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列星随行
‘一命还一命’。
这不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最古老的形态吗？
让乔亚斯不由得敬佩，这才是真的智慧，这个乌尔纳姆确实有点刷子啊。
“谁能断他们的，你刚才不也说了吗？”乔亚斯笑着说道：“当然是‘一命还一命’啊，就是……”
——“‘法’啊。”
“法？”乌尔纳姆睁大自己的眼睛，重复道。
“建立在人的理性之上的公众道德，制定规则，人人都应该遵守的，行之有效的东西。”
“您说，由人理来断罪？！”
乔亚斯笑了一下，又觉得自己讲的太多了，然后转身拿起圣剑，踏着星月就要离开。
“等下，大人！”乌尔纳姆立刻从地上爬了过来，“您是神。”
乔亚斯已经很累了，不想在反驳了，“别爬了，站起来吧。”
乌尔纳姆不停的摇头，“我不能站起来，人生来就是要侍奉神的。”
乌鲁克人民几乎所有人从出生开始，就永远都信奉的人生第一条——人就是要侍奉神。
“乔亚斯大人，您在我看来，就是神。”乌尔纳姆说道——
“您比神还像神，我用我的生命来愿意侍奉您。”
乔亚斯淡然说道：“诸神里面有叫乔亚斯?潘德拉贡的吗？”
“……没有。”
“那你信我，不就是在信非神？”乔亚斯说道：“会天罚的。”
“但是……我刚才也评价了神，不久之后，都是要天罚的，反正都是要死，您不能一个人也没有侍奉的啊？”乌尔纳姆认真的讲道。
“我要侍奉您。”
乔亚斯真的不想带着这个乌尔纳姆，他本来就是孑然一身的，准备打个怪，从苏美尔诸神手里捞点油水，然后立刻叫宝石翁给他带走，而且这个世界是泛人类史，最好还是不要乱改变的好。
但是，这个乌尔纳姆确实评价了神，而且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这个乌尔纳姆的名字有点耳熟，而说出来的话，做出来事儿真的不像是凡夫俗子。
“那你先跟着我，等到明天伊什塔尔来找我之后，让她在诸神面前给你求求情，这样你就不会天罚了。”
乌尔纳姆长大嘴巴，他是祭司的孙子，当然知道伊什塔尔是个什么样的神，是一个心情不爽就杀了一座山的女神。
乌尔纳姆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点点头。
乔亚斯大人一定是某个新任的神吧，是某个半神吗，还是什么啊，我要从乔亚斯大人的口中听到圣言……
他心中默默将乔亚斯刚才说的话背诵下来。
“对了，别再爬了，我们两个并排走吧。”
“并、并排走？”乌尔纳姆难以置信的说道。
基什王朝覆灭之后，他就作为奴隶送往乌鲁克周边的都市，他组织身边的几个奴隶，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却又被强盗都杀了，要不是自己认字，会算术，可能也已经死了。
乌尔纳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这位圣剑使，他金色的头发随晚风飘动，银蓝色的铠甲上镌刻复杂的纹饰，一把耀眼的剑挂在腰上。
第086章 伊什塔尔与狗
天色已明，乔亚斯?潘德拉贡最后也没有去乌鲁克，反正伊什塔尔估计也已经把已经要杀芬巴巴的事情告诉了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
相比之下，他更加关注伊什塔尔的母神宁孙女神到底愿不愿意给他造一个天之锁。
“乔亚斯大人，就是这里了。”乌尔纳姆说道。
乔亚斯·潘德拉贡踏上山冈之上，从悬崖往下望，吉尔伽美什统治的城邦乌鲁克尽收眼底，宏伟的乌鲁克宛若一张画卷一样的出现在眼前。
山上的微风把他头发吹动，铠甲蓝色的下罢也在飞舞——
“这就是乌鲁克啊……”乔亚斯感叹道，颇有些兴奋，指着乌鲁克城中间一栋豪华楼房，乔亚斯说道：“那个就是吉尔伽美什的宫殿？”
乌尔纳姆点点头，“是的，大人。”
乌鲁克并没有乔亚斯想象的那么的落后，可能是因为这是月世界的缘故，所以乌鲁克的建筑物风格，豪华程度都要远超想象，城市的规划设计甚至更加精妙。
虽然并没有卡美洛极尽奢华，金碧辉煌，但是乌鲁克显然也是一座被天神祝福的城市。
“喂，乔亚斯·潘德拉贡！”
伊什塔尔忽然从天而降，拉着自己的蓝色环月状的马安娜驰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之上，这也是她被人称之为天之女主人的原因。
伊什塔尔穿着清凉的出现在她面前，单手叉腰——
“你怎么跑到这里了！”伊什塔尔教训道。
“过来看看著名都市乌鲁克。”
“哼，这就是本女神守护的都市，看到它的宏伟硕大之后，是不是更加对爱与美的女神伊什塔尔愈加崇拜了呢？”伊什塔尔不会放过任何炫耀的机会，但是乌鲁克确实是她守护的城邦。
“乔亚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吧，本女神罩你。”伊什塔尔坐在环月之上，得意的闭上眼睛，用拇指指着自己。
