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药王 第1201章

有怀念，有悲伤，有愤怒，还有一种蓝司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的感情……

至于被蓝司用眼神询问的Doctor倒是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了。

“关于那座暂时被命名为‘新’的移动都市的扯皮已经基本告一段落了，乌萨斯与炎国之间的交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至少重建计划已经开始了，这里将会作为一座感染者为主体的城市而存在，而我们‘罗德岛制药’也被龙门委托了任务……”

听到这里蓝司的表情显得极为微妙。

你们确定你们是‘罗德岛制药’而不是‘罗德岛佣兵团’？

虽然蓝司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太过刺眼，但对方好像对此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解释了下去。

“‘塔露拉’已经被讨伐，弑君者失踪，仅存的几位干部‘爱国者’与‘霜星’都接受了与龙门的合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被委托监视他们，而‘浮士德’便是最后一位还活着的干部，他也愿意与我们合作，所以同样是我们的任务目标……”

蓝司大概知道对方的意思了，实际上虽然蓝司对于整合运动不感兴趣，但因为曾经数次被卷进对方制造的麻烦之中，所以对于整合运动的情报还是有些了解的，比如‘爱国者’与‘霜星’本身在感染者之中便有着不错的名声，本身在整合运动成员之中便有着仅次于塔露拉的声望。

很明显龙门的人是打算利用‘爱国者’的声望来控制那些‘不稳定因素’，让他们重建移动都市。

如果举个更简单的例子，那就是二战时M国总统为了防止国内精力过剩的年轻人惹麻烦让他们去造桥修路一样。

但理解归理解了，蓝司还是有些没搞清楚，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浮士德’却是突然开口了……

第二十八章 残缺内心的最后一块拼图

乱糟糟的短发，无神的双眼以及苍白的皮肤足以说明浮士德在被关押期间所过的说不上好，而此时的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

“蓝司店长，我有件事想问您。”

您？

蓝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毕竟在他看来双方的关系可说不上好，自然也没有用敬语来称呼他的理由，但他偷瞄了一眼那个神秘的男人，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将内心的疑惑压下，不管怎么说既然人是对方带来的，那么他还是决定给对方一些信任。

“请说吧，既然是以客人的身份来到，那么能说的事情我也不会隐瞒。”

“梅菲斯特……他最后究竟和您说了什么？”

略显急促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导致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因为真的太过激动，但对方的这个问题倒也算是在蓝司意料之中，毕竟在他看来双方根本没有多少联系，唯一可能促成对方现如今态度的只有那个叫做‘梅菲斯特’的少年。

当初杀了对方蓝司没有丝毫后悔，甚至可以说要不是为了更多的人活下来蓝司甚至会同样杀死浮士德，毕竟他们手上沾染的无辜者的鲜血已经足够令他下杀手了，至于说年龄？所遭遇的事情？

至少在蓝司看来无论是无知还是年幼都不是逃避惩罚的理由。

世界从未温柔。

这点蓝司比任何人都清楚，毕竟他可是从出生就被遗弃了，后来作为孤儿虽然依靠社会福利以及好心人接济顺利完成了义务教育，高中后更是依靠奖学金成为了无数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是在此期间他所遭遇的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的？

别人看着仿佛什么不能说的东西的眼神他至今都没有忘记，甚至可以说他在大学毕业之后性格仅仅是冷漠而没有成为反社会人格完全是因为无数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正是他们让蓝司知道自己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好心人的。

但也仅此而已，最后完全是因为在泰格老师那里接近半年的生活以及无数客人的影响他才逐渐完成蜕变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也是意识到‘正是因为世界从未温柔，所以才需要有温柔的人存在，而也正是因为这些温柔的人的存在，世界才会稍微温柔一些’。

蓝司也许没有资格批评他们，因为蓝司没有遭受他们的痛苦。

但是至少蓝司有平视他们的资格，以及赌上自己的性命杀了他们的资格。

对于蓝司来说他所想做的以及做到了，让首恶伏诛，让次恶受到法律的惩罚，他与二人之间的因缘已断，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蓝司从未去特地打听浮士德消息的原因。

此时既然对方以‘客人’的身份出现，那么蓝司也会以‘店长’的身份招待对方。

而对方所问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当蓝司用不带丝毫多余感情的话将梅菲斯特最后所说的话全部说完之后店内彻底安静了下来，而浮士德更是闭着眼睛攥着手不发一言，直到数分钟之后他才猛地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以为你会找我报仇。”

“如果是半年前的话……说不定吧，但是那段时间在监狱的生活我也见到了不少东西，再加上我也知道以我的实力肯定杀不了你的，毕竟塔露拉都已经被你杀了，整个‘整合运动’已经不复存在，我又有什么对抗你的资格呢？”

对方的态度让蓝司感觉十分奇怪，毕竟当时对方可是表现的极为撕心裂肺，蓝司丝毫不怀疑对方想要杀了自己的决心，就如同当时的他一样，双方都是抱着赌上性命的决心想要杀死对方的。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

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浮士德’已经死了，他和‘梅菲斯特’一起死了，我现在身份是罗德岛下属‘特殊狙击小组’的组长，我接下来的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为了我和他曾经所做的一切赎罪，直到我死的那天。”

“最后，我发自内心的感激您！谢谢您救了‘梅菲斯特’！”

一边说着在蓝司看来莫名其妙的话，对方的表情一边变得无比痛苦。

“实际上梅菲斯特他骗了您，想要让‘牧群’恢复正常并不是杀了他就能做到的，必须要有梅菲斯特他的配合，也就是说梅菲斯塔他已经认可了您，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点遇见您呢……’”

一边说着他的眼角一边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只是不知道这泪水是单纯的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想起了其他什么，但最后他的表情却是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身为‘梅菲斯特’唯一家人的我没有阻止他，甚至在他疯了之后也只是袖手旁观，我一直以为我愿意与他一同坠入地狱便是我爱着他的证明，但是听到老板您的话我知道我错了，仔细想想，他明明不止一次向我求救过，但是我却错过了，我没有将他从‘恶魔’的歧途之上拉回来，反倒是放任他继续堕落……所以谢谢您，哪怕依然是‘恶魔’但至少在最后他应该也恢复了人类的心了吧……”

相较于浮士德复杂的情绪，蓝司反倒是更在意另一件事。

‘你们怎么做到的？’

蓝司用眼神试图询问那位Doctor，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兜帽挡住了视线导致对方没看见，还是因为做了回应但是因为兜帽所以蓝司看不见，总之在蓝司看来对方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

而浮士德在情绪发泄完之后也是逐渐恢复了最初的冷静，就是眼角有些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