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861章

　　【放弃曾经作为人类的自己，抛弃看上去没有意义又充满痛苦的执着，让自己失去作为人的最后一份证明。】

　　【你们，准备就这样放弃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给不了你们希望，因为我没法挽救回你们已然毁灭的文明。我也给不了你们救赎，因为你们犯下的过错和罪孽就是你们自己。】

　　【但是，有一件事，是我能堂堂正正承诺给你们的。】

　　郑毅的身体，缓缓燃烧起了漆黑色的火焰。

　　【我听得到。】

　　他高高的抬起了头，明明是仰视着欧布猛斯王，却恍如是在俯视一般昂首挺胸。

　　【我就在这。】

　　【现在，不是去听从谁的愿望，而是以你们自己的意志，给我答案。】

　　意识空间之中的交流，有些事情即便不用语言的形式，双方在有意向的情况下，也能理解到对方将要做出的行为。

　　就像看到有人拿起水杯会明白他想喝水，看到有人皱起眉头会明白他在思考。

　　红球也能明白，此时此刻，郑毅想做的事。

　　【……你做得到吗？】

　　【也许可以。】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我想。】

　　【……最后一个问题。】

　　红球停止了膨胀，此刻的它已经有郑毅手掌大小了。

　　【你叫什么。】

　　【郑毅。】

　　【郑毅……正义……】

　　红球发出了越发低沉的呢喃，伴随着那呢喃声，欧布猛斯王的生长也停止了，这头已经有接近两百米高的庞然大物对着天空放声咆哮，就像是宣告着它所踏足的世界也将会如这天地般荒芜。

　　下一刻，红球之上升腾的黑色雾气猝然炸开，如涌泉般的黑色雾气顷刻间包裹住了郑毅的身姿。

　　【郑毅，我们曾向往光明，可光明之中，没有任何回应。】

　　【而如今，我们向黑暗祈愿……】

　　【请你帮帮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哪怕……是将我等埋葬。】

　　仿佛被郑毅身上的火焰所点燃，红球之上喷涌而出的黑色雾气扭曲了模样，呼啸的烈火之剑拔地而起，刹那间高过了欧布猛斯王近两百米的头颅，犹如通往那轮黑日的长阶一般直上天穹！

　　【这最后的呼声，】

　　熊熊烈火的中心，郑毅迈开了脚步。

　　【我确实听到了。】

　　PS：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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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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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太阳总会升起

　　最开始是沉稳的踏步，紧接着是足以震动大地的奔驰。

　　伴随着郑毅的步伐加快，那身处于烈火中心的身躯以豪勇之势扩张生长，眨眼之间，便从原本数十米的高度，燃起了百米的伟岸。

　　浑身纠缠着漆黑色的火焰，每一步都深陷于飞溅的熔岩之中，郑毅昂首阔步，张开双臂，恍如要将欧布猛斯王抱入怀中一般敞开了胸膛。

　　这并非是郑毅一人的力量，跟随在郑毅冲锋之躯后方的，是一个又一个充斥悲愿的游魂……不，不对。

　　紧追着郑毅的脚步，在这个瞬间一齐高声怒吼的，是一个又一个被灭亡的文明所遗留下的痛楚与悲哀。

　　他们曾试图挽救。

　　她们曾试图坚持。

　　可到头来，再怎么绝望的声音，也得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

　　而如今……

　　在破灭后的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的现在，那回应抵达了。

　　不止是抵达，更是一马当先。

　　就像是要将愤怒、憎恨、悲伤、痛苦，将这扭曲着翻滚着折磨着心的一切都从他们这里拿走一样，那沉默向前的巨大身姿，仿佛震荡出了数之不尽的呼喊。

　　那是失去了一切的人们，不希望悲剧的轮回再度上演的嘶吼！

　　就像是把柴薪与燃油放在一块点燃便会难分彼此，于那腾跃的熊熊烈火中，他们也听到了、看到了属于这个名叫郑毅的男人所拥有的过往。

　　同样是在得不到回应的痛苦轮回中挣扎，这个男人无论哪一次都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他站起身，仰起头——

