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为什么这么肯定？”白歌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活着的氏族成员确定是中毒了，死者身上也有有中毒的痕迹，如果是溺死，何必大费周章的下毒？”杨威皱着眉头，不想在这个不必要的问题上继续纠结。
“没做尸检报告？”白歌挑了挑眉。
“家属不愿意，强烈要求直接安葬，甚至没有火化。”杨威看了白歌一眼：“我警告你……别想去挖坟，这种事南宫氏族的任何成员都是不可能允许的！”
“行吧。”白歌摊了摊手，不再深究：“第三起案子。”
“第三期案子发生在一周前，地点位于朱雀堂，共计六名氏族成员被杀害，现场残留了大量的血迹，下手手段很残忍，都是明显的刀剑致命伤，也残留了少部分的鳞粉毒素。”杨威捏住拳头：“这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单方面的屠戮……”
“朱雀堂是哪里，跟南宫氏族有什么关系？”白歌发问。
“朱雀堂是南宫氏族的圣地，后堂是宗祠，前堂是举办仪式的地方，那六人是派遣过去做仪式准备的。”杨威深呼吸一口气：“因此这怎么看都是对南宫氏族的挑衅。”
“你认为黑凤蝶是打算破坏南宫家的仪式？”
白歌好奇的问：“什么仪式？”
“单纯的祭祀祖先的仪式罢了，对我们很重要，对外人来说不足为奇。”杨威低沉的说：“原本南宫氏族的情况就不容乐观，再出现这种事更是容易造成家族的分裂，或许这就是她的目的。”
“黑凤蝶跟南宫氏族有什么前车的仇恨？”
非酋也跟着说：“没有新仇旧恨，不至于这么做吧。”
“谁会知道？”
杨威低沉的说：“我也恨不得当面问一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四起案子。”
白歌拿起最后一沓文件，他看了一眼后便笑了：“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非酋也过去看了一眼，旋即他脸色就是一变。
“第四起案子发生在三天前，就是家主给降妖司发送信件的同一天。”杨威语气低沉且愤怒的说：“有两名死者，都被斩首，头颅悬挂在门外……地点就在这栋房子。”
“身份呢？”非酋问。
“一名女佣，一名是旁系的长辈……”杨威说：“是我的姨母。”
“这也是难免的灾难……毕竟南宫氏族就这么大了，几乎都沾亲带故。”非酋好心的安慰道：“这种事也是人灾，你还是不要伤心的好。”
“我……并不伤心。”杨威冷冷的说：“姨母是个年轻时肆意妄为的人……她逃避家族责任，在外面招蜂引蝶，一生经历数次婚姻，这次回来是因为氏族中无人比她辈分更高，便想回来作威作福，更是觊觎家主的位置，她死的时候，尸体都就坐在家主的椅子上……却也是死的活该，怕是被黑凤蝶当做家主杀了，我看她早不痛快，几十年不见，更是没有一点感情。”
“那你为什么……刚刚那么愤怒？”非酋说：“演技？”
“我愤怒是因为黑凤蝶杀了无辜的人，那名女佣只是被迁怒者……”杨威说：“她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只是偶然间撞见了这一幕就被杀了，杀人者是有多残忍。”
“那倒是无妄之灾……”非酋也跟着点头。
白歌自从看到第四起案件后就一直没有说话。
他依次对比了一下四个案子的不同之处，对着文件若有所思。
“看出什么来了没？”非酋问。
“暂时不多……”白歌放下文件资料：“只有三点。”
“三……”非酋瞪大眼睛：“我就看出一点。”
“哦？说来听听。”白歌饶有兴致：“我不介意你来秀一波操作。”
“我看出来了。”非酋指着白歌：“你在吹逼。”
“哎哟，NMD……”白歌气笑了；“你这算个屁的推论，不就是想要让我说结论么？不好意思，这招对我没用，我暂时不想说。”
“行吧，那我说实在的。”非酋拿起第二个案子的照片，一本正经的推理：“第二个案子有问题，如果是确认下毒，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的把人丢进人工湖里？毁坏下毒痕迹？我觉得不太可能。”
