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弃疗了 第900章

作者:三杯半可乐

  武安侯道:“你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走到这里来的吗?”

  “当然!”

  “那就够了,其实我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是啊。”

  徐磐感慨一声,想与天下第一的太玄道门为敌,就要拿命去拼。

  “离开这里后,我们修养半年,到时候再去太玄道门问罪。只要小心躲藏,必不会被他们发现。有道源金柱在,众生之门必能成,这次我们不会……”

  徐磐说着说着声音就高了起来。

  他看见了自己期待的未来。

  但就在这时,一股巨力忽然落在他腰上。

  他一头朝火墙撞去。

  他的脸色豁然一变。

  停下,快停下,不能过去!

  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穿过了火墙,他回头急望。

  他看见武安侯的身体急剧膨胀,那是自爆的前兆。

  他还看见白怜的剑已经落下。

  最后,他看见武安侯冲着他动了动嘴唇。

  他认出来了。

  因为那是他做梦都会梦到的字。

  “大芒山!”

  “叶宁安!”

  徐磐的嘶吼声响彻天际。

第十三章 千万年的命运交织 5k

叶宁安,那是武安侯的名字。

  但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喊过这个名字了。

  甚至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武安侯本该有一个本名。

  如今的武安侯不再是一个代号,而是一个具体的形象!

  他的身形说不上有多高大,就算是和白怜比起来,也只高了四寸不到。

  他面容硬朗,棱角分明,有如刀削,还夹着点风霜的痕迹。

  总的来说,武安侯长得平平无奇。

  他和许许多多出身于行伍的河洛国将校并未多大差别。

  武安侯之所以是武安侯,那是这么多年来用双手慢慢雕琢出来的。

  名望也罢。

  威势也罢。

  实力也罢。

  它们居于高处,绝非空中楼阁,下边垫着的是无数鲜血。

  鲜血的色泽是最能刺激人双目的颜色之一。

  一如现在。

  当余缨剑划破长空,切过肉体凡胎,斩破熊熊燃烧的青炎之后。

  迅猛的爆炸瞬间将整个星罗坞都笼罩了进去。

  那浮于空中,摇摇欲坠的船坞终于破碎,碎片接二连三的跌入深海,更甚大片中的高塔崩塌。

  万年期待毁于一旦。

  这是信仰的塌陷。

  这也是一段恩怨的了结。

  只是这时候无人关注这种事。

  挺过大爆炸的众人都呆愣愣地望着洒落长空的鲜血。

  血如幕布。

  某一刻,一缕令众人感到无比熟悉的残魂在血幕中现身。

  “是武安侯!”

  太玄道门的道人惊呼出声。

  叶宁安的残魂没有挣扎,也没有试图逃跑。

  他望着那终于闭合的通道,听着仍然在空中回荡的呼声,脸上忽然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够了。

  只要徐磐能顺利逃出去,一切就都够了。

  他虽然死在了这里,可他的梦还没有断,他相信徐磐,相信成功锻造出众生之门的徐磐能抵达他们一直以来所追逐的彼岸!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这种悲叹,还是要不得。

  叶宁安的残魂变得越来越淡。

  他似乎回到了与永嘉帝姬相遇的那天下午。

  对未来感到迷茫的少年在树下苦恼地咬着狗尾草,时不时用力踩一下泥土。

  帝姬骑马而过,停下,扬起马鞭道:“跟我走。”

  “为什么?”

  “你的眼睛与众不同。”

  “……好,我跟你走……”

  走。

  向着茫茫大海走。

  叶宁安始终相信,海的对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站起来,最后回头看被青鸾用羽翼护着的长帝姬一眼。

  那一位,到了现在,便也是长帝姬吧。

  “我们去太玄道门!”

  驾——

  马鞭挥舞的声音响起后,叶宁安走进了漫天的白光中。

  下一刻,他消失了。

  叶宁安,连同着武安侯一起消失了。

  这广袤的世间再也寻不到他的气息,仿佛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嗡。

  白怜听见了剑鸣。

  她将余缨剑抱在了怀里。

  “我在。”

  不会有哪句话比这句话更有力量了,至少对余缨来说是这样的。

  她很庆幸,庆幸她现在保持着剑的形态,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在白师姐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也不会用泪水将白师姐的胸打湿了。

  那多尴尬啊。

  是吧。

  可余缨的神魂还是在哭泣,白怜能感受得到。

  十年。

  二十年。

  她终于做到了!

  她终于替苍龙苑枉死的万人报仇了!

  从今往后,苍龙苑的雨也不会像她之前体会过的那样冰冷了吧。

  “就这样死了吗。”

  青鸾的羽翼下,长帝姬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她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她更无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

  她只觉得自己被夹住了。

  白怜以一种很别扭地姿势死死地顶住了她,以至于她进退两难,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白怜。

  “武安侯真的死了吗?”

  相较于情绪内敛的长帝姬,其他人的表现就要“奔放”得多。

  这件事属实有些难以置信!

  在这数百载的人生中,武安侯遇到的危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