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51章

作者:伊吹瓢

  接下来就是这位恭介君本人的情况了。

  “那,老师,我……”

  “去吧,老师和小圆先在外面等你,把想说的话都说了,老师再进去。”

  虽然隔着墙我也能听到,不过有些话你更希望能独自两个人的时候说吧?

  拍了拍沙耶加的肩膀,郑毅竖起拇指。

  “不要犹豫,不要偏转视线,去吧!”

  迎着男人鼓舞的目光,少女伸手包裹住郑毅搭在肩头的手掌,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方才还占据着面容的少许踌躇和慌乱在呼吸间迅速褪去。

  睁开眼,沙耶加重新对上那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重重一点头。

  “美树沙耶加,来了!”

  注视着女孩鼓起勇气转身推门进入病房的身姿,郑毅挠了挠头,心底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撇不下的担心。

  也罢,孩子的事情要让孩子自己先试着处理,不能什么都去插手。

  “平常心,平常心。”

  嘴上嘟囔着,郑毅收回视线,转过身倚着病房边上的墙壁,看向了同样靠过来贴着他倚在墙上的小圆。

  “小圆你觉得这次能成功吗?”

  “可能…….对沙耶加来说或许还是有点困难?”

  不确定的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会,小圆犹豫片刻后还是没有做出准确的答复,而是用模棱两可的话语来表示她的不看好。

  “连你都这么说了的话,那孩子的马拉松看来是还得跑一阵咯。”

  无奈的摇摇头,郑毅抱起手臂,仰头看着空荡的天花板,耳边倾听着身后病房里少年少女的交谈声。

  ——分割线——

  走进病房,看着一如既往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的恭介,沙耶加进门前的欣喜顿时去了大半。

  这幅景象,根本不像是一个手术成功的人应有的模样。

  从郑毅那里汲取来的勇气也随着欣喜的兴奋褪去,女孩探出脚尖点在地上,却怎么也踏不出靠近男孩的第一步。明明从房门到病床前猜不到一米多的距离,却远得像是学校操场的赛道,无论跑了多少圈,前头总是瞧不见终点,唯有身侧飞掠流逝的景象再告诉着她自己再前进。

  眼前一成不变的所有犹如不见底的深渊,死缠烂打的攀附上来,又一次拽住了少女的身心。

  低下头,看着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盒和质朴模样的纸盒,沙耶加有些出神。

  老师,如果是你的话,这个时候会怎么做呢?

  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从那朴素的纸盒上感受郑毅的温度,沙耶加紧紧的捏着纸盒的提手,又小心的把它护在怀里,生怕弄坏。

  “恭介。”

  轻声呼喊着男孩的名字,沙耶加环抱着蛋糕和礼物盒,缓缓来到病床变的椅子上坐下。直到沙耶加来到跟前,上条恭介才像是听到了沙耶加的声音一样转过头来。

  那是沙耶加早有预料却又最不想看到的神态。

  麻木。

  上条恭介的眉宇间一如既往,只有化不去的麻木和深藏于眼底的不甘,原本该是在阳光下奔跑的年纪,这个男孩却不得不就这样躺在一席惨白的病床上,一副行将就木的腐朽姿态。

  颓丧、失落,如同朽木下将熄未灭的薪火,仿佛一阵大一些的风都能将它吹起,化作漫天的尘埃,洒落在不为人知的泥土里。

  看着这张面容,沙耶加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不见了,拿着礼物的双手像是伸展在寒风里一样僵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天也来了啊。”

  “嗯,听叔叔阿姨说你手术成功了,所以……我来……”

  祝贺你。

  ——对着这张脸,沙耶加的话哽在喉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来看看你。”

  “是吗。”

  “嗯、嗯!你看,我还带了你喜欢的抹茶蛋糕,还有这张CD!”

  强笑着举起怀里的蛋糕和礼物盒,沙耶加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笑得特别难看。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用笑容去面对恭介。

  因为除此以外,现在的沙耶加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你看,这是你以前最推崇的那位小提琴家的金曲集锦CD,我上次在我们过去常去的那家音像店找到的!”

  说着,沙耶加就递出了礼物盒跟装着蛋糕的纸盒,想让恭介看看。

  对于只有十来岁的少女来说,这已经是无计可施的她,为恋慕的男孩所做出的最后挣扎了。

  然而,上条恭介并没有接过那两件满载着少女最后期盼的礼物。

  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害怕和恭介过多对视的沙耶加,下意识抬起了头——

  PS:

  近 六 千 字 超 量 放 送

  忙里偷闲,如果时间允许,晚上我会试着努力一下

  但是老实说机会不多,为了提前更新,我下午应该完成的报告都拖延到晚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死)

  好了,虽然不是晚上,但还是惯例的

  晚安

第四十四章:如约而至的袭击

  在沙耶加的记忆里,上条恭介这个男孩总是那样温柔文雅。当身边的男孩子们都幼稚的到处撒野时,那个小小的身影却独自站在背光的角落里,与他作伴的只有一只精致的小提琴,还有那绕梁不断的乐曲。

