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楚
做其他的事情，她都不会有这样的快乐。
在夜袭之中，她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火炮的用法，自己的每一炮，都是有价值的。
但是现在，她看到了火炮的真正运用之后，她感到心神都被震颤了，不是懂火炮的人，不是爱着开炮的人都无法理解。
就像是一个剑客看到了绝世剑谱一样。
这不再是一个人的武器，火炮不再是一个人手中刀剑一样的武器，而是作为一个国家的武器，发挥出完全不同层面上的效果。
无坚不摧。
她的心中，只能涌现出这个词语。
她的心灵，甚至被感动了。
她甚至显得有些懵懵的。
赤瞳敲了敲她的头。
她才反应过来，却也没有脾气，只是道歉道：“抱歉，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所以被吓到了。”
“你害怕了吗？”赤瞳问道。
“我的确是有些害怕，这样的武器，能够造成的破坏力很大。那个场面，一定十分恐怖。”
“但是，你还是向往的吧。”赤瞳说着，看向玛茵。
玛茵迟疑了。
对于武器，她很了解，这样的火炮，有神之御手在，大规模制造不成问题，帝都最擅长大规模制造。
这样的火炮出现，世界都会变得不再安宁，战争的模式都可能会改写。
帝具，可能再也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了。
这样的东西出现，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大炮之下。
而且，那一定是很凄惨的场景，如果是反抗军，如果是异民族。
她的心中一痛。
但是，如果让这样的场面永远无法出现，如果毁掉这样的道具，毁掉眼前的一切，让这一切永远不再出现。她的心中，同样会心痛。
有些东西，生来就是要破坏的。
仅仅只是破坏的场面，就能够让人感动。
她忽然的理解了希尔。
“为什么是我？”
她心中无比的痛苦。
她不喜欢杀戮也不喜欢破坏，她如果教会了这些人使用了大炮，那么，将来那些被杀死的人，他们的仇怨，是不是都会算在自己的身上。
玛茵可以感觉到，赤瞳造出这样的武器，必然是要让它们有作用的。
她是一个强者，尤其喜欢的是那种宁可站着死的世界，强者如果不能发挥作用，武夫死在病床之上，不是赤瞳的作风。
自己，要让这样的凶器产生作用的话，就会成为助纣为虐的人。
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看到了我的火炮了吧，这还是最初的版本，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强，从此以后，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炮弹能够落下的地方，都是国土。”
玛茵很感动，不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话语，赤瞳对于火炮的重视，跟革命军完全不同。
不是对她个人的重视，而是对火炮的重视，让她对赤瞳更加有好感。
这是一个能够理解火炮，能够给火炮带来前途的人。
但是……
“为什么是我。我并不是一个强大的人，甚至，连心灵都不够强大。我的帝具，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浪漫炮台，是需要压力才能变强的的帝具，它所契合的，是一个弱小，胆怯的人！”
“我知道这是一件为伟大的事情，可以让火炮成为历史，让大炮成为非常重要的武器，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十分重要。但是，我不是那个能够承担伟大事业的人。”
“不，玛茵，你错了。如果你认为浪漫炮台的需求仅仅只是胆怯的话，那你就没有理解它。它需要的，是在恐惧之后，还有勇气反抗的人。”
第610章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浪漫炮台，感受到的压力越大，力量越强。”
“看起来，这是适合很胆怯之人的帝具。但是问题是，真正的胆怯之人，根本没有开炮的勇气，而如果浪漫炮台的需求是胆怯的人，它的功能也应该是逃走。”
“感受到压力，不是逃走，而是反抗，这本就是一种勇气。”
赤瞳说着，让玛茵一惊。
然而，赤瞳却又说道：“不过，这样的勇气，充其量也就是一种生物另类的求胜本能而已，并没有什么优秀的。放在个体之中，没有什么值得鼓吹的地方。说到底，也就是反正要死了，不如搏一搏的莽夫做法。”
“但是，放在整体，尤其是放在人类身上，是不同的。这是人类能够超越危险种的地方。”
玛茵愣住了，她很是不解。
“我不太明白。”
“压力，恐惧，从何而来呢？并不仅仅，只是从自己的身上来的啊。你刚刚，不也感受到了恐惧吗？因为担心你的同伴，担心你曾经的族人死在这样的武器之下不是么。人类，跟危险种相比，更加具备伙伴意识，更加有集体心。说的更加直白一点，你的火炮，为谁而鸣响呢？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不为自己恐惧，而为他人恐惧。”
“那种，我并没有尝试过，也许，帝具也做不到。”玛茵不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