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半葵
他冷眼看着阿芙妮，出声问道：“你窥探了我的记忆？”
“不，强行抽取他人思维的方法有，但那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如果不是万非得以，一般没人愿意使用这一招。”
阿芙妮将一只手伸到胸前，得意洋洋地说着。
“我这个幻术，名叫‘弦月梦境’。弦月非满月，就好像这世上任何一个智慧生物一样，总有缺憾。弦月梦境这个术法，可以让受术者重回到他耿耿在心的过去，从而弥补当时的遗憾——在我的幻术之中。”
“在你的幻术之中？”吴洋问道。
“在我的幻术之中。”阿芙妮答道。
“那又什么意思？幻术又不是现实！”
阿芙妮微微一笑，“为什么觉得没意思呢？正因为在幻术之中，所以才有价值。人们的缺憾，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不努力、错过了机会，或者选错了选项？不一定的吧。”
“……”
吴洋沉默不语。
阿芙妮接着说道：“有的时候，是因为‘不得不那么做’，所以才造成了遗憾。比方说，一个贫穷的人因为母亲罹患绝症，而不得不把自己的学费充当医疗费用，从而错失了武者之道；比方说，喜欢的人有了对象，自己只能默默祝福别人——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吧？”
“现在，在我的弦月梦境中，你有了一次放肆的机会、有了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因为这是幻术，所以你可以放手去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又因为这是我施展的幻术，所以它的发展必定和历史相同！”
“……”
吴洋，再次沉默不语。
阿芙妮最后说道：“放轻松，吴洋。这只是一个游戏。你就当是体验一下另一种可能，而我只是想在这个过程中更多的了解你、也让你更多的了解我。”
她的笑容艳丽，她的建议更是充满了魅力。
是的。
有遗憾。
吴洋在高中时期，的确有一个遗憾。而这个遗憾，的确是“知其不可为而不为”，并不是吴洋自身有什么问题。
他前后一想，觉得阿芙妮说的异常有道理。反正是在幻境之中，疯狂一把又如何？
再加上他现在身具法力，这小小地球还不是天南地北任我游，打了阿三、揍个菲猴，就是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的O宫上撒尿，也是无人胆敢过问！
“那不然……试试？”
“试试试试！我罩着你！”
吴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阿芙妮在一边疯狂的煽风点火！
试试就试试。
……
……
两人收拾完毕，背着书包走向学校。感觉上肩上的重量，看着路上三三两两穿着相同制服的学生，吴洋的心情没来由地变得愉快起来。
街上的景致和记忆中的风景完全重合，吴洋在一家早餐店前停下脚步，对阿芙妮说道：“这家店的小笼包和烧麦非常好吃。”
“……”
阿芙妮歪了歪头。她睁着眼睛看吴洋，鲜红的眼瞳中满是不解。
什么小笼包烧麦的，听起来像个技能的名字。
吴洋拉着她店内坐下，突然问道：“你这个幻术里……有味觉吗？”
“这是一个以你的记忆为主体的幻术，只有是你知道的东西——包括声音、气味在内，它都会忠诚的呈现，只要你知道这些东西的味道，这些东西就会是相同的味道。并且，作为依附在你身上的我，也能感受到相同的感受。”
阿芙妮小心翼翼的拿筷子戳蒸笼里的包子。
这个白白的东西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她这么想道。
吴洋问道：“假设是我不知道的东西呢？”
“如果是你不知道的东西，那么弦月梦境会根据‘你的推测’和‘世界的基本逻辑’塑造幻境，这两个变量没有主次之分，一切以‘更真实’为基准。”
“嚯——”吴洋看了她一眼，“这法术消耗不小吧？”
“套情报更有技巧一点比较好喔？亲爱的吴洋。”阿芙妮也看了吴洋一眼，“如果你和我的好感度更高一些，我就告诉你更多的情报。”
“……”
吴洋抱抱拳，表示佩服。
＃ 441 Pei——Pei
弦月梦境精妙无比，吴洋红眼睛归红眼睛，至少还是黑头发。阿芙妮白发红眼，天生就像一个cosplayer，竟然也没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两人来到班级中，阿芙妮现在已经吴洋的同桌，相熟的同学对着吴洋打招呼，眼角却始终看向吴洋身边的阿芙妮。
好像一切都很自然的样子。
阿芙妮穿着大天朝十分常见的运动服和运动裤，她皱着眉头扯袖子，脸上颇有不满之色，“这衣服也太怪了吧……这也不露那也不漏就算了，而且还不贴身。我这一身魅力，都遮去了八分。”
不论是在哪一个世界，都有一个十分残酷的真理。
