：“然而，我却就是热爱着人类的这种特质。永不知足的欲望、与无法配上其欲望的短暂生命的这种卑微。吾生有涯、而知无涯却依旧追逐的飞蛾扑火精神。”
缓缓地抽出冻牙之痛、整片大地开始飘起了寒霜的白雾、浮于韦斯通的双眼、分别投射在天空与大地，宛若一个巨型的场域魔法。上一次在这里让巴哈斯帝国数万士兵化作冰雕，而今这一幕也将重现，并且是更加简单。
“让这些亡灵获得解脱吧……”
【狂喜·芬布尔之冬】
韦斯通与天空的八方星共鸣，抬手间挥出冻牙之痛、三千涟漪般的波纹斩击穿透了战场，也穿透一只只骸骨的亡灵骷髅，冰霜的冻气在战场开始吹起刺骨的凛冬之风，直接袭向大军的尽头骨龙身上的安兹。
一段涟漪直接穿透了他的学士袍、让安兹微微感到一愣。身为骨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人类感到‘凉意’的感官，居然开始在身上开始复苏了。这让安兹顿时警惕起来，并且在自己身上撕下了一枚卷轴。
凉意并未消失，安兹立刻又在身上加持了几道防御魔法。虽然作为死灵系无法学会转职的冰霜魔法师专有【冰霜护盾】、但是通用系列的抗寒属性却并不需要太多门槛。
一道银色的膜出现在安兹的学士袍表面，寒冷之意驱散。安兹低沉说：“我怎么可能会败给这种秒杀杂兵的招式，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大魔导师韦斯通。”
大气当中发出咔咔般的声音，开始在空气当中结出冰片。拥有防御性的魔法与非魔法防御的骸骨亡灵士兵们，在此刻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到战场的前方；烟尘退散、大地震鸣声戛然而止，无数冲向韦斯通身后耶兰提尔城的士兵，一个个身体的上开始结冰。肉眼可见地速度，银白的骸骨上面，涂抹上一层更加纯白的冰霜、并且在不断开始扩散。骸骨士兵奔跑的身影，一个个迅速地被冰霜所覆盖，宛若遭到了封印。
不过，却与上一次截然不同，骸骨并没有血肉，它们在冰封当中也是发出喀喀般的挣扎。
“他们是骸骨，你冰封不了多久的。只要我这个召唤者不死，它们就会一切永无止境的攻击下去。”
“嗯？那就直接抹掉好了。”
如同画板上的消除笔，所有大地的斑斓色彩，枯萎的秋叶、泛黄的草坪，黄沙的大地快速地已经被一片银白涂抹取代。不待安兹做出任何反应，被冰封数万的骸骨大军，天空与地面的八方星笼罩，随之映现黑光的波动。
【事象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