  因为男孩子一样飒爽的性格,沙耶加自小就被周围的人们当做一个假小子看待,就连父母其实也常常打趣她就像是小圆身边的骑士,总是日夜守护着自己那青梅竹马的美丽公主不受伤害。

  这一点,连沙耶加自己也从不反驳。

  因为她确实情愿作为骑士去守护小圆,哪怕代价是生命——身体的行动总是比思考要快,美树沙耶加对小圆的友情不需要谁来评判,连续两次的魔女袭击中那奋不顾身的自然举动就足以证明一切。

  可即便是这样的沙耶加,也有着作为少女的情思。

  可以的话,她也曾幻想过自己可以褪去盔甲和战裙,放下手中紧握的利剑,换上漂亮的盛装,将手掌递到王子的手心里去。

  舞台上的恭介,就是美树沙耶加心中最闪耀的王子。

  可是有一天,王子从高大的白马上坠下,再也没能爬起来。

  记忆中,恭介曾躲着她独自一人哭泣,也曾躲着她发疯一般的在复健中心折磨自己的双腿。甚至护士小姐还隐晦的告诉沙耶加,有数次,恭介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拉开窗户,只是被巡夜的护士拦住才没有真的轻生。

  但无论那些护士小姐口中的恭介有多么不可理喻,在沙耶加面前的恭介都会努力的遏制住眼底的不甘和狂躁,虽然少有回应,却也总是能安静的坐在那里聆听沙耶加讲述每一天她所经历的趣事。

  在沙耶加看来,似乎这样就能稍稍排解恭介心中的痛苦,不至于让他终日如此郁郁寡欢,能为他带来些许生机和活力。

  ——这是何等,不知所谓的自我满足啊,美树沙耶加。

  看着眼前那张几乎要被怨怒和不忿灼烧殆尽的面容,沙耶加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后缓慢却有力的拽住了她的四肢,某种冰冷的事物正沿着女孩的背脊一点点向上攀登,透过血肉,扎进骨髓。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将名为美树沙耶加的女孩从中间细细剖开,然后将大把大把的污秽宛如倾倒垃圾一样一股脑倒进她的身体里,躯体的知觉正离她远去,平日里矫健的身姿如今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唯有胸中涌动的晦涩.情感缠裹着沙耶加的精神,让女孩的大脑始终保持着清醒,没有随着远离的知觉一同陷入阴霾。

  可事到如今,沙耶加却宁愿自己就这么随着身体的僵硬一起失去意识。

  至少这样,她就不用去面对眼前这张满是憎恨的脸。

  就不用,去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沙耶加。”

  什么?恭介?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来应答的话语,可喉咙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沙耶加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顺着声音,怔怔的看着面前自己所恋慕的男孩。

  “沙耶加这算是在对我恶作剧吗?”

  恶作剧?你在说什么呀恭介,为什么我……听不懂啊……

  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海面,少年与少女之间,这间不大的病房里,有什么在慢慢凝结。沙耶加能感觉到那种莫须有的事物正盘旋在自己和恭介之间,那东西的回旋逐渐激烈,以至于沙耶加的皮肤甚至开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刺痛感。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送我这个东西?是故意想让我难过吗?”

  因为、因为恭介不是那样的热爱着音乐吗?

  “你就这么想在我面前炫耀吗!炫耀你仍然能歌唱能演奏吗?!!”

  什——

  少年低沉而嘶哑的声音突然抬高,不大病房中回荡着少年声嘶力竭的怒叱,那声音如同重锤,毫不留情的叩打在了沙耶加的胸膛上。

  海面上,响起了第一声雷鸣。

  紧接着,暴雨将至。

  “我已经不想再听什么音乐了,只能听而不能自己演奏的曲子,只能像这样听着别人去演奏,我、我——”

  对着沙耶加没能收回去的双手,对着那承载了少女恋心的礼物和蛋糕,少年猛然高举起了那只无法再次演奏的右手——

  “到此为止。”

  同样是一只手,一只沙耶加熟悉的宽厚手掌从女孩的身后伸出,有力却又平稳的停住了恭介的右手。

  随后另一只手掌也从身后迎来,略过沙耶加的额发,轻柔的贴合在了女孩的额头上。

  温暖。

  从那只手掌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是那样恰到好处,既不炙热也不冰凉,就像是春天踏青时自头顶洒落的暖阳,一点点的牵引着属于少女的知觉回到了沙耶加的身体里。那只手掌是那样宽大,以至于在贴合着额头的同时或多或少的掩住了女孩的双眼。像是一道高耸且坚毅的壁垒,悄无声息隔开了外面针对着女孩的烈火和憎恶,柔和却固执的将她向后推动。

  直到背脊那儿,传来了令人安心的触感和温度。

  那是数次将女孩从危难中拽出来的双手。

  那是烙印在沙耶加心中难以磨灭的安定感。

  那是……

  “平白无故迁怒一位愿意为你付出的女性,这不是绅士的作为,恭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