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11章

第十六章：现在的我，战无不胜！

　　在郑毅的认知中，泰坦姿态下的五代先生因为总是一对一战斗，所以往往是依靠厚实的铠甲直直迎向敌人的攻击，在将对方纳入自身剑围的同时抓住对手攻击后的僵直，依靠突刺的手法发动灾厄巨人击杀敌人。

　　但泰坦形态并非只能以突刺的方式来进行战斗，事实上劈斩在五代先生的战斗中也是相当常见的技术。一招一式稳健沉着，以山岳将倾一般缓慢却坚定的攻势将对手一点点压制，最终抓住成熟了的契机一举分出胜负——在郑毅看来这就是泰坦姿态下的战斗方式。

　　但这种战斗的方式不适用于眼前的情况。

　　腰身扭转，双腿蹬踏地面，足以粉碎钢铁的巨大力量由地而起，像是要把身体扎进大地一般，水泥浇筑的地面被轻易践踏出细密的裂纹，郑毅的双脚深深的嵌入地表。这股磅礴的力量像是击碎了岩盘的炙热岩浆，攀附着郑毅的每一寸肌肉自下而上，沿着腰背流入双臂，强化皮肤下的筋肉悄声隆起，鼓动的血肉中如同奔流着湍急的浪涛，推挤着那把宽大厚重的双手大剑向上昂起了剑身。

　　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喝啊！！！！”

　　声如雷落，剑似断岳。

　　从右向左而去的横斩，如同棒球选手奋力挥舞着球棒，血肉、白骨、空气，这把沉重的凶器狠狠撕咬着所有拦阻于前的事物。没有丝毫黏连，这把相较于同类双手大剑都要宽厚得多的兵刃此刻展现出了不亚于武士刀的锋锐，郑毅势大力沉的挥击所挟裹的与其说是横斩倒不若说是犹如痛殴敌手一般的气势。

　　被纳入这一击范围里的丧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郑毅只是怒喝着挥出剑刃，不因剑刃之下稚嫩的面孔而迟疑，也不因剑刃之下老迈的身躯而犹豫。

　　原本呈现出方阵一般姿态的丧尸潮流，在这一斩之下顿时被挖空了一块，干脆利落的斩击带起了一阵残肢断臂。已经呈现半凝结状态的鲜血混着飞扬的残躯越过郑毅的身体，银灰色的甲胄上涂抹着晦涩的颜料，那双深紫色的复眼中看不见少年的心绪，唯有从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掌上或许能窥得些许痕迹。

　　梅耶流·怒击。

　　没有恍惚的闲暇，身体的反应比有些紊乱的思想要更为迅速。

　　少年踏过向前倾倒匍匐玉地的残缺尸首，甲胄覆盖下的菱形肌猛然发力牵动肩背与手臂，非人的力量全然无视了厚重剑身所携带的惯性。双腕变换，剑身流转，被挥斩至左侧的大剑剑尖兀然向下滑落，旋即整个剑身随着郑毅抬起的双臂向上攀升。双掌包覆住剑柄高举过头，沉甸甸的大剑剑身贴合着右肩回旋，迎着阳光在郑毅的身侧描绘出绚烂的华光。

　　向左侧扭过身，郑毅右脚重重向前一跺，手中的大剑也随之兜头而下。

　　像是约定好了一般的套照电影，剑锋倾泻而下的瞬间，从拥挤的丧尸群中一道矮小的身影纵跃而出，仿佛出膛的弹丸般直愣愣的撞上了剑刃。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这道身影立时在郑毅的怪力下被一分为二，泛着臭味的内脏与血液喷洒在他身上，残躯则左右顺着力道落在了郑毅身后。

　　强大的跳跃力，懂得抓住时机偷袭的知性，以及迅捷的动作。

　　这只丧尸与那些慢吞吞的普通个体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说普通个体都是老弱残兵，那么这只丧尸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特种战士。对于没有防备的普通人来说，哪怕手持枪械都很难说能应付，加上具备一定的知性或者说捕猎的本能，恐怕需要复数手持武器分工明确的人才能应对一只。

　　而这，就是郑毅一直在关注的特殊个体之一。

　　显然它应该是认为发出一击的郑毅还处于调节气息的状态，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有着泰坦模式的臂力，加上郑毅早有防备，方才它对时机的把握就真的是掐住了节点，有很大概率能成功的在郑毅的甲胄上留下点印记。

　　夹杂在普通个体中进行隐蔽的袭击，并且对于偷袭的时机有着一定程度的判断能力。单个的情况或许还好说，不过一旦在群体战的情况下就会是相当麻烦的家伙。

　　一次交手，郑毅就大概摸索出了一些较为重要的信息。

　　同时他也确认这些特殊个体的知性并不算高。

　　因为即便看到了自己的同类被像这样轻而易举的击杀，也没能让这些特殊个体意识到双方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稍稍偏开脑袋，郑毅松开了持剑的左手向着脖颈的左侧一探，顿时拽住了一条长绳状的物体。感受着手中滑腻的恶心触感，郑毅沉默的用右手单手挥舞起大剑，扭转腰身向右横斩，再次砍到一片涌上来的丧尸的同时左手用力拽动掌心的长绳。