“其次，他们是怎么中毒的，考虑到被丢进湖中，应该是之后才中毒，可如果是黑凤蝶的做法，按照后面两个案子，她大可以直接挥剑杀人，不必要这么麻烦……总像是在刻意掩盖什么。”
“但后续死者的身上都残留少许毒素，虽然不致命，但毒的确同一种毒，并且现场在湖边和两人体表也有鳞粉残留。”杨威仍然不觉得第二起案子值得重点在意：“因为时间跨度比较长，或许是一开始打算掩饰，之后就不打算掩饰了吧。”
“或许……吧？”
非酋也不再坚持，他本来就是随便推断一下，自己又不是白歌那么聪明的人，能看出一些问题也不能确定是正确，更何况他之所以这么推断还是因为白歌之前的追问，所以就小小的怀疑了一下。
“案子怎么好，黑凤蝶是杀人凶手的事实不会有变化，我只是希望二位能够在她下一次犯案之前查出她的所在！”杨威严肃的说：“她已经可以在这个宅邸里杀人，下一次未必不会将目标对准家主，二位！这可不是游戏，关系到家主的性命，请你们务必尽力！家主信任二位，那份委托几乎是在向二位托付生命！”
非酋还算悠闲的表情变化了，他有些慵懒的神态收起，十指交错，点了点头：“是这样啊，的确如果不抓到黑凤蝶，南宫柔姑娘的性命随时可能受到危险……请放心，我会尽全力的……我不会用玩游戏的心态去对待。”
……可?的这不就是一场游戏吗？
白歌望着一脸‘为了妹子的生命安全，我特娘的要认真起来了’的非酋，竟无言以对。
他倒是完全没想到这个抖M，居然会为了纸片人这么认真，哪来的情种模板？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真是绝了，希望不是个比橘子更坑的猪队友。
白歌一时间有些头疼，这谁能想到，非酋似乎真的对那位南宫大小姐有格外的想法。
可是……她不仅下半身瘫痪，还是个纸片人诶。
纸片人是不能当老婆啊！
白歌只能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希望非酋只是下意识的对漂亮妹子献殷勤而已。
他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杨威的注意力。
“我还有个小小的问题。”
“请问吧，只要能回答的……”
杨威表示会直言不讳。
“那就好，我只想问第三起案子。”白歌眯起眼睛：“打开朱雀堂的钥匙到底在谁手上了，案件发生的当天，那……似乎是个密室吧？”
第两百九十八章现在开始，我就是卡面来打！
“第三个案子，是密室吧。”
白歌敲了敲桌子，手指按着的正是现场的照片。
“密室？”
非酋倒是没看出来哪里是密室了。
“门是被撞开的，门窗内部上锁，通气口同样极小，打开门的钥匙只有一把。”白歌说：“文档中也没写了钥匙遗失，看来这把钥匙一直都被保管着……既然如此，这个案子就该是一个密室。只是在文档上，我没看到这把钥匙在谁的手里保管。”
“第三起案子是不是密室根本不重要。”杨威表情严肃且冷漠：“即便是密室，以黑凤蝶的手段想进入其中并不是没有可能，神通术法可打破物理规则的方法多得很。”
他所说的确是事实。
在存在超自然力量的世界中，所谓的物理法则并不能成为推断的必要手段。
很多不存在逻辑严密的密室推理案件中的情节都可以出现，正所谓是恶魔的回答，完全无视了侦探小说的基本准则和诺克斯十戒。
“有点在意。”白歌不仅不生气，反而微笑着说：“好奇心驱使下的疑问罢了，既然无关联，你何必这么激动，这把钥匙的保管者就那么神秘么？”
“……是我，保管钥匙的是我。”杨威往座椅上一靠，不高兴的说：“这样你满意了么？我知道你怀疑是氏族内存在内鬼，但这个可能已经被排除了，所以存在行动能力的人都经过了确切的排查。”
“排查？怎么排查的？”白歌好奇的问：“不在场证明？亦或者是……”
“准备仪式的几个人是负责看守朱雀堂安全的人，不可能擅自进入朱雀堂！他们却是死在里朱雀堂内部，当天几乎所有氏族成员都在执行会议，如果不是黑凤蝶下的杀手，还能是谁？”杨威不耐烦的解释着：“当天一夜都无人离开过，不可能有内鬼。”
