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大锤闯海贼 第722章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吃着饭，贝尔梅尔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着娜美和诺琪高因为吃到了肉，而高兴的不得了的表情，她心中突然有些郁闷与苦涩。

“因为海军...”贝尔梅尔突然开口说道。

“海军？”奥格瑞姆有些好笑的笑了一下。

“没错，说来真是滑稽与讽刺，东海是世界著名的和平之海，这里，其实没有多少海贼的祸患，相反，海军在这里的力量很强大...本来，这里应该是受着正义的庇护，安静而和平的小村庄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我们的生活，一定会好很多的。”贝尔梅尔轻声的开口说道。

“然后你却发现，海军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庇护着一方民众的正义力量是吧？桀哈哈哈哈...”奥格瑞姆大笑了起来道。

贝尔梅尔看了奥格瑞姆一眼，随后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我这个前海军士兵，身上代表的，却并非是正义...原本该庇护拱卫这片海域的海军基地，也是那么的令人糟心...”

“所以，你们之所以这么清苦，是因为要给海军定期交保护费是吧？”奥格瑞姆十分淡定的开口问道。

这种事情，他也司空见惯了，不管是海贼也好，海军也罢，对于大部分一般的民众来说，这两方其实都是‘剥削者’。

只不过海军的手段还比较‘温柔’罢了，而海贼的话，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的。

当然了，这并非是高位者的本意，想必战国他们，也不会支持这种事情的，只是，他们就算身为海军的高层，也无法真正统管到海军的方方面面罢了。

说句真实但却非常残酷的话，那就是他们这些大人物眼里，哪能容得下这种狗屁倒灶的小事呢？

这也在情理之中，要是战国他们这些海军大佬，整天就忙着处理这些‘小问题’，那海军早特么该瘫痪了。

“嗯...镇子里，家家户户都要交钱，海军的手下，养着一批海贼，谁要是不听话，海贼就会去袭击那里，你说...这可笑不可笑？”贝尔梅尔看向奥格瑞姆问道。

“桀哈哈哈哈，你看我笑的这么开心，还不够给出答案吗？”奥格瑞姆十分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

第356

第60--356章:一柄大锤闯海贼

贝尔梅尔有些气恼的瞪了奥格瑞姆一眼。

接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果然，跟你这种海贼说这些问题，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桀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奥格瑞姆倒是丝毫没有在意的开口说道。

随后，桌上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娜美和诺琪高在高高兴兴吃着美食的动静了。

良久之后，奥格瑞姆将盛满了汤汁的碗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接着美滋滋的擦了擦嘴，开口说道：“还不赖...”

贝尔梅尔有些讽刺的开口说道：“这就是你这种大人物，体验过民间疾苦后的感想吗？”

“桀哈哈哈哈，我确实是个大人物没错...”奥格瑞姆厚脸皮的应道，但接着，他就继续说道：“可要说民间疾苦，算了吧，你们东海也配？”

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奥格瑞姆十分随意的点燃了，接着，他吐出一股烟气，语气有些感慨的说道：“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会当海贼？”

贝尔梅尔的眉头稍微挑了挑，似乎对于奥格瑞姆这种大人物的过去，也挺感兴趣的。

哪怕他是个海贼，但传说，毕竟是传说。

“我出生于北海，奥哥伦，一个没什么名气，跟这里差不多的镇子吧，我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捕鲸的，很小的时候，记不得具体的时间了，总之，我的父母与贝克曼的父母，出海去捕鲸，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不知道他们是葬身在了鲸鱼的嘴里，还是遇见了什么海难，又或者是...海贼什么的，这些都无从考究了...”奥格瑞姆轻声的开口说着。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娜美和诺琪高，笑了笑道：“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我们应该就跟这两个小丫头一般大吧？而更惨的是，我跟贝克曼都还有着一个妹妹，库兰达·妮嫚，那小家伙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就是个拖油瓶，你说，我们三个小鬼，在那样的世界，举目无亲，要怎么才能活下来？”

“收养？”贝尔梅尔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桀哈哈哈哈，这世上，哪有你这么多的好心人？知道我们那镇子是什么情况吗？知道北海是什么情况吗？大海贼时代开启之前，或许新世界与伟大航路是非常混乱的，但四大海域之内，北海绝对是最为邪恶的，哪怕现在，估计也是一样吧？镇子里的人，家里能吃口饱饭的不多，更别说收养我们三兄妹了，至于那些贵族老爷，倒是一个个油头大耳的，但指望他们会发善心？我还不如指望海贼呢...”奥格瑞姆大笑着开口说道。

贝尔梅尔沉默了一番，接着，她开口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活下来...是啊，活下来很是个问题啊。”奥格瑞姆轻声的呢喃了一句。

他的眼神之中，稍微有些厌恶似的，语气也变得唏嘘了起来。

“我的体质，是我们三兄妹安身立命的根本，我从小体质就异于常人，从来没有生过什么病，受了什么伤，也是三两天就能恢复...小家伙能够干什么？坑蒙拐骗呗？偷抢骗，老子什么没做过？为了什么？为了活下去啊...失手过无数次，每次都会被人打的浑身是伤，动都动弹不了，或许他们都觉得，我这种小家伙，受了这种伤，一定是死定了，所以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吧？总之，我每次都能幸运的活下来，然后如此反复..．．.”奥格瑞姆笑了笑道。

