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弃疗了 第288章

作者:三杯半可乐

  先不管这个了。

  如今法身已破,接下来只要找到那个虚弱的桃槐真身就真的结束了。

  她放开神识。

  在神识刚铺开时白怜就转过了身。

  出来了!

  桃槐像地鼠一样钻了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杀掉铃月,让白怜感受痛苦。

  他开始奔跑,拼尽全力朝铃月奔跑,只要他还没有停下来,他就还有希望。

  白怜,你没想到我能顶着痛苦藏这么久吧!

  近了。

  还差半丈。

  桃槐激动地伸出左手。

  就在他即将抓住铃月时,一道蕴藏着无限杀机的符印尖啸着袭来,将他的泥丸宫连同神魂一同击穿。

  “我……”

  嗖。

  第二道符印射来,将他那刚要聚拢的神魂再次打碎。

  噗通。

  桃槐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他想明白了,这是皇帝的力量啊。

  可是,还没结束,他依旧用力地往前伸出左手,纵然地上流满了鲜血,他还在用力。

  就差一点了。

  一尺。

  一寸。

  锵!

  忽然间,一把剑落下,桃槐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与身体分家了,他和铃月之间隔着一个白怜。

  这个白怜,宽如天堑,深似海沟,高同山柱。

  他跨不过去啊!

  桃槐回想起了自己与白怜交手的经历。

  起初,他藏在祭坛下,依靠一缕神念驱使【桃槐】。

  这十几年来他躲过了无数人的探查,其中还包括一个合体期强者。

  然而白怜一出场就抓住了他的弱点,逼得他不得不主动现身。

  接着,白怜的真实身份被一层层揭露。

  她是星君转世,作为从地下爬出来的臭虫的他怎么可能是白怜对手。

  然后,他与恶念想要挟持苏幼微威胁白怜,却落入白怜提前布置的陷阱中,恶念死了,皇帝失去了控制。

  最后,当他想要拉南望城陪葬时,白怜又早有防备,那个防御护罩厚得跟白怜似的,完全打不破。

  “你还真是算无遗策啊,无论我怎么做,始终是在你的掌心打转,我……”

  桃槐忽然懂了。

  死亡的威胁不是绝望。

  当所有的希望都被打破后,剩下的就是绝望。

  没错,白怜就是他的绝望!

  痛。

  好痛。

  “啊啊啊——”

  桃槐哀嚎出声,他舞动着断掉的左臂。

  手痛,胸口痛,脑袋痛,浑身上下都痛。

  这种痛苦比结石发作,比生孩子,比被全城人排着队肛了一遍还要痛得多。

  “痛,痛死我了,让我死,快,让我死……”

  桃槐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铃月瞪大了眼睛。

  她未曾想到那个白衣飘飘的桃槐会露出这副凄惨的模样。

  白怜心中涌出新的想法。

  这家伙好像一条狗。

  不对。

  这么说辱狗了!

  还是把他宰了吧。

  白怜实在没什么心情去看一个绝望的人发疯。

  她右手前戳,无垢剑深深地刺进桃槐的身体,也搅碎了桃槐并不打算逃走的神魂。

  在桃槐彻底消散前,白怜看见了一部分属于他的记忆。

  原来把铃月塞到黑箱子里去的就是他。

  原来她还一直暗中怂恿其他人针对铃月。

  这贼喊捉贼的狗东西!

  白怜大怒,她抬起手。

  行吧。

  桃槐已经化作灰了,想打也没地方打。

  她觉得这事还是不告诉铃月比较好,让她少被刺痛几次不是坏事。

  白怜看着身体突然变得有些虚幻的皇帝道:“为什么要帮我?”

  皇帝笑道:“南望国是在我手中成长为明州霸主的,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

  白怜没有在皇帝身上发现戾气,她好像误解了什么。

  这个皇帝本性可能并不狗?

  “我先去看看我那个后人。”

  皇帝冲着白怜点点头,然后一步跨越到温宿面前。

  “先……祖。”

  温宿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召唤沙兵冲击南望城的先祖。

  皇帝道:“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会肩负起我的责任的,就是苦了你们父女俩了。”

  “先祖。”

  温宿脸上划过泪珠。

  “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吧。”

  皇帝与温宿道别,他又来到铃月身前。

  “先,先祖。”

  铃月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皇帝伸出手,他想摸摸铃月的头,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还是不做这种会让白怜警惕起来的举动了。

  “白怜前辈,能陪我走一遭么?”

  白怜严肃道:“我不是什么前辈,我也不是什么星君转世!”

  不信谣,不传谣!

  晓得伐?

  皇帝点点头,微笑着道:“我懂!”

  毕竟你的真实身份是仙帝转世嘛,如今桃槐已死,暴露的风险已去。

  “白怜仙子,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皇帝哈哈大笑。

  “……”

  白怜怔了一下。

  孽障,你又懂什么了?

  最后,在皇帝的邀请下白怜踏上了他的战车。

  这是皇帝最后一次巡视自己的国家,铃月也被懵懂地带了上来。

  她们从南望城出发,向着南望国的边境而去。

  皇帝心潮澎湃。

  不得了。

  他不仅被一位仙帝砍过,他还和这位仙帝谈笑风生,同乘一车!

  但旋即他又感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