　　始终选择了去成为回应呼声的那个人。

　　像是能听见那响彻云霄的怒吼，欧布猛斯王竟是向后退了一步，这头本应该被破坏欲所充斥的怪物，却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展现出了好似戒惧般的态度。

　　它毫不犹豫的朝着郑毅睁开了额头上的那颗巨眼，跟随体积一起扩张的破坏光迸发而出。

　　然而这一次，郑毅就如最初时，那样，面对汹涌而来的破坏光，他视若无睹的迎头直上，生生撞进了那血色的光流之中。

　　漆黑色的烈火犹如断水的利刃，澎湃的火焰将那血色的破坏光流自中心一分为二，郑毅就这样势如破竹的冲向了失措的欧布猛斯王。

　　本应为文明带去灭亡的怪物向后退却，不似英雄的战鬼大步向前，那血红色的浪潮被漆黑色的猛火撕碎了最后的防线。

　　比起欧布猛斯王下意识的退步，郑毅的冲锋恍如惊雷贯空。

　　他切开了光流的双手，紧紧掐住了欧布猛斯王的咽喉。

　　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灼痛与高温，作为生物的求存本能让欧布猛斯王的凶恶短暂的压过了畏惧，它抬起双爪，沉重且猛烈的拍打在郑毅的身体上。

　　可任凭欧布猛斯王如何殴打、抓挠，郑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反倒是那些纠缠在郑毅身上的漆黑火焰，随着欧布猛斯王与郑毅的近距离接触，这些火焰沿着郑毅的手臂开始攀上了欧布猛斯王的身躯。

　　一阵令人不适的骨肉摩擦声中，郑毅将这近两百米的庞然大物就这么以脖颈为支点拽离了地面，缓缓举起。

　　烈火的长阶，霎时间淹没了双方的身姿。

　　下一刻，这荒芜的天地之中，一朵绚烂的蔷薇，肆意盛放！

　　——

　　站在学校的操场上，小勉茫然四顾。

　　远处的怪兽已然没了踪影。

　　神秘的红球跟着一起消失。

　　崇拜的英雄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有些吓人却颇为温柔的长辈不知去向。

　　就连才认识了一天的朋友，也……

　　“小勉，你到底在找谁啊？”

　　跟在小勉身后的小优也很疑惑，对于好友所说的女孩里沙，他绞尽脑汁，却根本回想不起来相关的事。

　　可好友那信誓旦旦甚至颇为焦急的神态却做不得假，所以即便无法理解，他还是没有抛下小勉离开。

　　只是如今夕阳西下，再加上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小优其实很想立刻回家看看，或者说，想去找父母。

　　“我……”

　　小勉抬起头，他能看见小优眼中的疑惑，明明一起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事，可眼前的好友却似乎根本想不起来不过几分钟前发生的事——就和阿浩三人一样。

　　他们都不记得关于红球，还有里沙的事情了。

　　不对，准确来说，更像是对他们而言那些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小勉没忘。

　　无论是和我梦见面时的激动，在郑毅鼓励下产生的勇气，抑或是在红球脱手的那个刹那，在他脑海中出现的，里沙于烈火和废墟中流泪祈祷的模样。

　　他都没忘。

　　可如今，一切都消失了，就好像那些不过是他的一场梦，一场真实到荒谬的梦。

　　小勉低下头。

　　“……我想再等等，小优，你先走吧。”

　　“可是……”

　　“我没事的。”

　　小勉扯起嘴角：“天黑之前，我肯定会回家的。”

　　“好吧，你要早点回去哦。”

　　见小勉坚持，小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们总归还只是孩子，很多时候心中的不安再怎么压抑，也总归会有想要依赖父母的想法，现在的小优就是如此。

　　目送小优离去，小勉慢慢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埋着头，小小的身体微微打缠。

　　“这么晚不回家的话，小勉的爸爸妈妈不会担心吗？”

　　突然在耳边出现的熟悉的声音，让小勉猛地抬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