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她们对惊蛰的印象都是严肃正经的贵族大小姐,监察司的高级官员。这样一个正儿八经的女孩子却能失态到这种地步,她明知道就算挟持人质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还是要用这种方式发起抗议。
塞西莉亚觉得自己这群人也不是什么反派角色,看到惊蛰愤怒到形象全无的姿态,塞西莉亚甚至同情了起来。是啊,不仅是可畏,年小姐也是取向有问题的女孩子啊。
可畏一时哑然失笑,她本想开启时停直接解决惊蛰,但惊蛰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她也有了点罪恶感。
“她干什么了?”惊蛰咬牙切齿,“她就是个流氓!罪犯!变态!把我扒光了还不够,还……还……”
“还什么?”白金忍不住问。
“我!不!想!说!”惊蛰气晕了头,有些失控,掌心雷险些爆炸,吓得苦难陈述者哇哇哇的叫起来。
所有人再度去看年,这下的眼神就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畏心想这差距真够大的,居然只是眼神攻击,如果年是个男的被惊蛰这么指控,恐怕这些人现在已经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了。
果然死都不能暴露我是个男的。
“你到底做什么了?”可畏无奈。
年瞅了瞅在场,贴近她耳朵,“为了知道她身体的全部构造,让你体验到和本人一样的感觉,我当然要里里外外都查探一遍啊。”
里里外外?
可畏被震住了,身为男人还是被震住了。这四个字的意思太深刻了,深刻到可畏一时半会都想象不到年具体做到了哪一步。
这绝对只是这妮子的恶趣味!可畏都不敢去思考惊蛰在这几天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对待,被里里外外的探索研究……就算是个女的,也足以心智崩坏了吧。
“别这么看我,没那么严重了,我又没借助工具。”年撇撇嘴,不过忽然语气变的猥琐大叔起来,“但这丫头真的很不错哦,身材触感什么的我已经替你把过关了,重头戏以后就交给你,你不觉得你的后宫就需要这种性格简单的小姑娘吗?”
触感是哪方面啊!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到底做到哪一步了啊!
可畏再看惊蛰时,惊蛰正以充满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年。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年的对手,其实要说起来她也不是斯卡蒂或者可畏的对手,所以即便挟持着人质,她依旧没有提出什么愚蠢的条件。
这是个看得清形势的姑娘。
可畏对她没什么恶感,曾经对她下过杀手已经算恩怨两清。至于斯卡蒂……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惊蛰表示过任何态度,或许对她来说敌人这种东西根本无所谓,哪怕差点置她于死地的也一样。
这样想来惊蛰至少还算个美少女,可畏向来对美少女非常大度。
“要不你就跪下给她道个歉吧。”可畏怜悯的看着咬牙切齿的惊蛰,脑子猛地一抽。
“你跪下给我道个歉我就给她道歉。”年也开始咬牙切齿。
无休止的扯皮让惊蛰更怒,她掌心雷凝聚,刚想来个十万伏特给这群人个下马威,却一瞬间发现自己挟持的对象不见了。
“好了,乖,别闹。”可畏摸摸她金色的角。
不得不说年也好,惊蛰也好,这可爱的兽角摸起来都很舒服。凉凉的硬硬的,分叉的骨质角甚至有点像晶莹的宝石。
在泰拉世界待太久,每个妹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动物的特征。可畏的审美也早就入乡随俗了,无论是玫兰莎那样毛茸茸的可爱猫耳还是温凉晶莹的角,她都能很好的欣赏。
“别……别摸我!”惊蛰挣扎起来,小脸气得通红,“这是什么能力!瞬移?空间?别摸了!说了别摸了!”
惊蛰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失手,但她还是很快接受了现实。现实就是没人质情况下她只能任人宰割,只好抱着膝盖靠着墙蹲下,一边被可畏呦西呦西的摸脑袋一边咬牙切齿的环视所有人,“你们到底要囚禁我多久!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留着我我也不会配合你们任何事情的!”