“几乎？”非酋说：“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几乎？”
“是几乎。”杨威冷淡的说：“没来的有一个人，是姨母，但是姨母已经死了。”
“懂了。”白歌点了点头：“大概情况是明白了。”
“明白了最好，希望两位不要将精力放在不必要的怀疑对象上。”杨威起身：“二位可以在朱城内自由行动，我们不会派遣人跟随，需要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随时来南宫宅邸，我都尽可能会帮忙。”
“你不跟着一起？”非酋很意外的说：“南宫……南宫家主不是说了让你帮忙的么？”
“仪式在即，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只能期待二位的表现了。”
杨威虽然说的是客套话，可语气一点都不客气，根本不期待两人能做到什么。
他推门走出了客厅，完全不打算留下来，态度称不上恶劣，但也并不算欢迎。
毕竟白歌挑衅了他很多次，是个人都会气到内伤，能忍住不打人已经是很有风度了。
“对了，我还没问。”白歌趁着他还没完全出门，追问：“包吃住吗？”
杨威沉默着走出门外，强忍着没回头，只怕自己一回头忍不住，确认过眼神是该打死的人。
“真不容易……”非酋低声说。
“是挺不容易的，难为他了。”白歌也搭腔说。
“我说他不容易是要应付你啊。”非酋斜眼：“我分明都听到了他神经快要绷断的声音，你能少刺激一下别人的神经么？”
“当然……不能。”白歌拍了拍手：“不刺激他我怎么拿情报？你看他那模样分明是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根本没什么想要查真凶的想法。”
“真凶？你还是觉得不是黑凤蝶干的？”
非酋说：“我倒是觉得，把黑凤蝶抓到不就完事了？”
“你抓不到。”白歌很认真的看着他：“相信我，直接去抓她是抓不到的，抓到了也毫无意义，她一定会逃走，甚至把你打成熊猫头表情包。”
“……我觉得你是在小看我非某人。”
非酋不满意的说：“拜托，我很强的好吧！”
“跟你强弱无关，这是……”白歌推了推空气眼镜，声音突然凤凰院：“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好了，别中二了，鸽子你要吃药了。”非酋起身说：“咱们现在干嘛去？去现场看看，还是……”
“现场肯定被收拾干净了。”
白歌拿起档案袋，将文件装入其中，丢给了非酋。
“第一起案件都是快一月前发生的了，最近一个案子就在这个宅子里，可我连一点血腥味都稳不住，可见尸体和痕迹早就被清理了，清理之前特意收集了这么明确的资料给，证明南宫氏族收拾的速度很快，所以我判断，不论去朱雀堂还是在附近找寻都不可能残留什么痕迹了。”
“这根本不是侦探游戏。”非酋撇了撇嘴：“标签上的悬疑写着唬人呢？”
“你别把它玩成恋爱游戏问题就不大。”白歌推门而出：“当前所有线索都指向黑凤蝶，我们不妨就去找找她，总会有结果的。”
“你怎么确定能找得到？”非酋想也不想就说出口：“要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找到一个人，无意义大海捞针。”
“是大海捞针，如果有一块足够强烈的磁石呢？”白歌笑了：“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次降妖司之所以派遣‘我们’来，不是因为‘我们’年轻，也不是因为‘我们’有经验，而是‘我们’主动请缨……南宫氏族认为他们藏的很好，实际上根本瞒不过降妖司，所以……”
“目标也是黑凤蝶？”非酋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哪里都没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