“可是今天乌鲁克甚至没有开门啊？伊什塔尔大人。”乔亚斯·潘德拉贡身边的乌尔纳姆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什么？！”伊什塔尔立刻睁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等到他们走到乌鲁克大门的时候，只见上面写道：
【入城请申请，伊什塔尔与狗不得进入。】
乔亚斯看到之后差点笑出来。
“混蛋！吉尔伽美什！”
伊什塔尔真的生气，语气中甚至带着咆哮，红色的眼睛里面闪过不悦，冲天的杀意将她包裹。
“狂妄不羁，甚至不把我丰收女神放到眼里。”伊什塔尔立刻升入半空中，乔亚斯抬手抓住她的脚踝，“放开我，乔亚斯·潘德拉贡！”
“算了，伊什塔尔，”乔亚斯摇摇头说道，“没有必要，我也不想进乌鲁克。”
“但是他们对本女神不敬诶，我是女神哦，女神！”伊什塔尔大声咆哮着，乔亚斯抓住她的脚踝像是放风筝一样，拖着就走。
现在的吉尔伽美什还不是往后以与伊什塔尔说相声为乐的吉尔伽美什，虽然有恩奇都辅佐，吉尔伽美什仍然脾气暴躁，实力也是全盛时期。
这样的吉尔伽美什，原伊什塔尔都可能打不过，更不要说现在被降了灵基的伊什塔尔，甚至还有可能被吉尔伽美什教训。
因为以前满羁绊过伊什塔尔和吉尔伽美什，所以乔亚斯潘德拉贡了解一点点关于吉尔伽美什和伊什塔尔的事情，吉尔伽美什在历史上可是痛骂伊什塔尔整整三十行诗的记录（吉尔伽美什长诗原典）。
现在伊什塔尔过去了，只会自取其辱，望着高大的乌鲁克城墙，乔亚斯心中想道，吉尔伽美什现在可是人生中最狂妄的一段时间，若是以后的贤王吉尔伽美什，乔亚斯还很想和他相处，但是现在这个就算了。
放伊什塔尔过去，让她被骂，然后打起来，天之公牛放出来，那铁定完蛋。
“我们走吧，伊什塔尔！”乔亚斯拽着伊什塔尔的脚踝，像是放风筝一样的把她拉过来。
“我咽不下这口气！！”
“先和我说说，你母亲宁孙女神怎么说？我想要打造一个和天之锁一样的武器。”
自从昨天听到了，那个酷似远坂时臣的中年老男人水与大地之神恩基竟然是吉尔伽美什乖离剑EA的打造者，这逼格快把他吓坏了。
天之锁的打造者就是宁孙女神，她不仅创造了天之锁，还赐予他生命，而这个人就是恩奇都。
“我不需要有生命的工具，只想要一把天之锁。”
伊什塔尔听到乔亚斯的话之后，稍微从对金闪闪的怒火里面消减了出来，“我问过母神了，她说那兵器是无可复制的。”
“不能复制？”
“那是当然啦，神造的并且都是独一无二的，若是能够随便批量生产，那还算什么神造武器啊！”
乔亚斯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太失望，如果天之锁是独一无二的，那总是也能为我造一点神器什么的啊，毕竟这里的神明，是超越希腊神话，北欧神话是极早的神代啊。
“我当然也问我母神啦。”看到乔亚斯·潘德拉贡有些沮丧的表情，伊什塔尔立刻把对金皮卡的怒火转移到了得意忘形上——
她就喜欢乔亚斯·潘德拉贡露出着急又难过，宛若小绵羊的一样的，只得求助于美丽的丰收女神伊什塔尔大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露出憨笑，连吉尔伽美什侮辱她的事情都忘了。
“我叫她再给你打造一件和天之锁差不多的武器！哈哈，快露出‘伊什塔尔女神大人真是厉害’的表情吧！”
“她答应了？”
“没有。”
“那你说个屁。”
“她说要见你一面啊。”伊什塔尔双手环胸，宛若施舍一样说道：“不过也不用害怕，毕竟都说了我罩你啦！”
乔亚斯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宁孙女神要见我？为什么啊？难道说，讨伐芬巴巴还要接受考验？虽然并没有多么害怕，但是这样的对答往往无法准备，变数奇多。
“总而言之，赶紧走吧。”伊什塔尔拉住乔亚的手腕。
……
四更
第087章 只是诸神的工具而已
“去哪里见女神，普通人能够去到世界里侧吗？”乔亚斯问道。
“去世界里外侧有什么区别？”伊什塔尔说道，“世界的里外侧都是在一起的啊……”
“我说他，能进去吗？”乔亚斯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乌尔纳姆。
伊什塔尔楞了一下，把目光放到了乌尔纳姆的身上，她震惊的发现，她刚才居然没有发现多了一个人，只看到了乔亚斯潘德拉贡……
“你谁啊！”伊什塔尔问道。
“女神大人，我是乌尔纳姆，是乔亚斯大人的随从。”乌尔纳姆冲伊什塔尔笑道，伊什塔尔立刻松开乔亚斯·潘德拉贡的手，飘到一边。
露出嫌弃的眼神，她说道：“啧，离我远点啊！……你好脏啊！”
“喂，伊什塔尔！”乔亚斯正要教训伊什塔尔，伊什塔尔打了个响指，乌尔纳姆就直接换上了一件干净镶有宝石的衣服。
原本因为作为奴隶而肮脏的脸颊彻底消失，露出了比平民还要白皙一点的脸庞，浓眉大眼之间还有一丝英武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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