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不会差到哪里去。阿芙妮身穿宽松的校服、扎着银白的双马尾，固然失去了她一直持有的歇斯底里的魅惑，却多出几分清纯美，依然赏心悦目。
吴洋扫了她几眼，没有说话。阿芙妮接着说道：“吴洋，你在这里有什么遗憾吗？”
“啊……嗯。可能有？”
吴洋，闪烁其词。
他的高中生活顺风顺水、一马平川，按照道理来讲是什么遗憾可言的。只不过……当时的他被岛国红字本毒害，再加上年龄因素，整个人处于荷尔蒙爆炸的状态。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或许是历史的必然。
吴洋在这个状态下，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容貌端正、身材傲人，并且性格中有些叛经离道的成分，从来不受外部环境的影响，行事颇为自由。
阿芙妮疑惑地看着吴洋，“可能有？不不，是一定有。如果你没有遗憾，弦月梦境不会把我们带到这里——说吧，究竟是什么难言之隐，竟然让你如此扭捏！”
“嗯——”
吴洋抱着胸口，心虚地看着阿芙妮。
“那个，你也明白的。现在这个时候，我十六七岁，正是精力旺盛、对世界充满了旺盛好奇心的年龄。尤其是对那些人类的起源在、细胞的结合啊、爱和欲的纠缠啊、灵与肉的交融啊特别感兴趣。”
“……”
阿芙妮已经在用看苍蝇的眼神看着吴洋了！
不要这样！
这是很正常的！
“明白了，你是想跟人交换体液了。”阿芙妮在班级上来回巡视，“那么，是哪个人呢？嗯——嗯——”
她来回看了两圈，视线依然没有停留。
“感觉这里没有合适的人选。”
“漂亮都在隔壁班，这不是常识么？”吴洋显得更加犹豫，“其……其实……她不是学生。”
“……”
阿芙妮已经在用看死苍蝇的眼神看着吴洋了！
不要这样！
这还是很正常的！
大概……大概很正常。
“咳咳。怎么说呢？”吴洋抱着胸，“我打个比方，青涩的桃子也很不错，但真要吃的话，还是熟透了的比较好吧？一口咬下去，满嘴蜜 汁、馨香扑鼻，肯定比青桃子好啊。”
“原来你不是萝莉控？”
“胡说八道！萝莉是用来保护的，不是用来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想要做奇奇怪怪的事情，肯定是找那些发育比较丰满、性格比较开放的大姐姐啊！”
吴洋大为光火，几乎是嘶吼出声！
“哦——”
全班同学目瞪口呆，部分倒霉学生开始起哄！
“吵什么？同学们，早自习了。”
起哄声中，一道声音突然插入。
紧跟着，“铛铛”的脚步声变成“咚咚”，说话那人穿着细高跟，从地砖上走到讲台上。这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教师。
端正的脸上很明显的化过妆，不算低的胸口隐隐约约露出一点点胸——但即便是一点点，也够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好受。
更不用提铅笔裙下的吊带丝袜！
阿芙妮看了两眼，低声问道：“是这个人？”
吴洋默默点头，“以前回想起现在这段时光的时候，我总是怀疑这个老师的教师执照是花钱买的……就这打扮，被人举报就要吃出分啊！”
阿芙妮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硕大的胸口，“吴洋……我还以为对方是个怎样的绝世尤物，结果还没有我好看呢。”
废话！
就你这样貌，伊贝尔看了都要谦让三分，他吴某人不要说是地球上的时候，就是在有点位置的冒险者大陆，也没见过稳在阿芙妮之上的人！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理解？最宝贵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最思念的不一定是最优秀的，回忆往往比现实美好很多，因为有‘求不得’和‘回不去’的加持。”
吴洋一脸平静地看着讲台上的人。
“我刚刚看到老师的时候，内心其实也出现了落差。我发现她和伊贝尔、贯地谷比起来，显得没有那么动人。但是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这个人就是云端中的女神、高岭上的雪莲啊！”
阿芙妮左右一看，赞同的点点头，“周围大多数男生的眼神都直了，曾经的你可能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是吴洋，这个人是你们的老师吧？这是师生恋吧？”
“那不是更刺激了吗？”
“……”
阿芙妮已经在用看腐烂的死苍蝇的眼神看着吴洋了！
不要这样！
这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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