　　对于不远处传来的重物落地声，郑毅经过强化的听觉能清楚的将其收入耳中。拖拽着手里的东西，郑毅抬脚一记正蹬踹在最前方的丧尸腹部，收住了力道的踢击没有直接将这个倒霉蛋踹成两截，而是让它带着完全变形的腰腹向后飞扬起来，推搡着自己身后看不清数量的同类向后翻倒。

　　一剑一踢，郑毅再次从这片丧尸方阵上挖走了一块。

　　踏步向前，直朝着这些面目可憎的家伙迎头而上，郑毅一手拉着那条长绳，另一手再次将大剑高举过肩，背负横摆。正要挥出第三剑时，左手一直传来的轻微拖拽感猝然消失，这让郑毅下意识将余光放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的是一条类似舌头一样的肉条，黑褐色肉条上能瞧见略微泛绿的舌苔，沿着这条舌头看去，能瞧见大概一两米的地方它被什么给断开了，断裂的部分正躺倒在残肢血泊中痉挛，活像是一条长蛇在打滚。

　　就在郑毅分神的这个刹那，像是掐好了时机一般，从他的右侧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吽叫声。嘶哑且低沉的吼声中，大地又一次震颤了起来，郑毅抬眼瞥去，右侧的丧尸群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朝着这边奔行而来，复数的丧尸被向着两边挑起。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奔行之物的正体就来到了郑毅跟前！

　　那是一个有着极为壮硕——不，应该说是畸形右臂的男人，腰带强化下的视力能清楚的看见那个快有郑毅大小的手臂上石块般凝结的肌肉团块。不同于之前两次的袭击者，这个约有近两米五的特殊个体将自己那仿佛萎缩了的脑袋掩在巨大的手臂下，嚎叫着向郑毅撞了过来。

　　其实对于常人来说有一个误区，那就是认为泰坦模式很笨重。但事实上，即便是所有形态中最沉重的泰坦，也有着百米七秒的移动速度，也就是说如果郑毅愿意，以这个距离他依旧来得及闪避开这一记冲撞。

　　但少年并没有这种打算。

　　随手丢掉手里的舌头，郑毅再次双手握住剑柄，以怒势沉下腰身。

　　眼前的特殊个体可以说是相当能抓住机会进行袭击了，连那微弱的分神都能察觉出来的斗争性，郑毅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没有继承这份力量，单靠人之身去应对势必凶多吉少。

　　相比于第一剑，这次并没有充足的时间给他去积蓄力量和心神。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看似仓促的一剑会比之前的攻击要孱弱。

　　因为那两剑一踢中，依靠着犄角的辅助，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身体的巨变。

　　丧尸的咆哮。

　　重剑的嘶鸣。

　　二者相交——

　　“现在的我，战无不胜。”

　　低声呢喃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语，郑毅挥舞大剑散开烟尘，踏着皲裂的地面向着前方迈步，身后是又一具断开的尸身。

　　“来吧，在我倒下之前，无论多久我都奉陪到底。”

　　沐浴着血肉与白骨的雨幕，少年持剑，以非人之身伫立于此。

　　PS1：有pong友问我，为什么一直是以怒势在战斗，其实梅耶流的架势中还有诸如顶势牛势等等，但以泰坦的能力来说，除了怒势在群战中你真的找不到更适合他的双手大剑起手了。有句业内戏称叫“遇事不决就怒击，不行就大力怒击！”但实际上如果你的身体支持，这种打法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PS2：新手保护期是会有的，郑毅的性格其实和万丈很类似，但相对来说没那么冲动，不过这也导致他遭受斗争心的影响会相比五代更深重。

　　PS3：关于新形态，这才不到五万字呢！

第十七章：踏上不同的路途

　　三十二……

　　默默在心中加上一笔划痕，郑毅习惯性的抖了抖剑身，滑腻的肉沫顿时顺着光滑的锋刃脱落到地上，但那些粘稠的血液已经有些顽固的附着在了这把沉重的大剑上。哪怕每次挥剑后郑毅都会有意识的抹去大剑上的血肉免得它们妨碍到战斗，但数十次的挥斩已经让那些半凝固状态的鲜血在大剑银灰色的剑身上覆了厚厚的一层，起初只是有些显得污浊，如今已经连那些金红相间的临多文字都看不真切了。

　　远远看去，泰坦剑已经宛如一把用血肉粗制滥造出来的武器，糟糕的颜色与模样遮掩下只能大概看出是一把大剑的姿态。

　　三十三。

　　脚下不停，郑毅信手转动剑柄，倒垂的剑尖顺着他手腕的变换猛然旋转，携裹着凄厉的风声紧贴着地面游曵，激荡的气流紧随着大剑飞旋的轨迹扯动起地面的碎石肉渣，纠缠着令人作呕的腥风向身后奔涌而去。

　　剑光过处，又是一片尸身倾倒。

　　战斗从开展至今，按照郑毅的体感来说大致是过了不到五分钟，期间他挥剑三十三次，斩杀了一共四个特殊个体。而直到他成功斩杀第四个特殊个体至今，都没有第五个特殊个体对他发动袭击，眼前的丧尸狂潮也不知何时已经被他从中间杀了个对穿，此时不得不扭过头来，对着已经落到自己身后丧尸群再次迈开了步伐。