她已经有些迷糊了,好几天过去这些人就像忘了她一样,除了还会送饭过来就不闻不问。本来她都想好了,那些人来套话就冷笑以对顺便说些一直很想说的冷酷台词,如果来严刑逼供就冷笑以对顺便骄傲着承受所有折磨,如果来利诱就冷笑以对顺便嘴角上挑十五度对她们的利益条件表示不屑一顾,最后像个圣徒一般圣洁的死去。
反正就是冷笑以对。
但这些人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把她锁家里然后出门逛街,从头到尾就一个女流氓对她进行了心理上的恐怖折磨……这算什么嘛!
“那你现在就是想死咯?”白金随口问。
惊蛰抿起嘴唇。
“我还以为你多不怕死呢。”白金耸耸肩。
当然怕死,谁都不想死,惊蛰当然不想英年早逝。可她琢磨不透这些人的想法,留着俘虏却不索取任何利益,那究竟看上她了什么?
“外面已经开始全城性质的搜查了,京兆尹批准的行动,但这其实根本没意义。”可畏笑了笑,“我们是活人,还是本事不小的活人,随便找个地方一猫,无论把城市彻查几遍都找不到。你说黄城现在这么大动作是在干什么?”
惊蛰这几天没有任何了解外界的途径,此时一愣,她是体制内的官僚,当然一瞬间就想出了答案。
“黄城的黑户好几十万,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困扰黄城的最大民生问题。”惊蛰皱起眉头,“历代京兆尹都要面对这个问题,但黑户是绝不肯离开黄城的,而且黄城也需要黑户作为廉价劳动力。五环的城中村就是几十万黑户的聚集地,我们一直都很清楚,但没能力处理。”
“我知道我知道,黄城的问题和龙门不一样,黄城没有感染者问题,也没有贫民窟这种极端产物。就算城中村住着的也是其他城市北漂到黄城的年轻人居多。”可畏撇撇嘴,“黄城是炎国首都啊,乱不起来。那些黑户也只是因为没房没户口没正经工作,所以沦为三非人口,不算特别大的社会矛盾。”
但她还是摇摇头,“可黄城是特殊的城市,全炎国往这里供钱供资源,黄城不需要几十万的基础劳动力只需要高精尖人才,这座移动城市寸土寸金,没有给无能者生存的土壤。”
“所以张尚文终于下狠手了啊,这是用他政治生涯去换。”惊蛰叹气,“估计以后也就给二环里封个大宅子做一辈子富贵翁吧。”
“可你们觉得这群人能去哪,他们的确是从其他城市北漂来的,但很多人已经在黄城不止一代,可能两代三代。”可畏这些天造访了好些本地论坛,对黄城这次《告全体市民书》的民间反响略有了解,“他们在外地根本没有所谓的‘老家’,驱赶这些黑户离境,就是让他们流浪……就是让他们死。”
“谬论……”惊蛰有些不爽,“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你能告诉我这群人的死活谁来负责吗?”可畏又笑。
这就是泰拉世界的残忍。如果在中国,一个伤筋动骨的政策势必会有各种挽救措施。而在泰拉,在炎国,他们一旦下定决心,是不考虑被抛弃的那群人的死活的。
因为那群人不重要,那群人不是人才,不是国家未来,不是核心生产力。正是因为不重要所以才被抛弃,因为不重要所以不需要在意死活。
“当然,长远来看这对黄城是好事,对炎国也不见得是坏事。”可畏道,“黄城的蛀虫太多了,这种网罗国家人才的发展方式必然会不得已有很多蛀虫生活。只要是核心发展城市,每隔几十年总得做一次大清洗,大清洗后就业宽松,人民生活也会好……我问你什么叫外乡人?”
惊蛰不说话。
她没想过这些问题,她是黄城老派贵族世家,皇亲国戚。她眼里的黄城就是全炎国最先进最美丽的城市,龙门那种极端贫富差距和阶级矛盾在黄城都很少。这里的贵族和平民相敬如宾,偶尔一些败类也不影响社会稳定。每一个市民都很有趣,更很有钱,大家做着体面的工作,哪怕扫大街的阿姨也可能有几处老宅身家千万。
她知道炎国其他城市或许还有水深火热的,但黄城肯定是最美好的。
但是,“外乡人”这个概念第一次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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