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耳盖瓷
“当然！那时候你好像对我生气了对吧？这也是我今天在这里见你的理由，给我说清楚啊！”
密涅瓦看起来很愤怒，不，应该说是作为愤怒魔女的她一直都表现的很急躁。
“理由什么的我当时已经说了吧。”李林走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也许你们说的很有道理，但出于我个人的主观意识，我不想和一个三番五次欺骗我的人交换什么契约。更何况，我还有帐要和艾奇多娜算呢。”
第二次试炼后，按照约定明明她应该修改了睿智之书上的内容，结果罗兹瓦尔还是释放了大雪，引来了多兔，差点就导致时间再一次回溯。
这显然是违背了约定，李林认为是艾奇多娜做了什么小动作，所以这次过来不仅仅是挑战试炼，还要找她问清楚这件事。
结果她倒好，直接避而不见了。
“个人主观？”密涅瓦此时瞪着大眼睛看他。
“就是字面意思。比如你，你其实也知道你的能力会带来更多的天灾吧？这就是客观事实。而你的选择还是不停的救人，这就是你的主观意识。”
李林说：“客观事实上，我乖乖没任何情绪的和艾奇多娜商量签订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契约，确实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但主观意识上，我不想要这么做。”
他说着也低头笑了笑，“这么看起来，咱们其实是同样的人。”
“是吗？”
“但是没人会指责我，你知道为什么吗？”李林说：“因为我的主观意识只会影响到我自己，所以旁人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可是你不同，你的主观意识造成的天灾会让很多人流离失所，乃至家破人亡。你能救下每个人吗？不可能的。所以那些人会非常恨你……”
李林听帕克说过，在四百年前，大陆上人们最恨、最忌惮的是嫉妒魔女。而其次，就是愤怒魔女密涅瓦。
这一点李林相信她自己也知道，但这就是她的选择。
“我明白了。”密涅瓦点点头，紧抿着薄唇，眼中闪过失落的光芒，看起来很难过。
“我知道会变成那样，但是，我就是没办法对出现在眼前的伤者见死不救！”
她双拳紧攥，大声的表达自己的信条，“看不见的我无法触及！但每个被我看到的伤者我都要让其痊愈！这就是我所坚持的信念！”
“……是啊。”
李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他都无法断定这种观念是对是错。
她眼前的被她救的人肯定会感激她，可不在她眼前的，因为扭曲了因果而受到天灾侵扰的人肯定会怨恨她。一边被感激着一边被怨恨着，这样的人生确实也很辛苦。
他想，如果是他获得了这种能力的话，或许会选择找个深山老林什么的隐居吧，否则迟早会因为“救或不救”的问题发疯。
发表了自己观点的密涅瓦在激动之余闲也显得有些落寞，“现在的世界上，依然有很多受战争和灾难迫害的人吧。”
“恩，除非人类、亚人、乱七八糟的都灭绝了，不然永远都会有争斗的。别说你自己，哪怕世界上有一千个，一万个和你一样的愤怒魔女，也没办法让所有人得救。”
李林说完看看失落的她，突然想起好歹她刚刚也治愈了他，切实的有效果。看着她的神情也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已经不像四百年前那么战火纷飞了，各国都已经划好了地盘，现在只是偶尔边境有些摩擦罢了……总之是会越来越好的。”
“是吗？”密涅瓦闻言终于开心了一点，“那就好！”
“好什么呀？”
一个软软的声音响起，密涅瓦朝旁边看去，一个人从虚空中出现，浅红色的长发和围在脖颈间的围巾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色欲魔女卡密拉。
李林对她的印象也很一般，她第一次登场就伪装成了白夏花的样子，虽然他一眼就识破了，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卡密拉，你怎么来了？”
“是，是艾奇多娜酱让我来的……”卡密拉看起来有些害怕李林，缩在密涅瓦身后不时偷看他一眼，显然是后者当初那毫不留情的一刀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让你来干嘛？”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啊。”又一道声音响起，伴随着“隆隆”声地面裂开，漆黑的棺材从地下钻了出来。
“好想吃点什么。”
怠惰魔女达芙妮说着相同的出场台词，李林皱起眉头，他感觉状况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抬头朝远处看去，不出所料，一团紫色阴影从远处飘来，赫然是怠惰魔女塞赫麦特。而那个抱着她手臂的绿发少女，正是傲慢魔女缇丰。
五个魔女共同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状况。李林觉得肯定是艾奇多娜又搞什么鬼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啊？！”
密涅瓦惊讶的看看几个魔女，看起来她也不解当下的状况。
“缇丰是来见见艾奇多娜说的罪人哦！”
“艾奇多娜说今天有美味的食物，哎哎，你能不能靠近点这边呀？”
“来见见…呼……有相同气息……的人……”
出现的三个魔女给出了各自的答案，似乎都是艾奇多娜叫来的，然而她自己却没有出现。
又在算计些什么……
李林看着众魔女，直言道：“你们想干嘛？”
“语气不是很友好呢！看来真的有可能是罪人哦？”绿发少女走了过来，“这样的话让缇丰来检查一下就好了呢！不要动哦？”
“开什么玩笑？”
李林不太清楚缇丰的能力，自然不会让她对自己做些什么。哪怕在精神世界中他不会受到什么真实伤害，然而当初卡密拉的[无貌的新娘]还是让他吃了不小的亏。
“大哥哥别怕，就一下就好了，不会疼的哦。”缇丰眨眨眼睛，“——如果你是无罪的就不会。”
第116章：替换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