　　感受着双脚被血液打湿的冰凉触感，踩着早已被残肢断臂血肉白骨铺就得满满当当的道路，郑毅沉默的挥下手中的大剑。

　　他并不准备因为【特殊个体处理完了，普通个体对自己没威胁】这种理由就撤退，从始点站回到学校的道路他记得很清楚。虽然也曾担心过那四人在返程的路上会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但相比于这些，如果能一举清理完始点站一代的丧尸，那也就代表这里的车辆都能成为可用的资源，这样的话不光是学校的大家，其他幸存者或许也能因此受益。

　　而且郑毅从一开始，就并不准备和学校的大家一起转移。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回收造成这些异变的源头，既然如此他就必须要留在这里进行更多的调查和搜索，不可能和大家一起转移到临市去。

　　感性上，他很想依靠现在的力量去保护那些今天才遇上的人们，至少在看到他们安全撤到临市后再进行搜查。但理性上他也很清楚，自己早一步回收异变的源头，不光是自己的试炼能完成，也能进一步限制甚至可能直接就可以解决这场异变。

　　特殊个体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真的必须争分夺秒。这种强度的家伙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举手投足就能解决，但对于普通人甚至武装部队来说都会是很难缠的对手，一旦特殊个体的数量达到某个阈值，不单单是这个城市，这场异变的甚至可能扩散到更广的范围去，届时造成的死伤就会更多。

　　自己，已经将能做的都为他们做了，剩下的，唯有去相信他们、相信那些陪伴他一路战斗到这里的人们。

　　抱歉，毒岛、主任、鞠川校医、平野同学，下次再见时，希望大家都——

　　不。

　　能够咬断钢铁的锐利口器无法牵扯出苦涩的微笑，但少年还是不自觉的讪笑出声。

　　多半是不会再见了吧。

　　三十四。

　　又是一剑，郑毅踏过这张血肉长毯上的新饰物，看着已经少了大概一半的丧尸群，抬脚蹬开最前方的家伙，从这个倒霉蛋撞出的通道里向外张望了一下。得到强化的视力配合强化后的听力一同发挥，确认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新的特殊个体加入战团的结果。

　　“可惜了，不能给大家再帮上一些忙……”

　　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郑毅双手秉剑背负于后，以怒势之姿信步而前，最初还会有些打颤的双手此时已经平稳得如同风雨磨砺的礁岩，安定且执拗的攥住了手中的大剑。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解放你们，让躯体回归平静就行了，各位。”

　　温柔的诉说着背负宿业的恶行，少年挥出了第三十五剑。

　　“这也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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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足以四人将两辆大巴开出始点站，进入大道开始正常行驶了。为了绕开路上的遗弃车辆，两辆本就庞大的大巴在鞠川父女娴熟的驾驶技术下左转右绕，虽然有些颠簸和晃动，但依旧以不俗的速度向着前方行驶，加上此时走的路都是之前来时清理过的道路，也没有出现大量丧尸拦路的情况，仅仅两三只的普通个体也全然挡不住两架钢铁巨兽的前进。

　　所以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后视镜中的始点站就已经快要看不清模样了。

　　把目光从后视镜上收回来，鞠川校医少见的没有带着那副迷迷糊糊的天然脸，而是抿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余光瞥了一下坐在自己后方的毒岛冴子，本就藏不太住心事的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

　　“呐，冴子，这样真的好吗？”

　　“你指什么，鞠川老师。”

　　一直抱着木刀坐在座位上的冴子保持着警戒窗外的状态，也不回头，只是平淡的回应着鞠川静香的询问。

　　“就那样把HERO君一个人留下来，会很艰难的。”

　　“会死的——想说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瞒着人，您真的很不适合说谎或者委婉，因为想说的想做的基本都会表现在面上。”

　　“明明冴子你都没看过来！”

　　“因为哪怕不看过去我也明白鞠川老师您想说什么。”

　　回过头来看着气鼓鼓的鞠川校医，毒岛指了指前方示意她不要分心，然后依着座椅的靠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

　　“正义君不是会盲目牺牲自己的人，他会提议留下来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该做的就是信任他，然后听从分配完成自己的任务，努力不去拖他的后腿。”

　　“可是……”

　　闻言，鞠川校医脸上的担忧和不满褪去了不少，但是言语中还是表露着迟疑的意味。

　　对此，毒岛只是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抵着作为的扶手支起，偏过头，透过车尾的窗户，静静注视着逐渐变小的始点站。

　　“好吧好吧。”

　　有些不满的咕哝着什么，鞠川校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能哼哼一下继续做好自己的临时大巴司机。

　　微微垂下眼帘，遮住投向始点站的视线，冴子看着手中的木刀，那模样像是要把上面因为这一路战斗而新添的痕迹都数个清楚一般仔细。

　　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正义君。

　　PS：其实郑毅是意外纤细的人。

本书正式改名为《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嗯，如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