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六导玲霞把韦斯通推开,拒绝了这个男人在她洗碗做怪的行为。
韦斯通无奈吐一口气:“玲霞,差不多我们也该休息了。”
在所有人都在自己房间做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刻,这样的一幕也在发生着。
很像是老夫老妻之间的说话的语气。然而谁能够相信两个人认识不超过十天呢?男性的语气不折不扣是带着一种恋慕,既有身体上的渴求,亦有心理上的渴求。无疑,那个洗碗蕴含母性气质的背影、其腰下挺翘的轮廓会让所有从母体出生的男人都被其俘虏。、
但另外的女性脸上所呈现的表情,却是稍感有些困扰的纠结。
最先是魔力资质、到对方已经不存在资质后还保留着基础的‘成年人基本生理需求伙伴’、以及到现在‘表白被拒’第三次的结果。
只是维持在肉体之间的关系吗?
但只是单纯的肉体,显然已经无法满足这个男人了吧?六导玲霞暗想。
倒不如说每次做完这样的事情之后,给这个男人心中所带来的空虚,反而是一种令他受虐的感觉。
“真是个小孩子呢!斯通先生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六导玲霞笑着回应说。
这样的关系发生的开始到现在,已经不再是一种利用身体取悦这个男人,让杰克的生命得到保障了的交易关系了。也不再是‘如何移植魔术回路’之类的。一次一次的行为,这个男人对她的全部诉求完全所能够感受出来,那股想要得到她的身体之外、占有一个名为六导玲霞的全部存在。
若放到以往她大概很开心这样有一位追求自己的优秀男性吧?只是如今她已经是一位妈妈(Master)了啊……与杰克那种不掺杂任何欲求,却需要她的纯粹眼神,在新宿的时刻,她能够渴求‘活’下来亦是因为杰克。
该怎么办好呢?
她的心中已经装满了那个娇小的人影,名为母爱占据了全部,再也填不下任何人了。
目光微微转身,从门口注视的人影让六导玲霞稍稍愣住了一下,马上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说:“其实我建议,我们还是结束掉这样的关系吧!”
“诶?”韦斯通身躯僵硬:“我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地方吗?”
六导玲霞摇头:“魔力之类的,其实仔细想一下我这样的普通人即使有魔术回路也没有用吧?还不如斯通先生给予杰克一颗人工心脏的量。其实这样的生活我就很好喔,我负责帮助你们的后勤,你和杰克战斗,就像是漫画里的家人一样。”
“在我这里你得不到想要的,而我也不应该占据别的女孩子喜欢你的可能。不是吗?”这样解释的话,应该能够中断这段错误的关系了吧?
咦,我竟然会说错误。
明明自己才是个无可救药的女人呢……六导玲霞自嘲地想到。
“……”
门口注视着这一幕的眼神,毫无表情地离开了。
……
夜。
不知道是否是在厨房被六导玲霞甩掉的沉重心情影响了韦斯通,这一晚他做了一个很怪的梦。
以他的视角,眼前挂着的是一个男性面孔所厌恶的扭曲表情。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怎么会这样,这个家伙简直是个毫无用处的人偶。没有感情,难道是线没有接好吗?泪腺也不行。这样别说什么完美女性夏娃了,就算是人也算不上!”
——啊啊,看来我是个失败作。
等等,为什么是‘我’?
韦斯通能够感受到一股悲伤的心情,那股悲伤的心情并非是被定义为失败作这一点,而是觉得眼前的男人狂乱抓头的样子太可怜了。
“对不起,父亲大人,我是失败作,您不要生气。我会好好改正,您不要生气……”
这是……弗兰肯斯坦吗?
以第一人的视角他无法看清自己的面孔,但这股心情,这股害怕被遗弃掉如小狗的态度,让韦斯通很容易确信就是平时不太信任人类的弗兰肯斯坦。
想哭的心情从弗兰肯斯坦这具身体涌出,韦斯通感同身受着。那股想哭却因为泪腺没有装好而无法哭出。令韦斯通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这具身体被一巴掌给甩开,紧接着男性的脚踩过来,践踏着她的身体,她的脸。
这具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的痛,但紧紧被勒紧的心却让韦斯通感到窒息般的感觉。
就好像一觉醒来,这样的一幕经过了画面一转,到达了几天之后。
男性懊悔的表情令这具身体的心情升出了希望。
韦斯通漠然地看着这一切,无法阻止。以同为科学者的身份,他能够理解这个年轻人维克多所懊悔的并非是伤到了弗兰肯斯坦,而是决定如何‘处理掉’弗兰肯斯坦、悔恨的是失败作没有成功。
科学既是理性又是狂热的——狂热的想法,理性实践的过程。维克多明显已经在狂热这一阶段过去,只剩下对创造了弗兰肯斯坦如何处理她的理性思考。
翠绿的树木,清澈的池水、耀眼温暖的阳光,少女试图把这一切取下给予她的父亲大人,希望能够重获关心。正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一条小狗从她面前路过,狠狠咬住了她的腿。
少女毫不犹豫把小狗的腿扯断,人工生命体的她的力量她甚至无法完全熟悉,所以仅仅只是一拉,小狗的脖子就被扯断了。
一段愉悦的感觉,仿佛得到了天启一样。
【所以,我家的从者还是个隐藏的愉悦党吗?】感受着愉悦的心情,韦斯通暗想。
“啊啊,真美丽。”她又撕开了小狗的胸口,掏出细小的心脏,她也没有这样的东西,所以一定很美丽吧?因此,她决定拿着这些给父亲看。
在把这颗心脏拿到维克多的面前,少女的悲剧便已经注定。
认为血很美丽,看到内脏而为之陶醉的生命体,已经高度绷紧神经下的维克多面前,彻底失控。
“你这个怪物!疯狂的怪物!为什么我会创造了你!?”
这绝对不是少女所期待的一幕,她想要解释这一切都是为了父亲,但父亲大人所露出的恐惧与厌恶,让她停滞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父亲大人逃走。
这段话同样是一段诅咒,它并非是魔术物理形式意义上的、而是一种【创造主给予被造物否定其存在】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