贝尔梅尔似乎没有想到，奥格瑞姆这样的大人物，还能有这种悲惨的过去。

他本以为，奥格瑞姆应该是那种...从一开始，就天赋异禀，风光无限的存在。

“够吗？够养活你们三兄妹？”贝尔梅尔忍不住开口问道。

“桀哈哈哈哈，够个屁，小孩子能坑蒙拐骗，能弄到多少东西？勉强让我弟弟妹妹不饿死，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奥格瑞姆大笑着开口说道，语气之中，竟然还带着调侃的意思。

“那你呢...你怎么办？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贝尔梅尔再次问道。

“我啊...都说了，我天赋异禀，这就是我们三兄妹，能够安身立命的本钱，作为大哥...”奥格瑞姆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然后吐出一口烟气，嘴角带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开口继续说道：“路边得了病，死掉的野狗，吃过吗？放的太久，长满了霉菌的果子，吃过吗？小餐馆后门，垃圾桶里放馊了的剩菜剩饭...吃过吗？”

“你...”贝尔梅尔眼神之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奥格瑞姆，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没错，我吃过，比这还恶心的，老子也吃过，没什么可丢脸的，我甚至还觉得骄傲呢，毕竟正因为我吃得下这些东西，正因为我的体质可以让我在吃下这些该死的东西后，还死不了，我弟弟贝克曼，我妹妹妮嫚，才能在这该死的世道里，活下来，更多的人，更多像我们一样的人，他们连活都活不了！这...就是北海，就是奥哥伦！”奥格瑞姆嘴角带着一抹残酷的笑意，开口说道。

此时此刻，似乎娜美与诺琪高也在安安静静的听着奥格瑞姆的故事了。

与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不同，这个故事里，讲述的是黑暗与悲伤。

但她们母女三人，都听的很认真...

“也就是靠着这种体质，我们三兄妹活了下来，度过了这最艰难的时光，跟野兽一样，幼崽是最弱小的，人类也是如此，当我们稍微长大一些后，生活就好了很多...至少可以卖把力气，去港口扛包卸货什么的，慢慢的，我们搞到了一条船，凭借着父母记载下的一些东西，学会了捕鱼，捕鲸，成为了普普通通的渔夫...虽然依旧是要忍受各种剥削，但也还算过得去，那段时光，大家都感觉很充裕吧？每天都要早起，都要去忙碌，为了什么？为了一口饭吃，然后...然后我们更大了一些。”奥格瑞姆轻声的呢喃道。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奥格瑞姆才继续说道：“总有人，想要骑到我们三兄妹的头上，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可我，已经长大许多了！虽然才十二岁，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已经不比镇子上任何成年人要瘦小了，那天，镇子里的混混要来抓我妹妹妮嫚，去酒馆里当舞女...你应该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也正是那天，老子用一杆鱼叉，花了一个晚上的功夫，杀了二十六个人！本以为会有什么困难，但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垃圾，呵呵呵...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故事里，总说第一次杀人之后，会有多么的恶心，会把什么肚子里的饭菜全都吐出来，晚上睡不着觉什么的，都他娘的是放狗屁！杀人而已，算是什么地狱？活不下去，才是真正的地狱！”

“老子杀了这么多人，天亮的时候，无非就是去海边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掉了，照样直接就去鱼市上卖鱼了，谁特娘的有心情和余韵去悲春伤秋，还感慨一下杀人的滋味？我今天不干活，我弟弟妹妹不干活，他们两个，就还得回去吃比砖块还要硬的黑面包，老子，就要去路边的臭水沟找条病死的死狗下锅，你说，换做是你，你有心情去感慨这些死人？”奥格瑞姆眼中有些凶厉的气息，开口问道。

贝尔梅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奥格瑞姆，她没有经历过这种残酷，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大道理’。

“不过正因为是杀了人，老子在奥哥伦终于没人敢欺负了，那个时候起，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想要别人骑在我们三兄妹头上吃肉喝血，那老子就要骑在别人的头上吃肉喝血才行！这个该死的世界，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凭借着这血腥的名头，我加入了镇子里的护卫队，两年时间，老子就坐在了护卫队长的位置上，在镇子里，也算是个人上人了，我不是什么好人，黑白通吃，镇子里那些油痞子，见了老子，都要乖乖的叫声锤爷，恭恭敬敬的把好处分润三成给我们，港口的那些商人，见了老子，也要规规矩矩的交钱，否则我就能让他下不来船！但我告诉你，他们离不开老子，为什么？就是因为老子能打，海贼来了的时候，老子就敢冲在最前线，正因为有了我，奥哥伦小镇，三年没有被海贼攻破过，那些贵族老爷，也不敢对我有什么不敬的，这个世界的本质，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全都摊开了，写在我面前了，四个字，强者为王！”奥格瑞姆表情凶恶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