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无间道 第73章

　　“那个……”恩奇都惊讶的说着，但是被吉尔伽美什打断，他忽然站起来，神情严肃的走到神塔的祭坛之上。

　　乔亚斯的赤眸凝望着整个乌鲁克，以及百姓漆黑的脸庞——

　　“我是乌鲁克之王，乔亚斯·潘德拉贡。”乔亚斯认真的说道：

　　他真的没什么当王的才能，但是一二个的总是要把他推上王的位置，放眼整个月世界，乔亚斯已经能够排的上号码的强者了。

　　“我是乌鲁克的新王，因神之名来到此地，我知道所有人都在怀疑我，憎恨我……”乔亚斯淡然说道，他浩瀚的魔力印刻在神代人民的脑海里——

　　“这些怀疑和恶意，被神派到这里的我，就好像是在你们身边一样，都统统听得一清二楚。”

　　木讷的乌鲁克人民在一瞬间仿佛坠入了幽深的冰井里面一样。

　　他们曾经见过残暴的吉尔伽美什，曾经领略过诸神的愤怒，曾经被无数灾难侵蚀，他们在一个月里面一直和行吟诗人们畅聊着王的事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我不得不向你们道歉！！”

　　乌鲁克的人民们惊讶的看着眼前站在祭坛之上的王，在向我们道歉——

　　“我准备的时间太短，也没有经验，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面未能做出彻底改变整个乌鲁克的现状事情，是我的失职！！”

　　“我身为神派来的王，是服务于乌鲁克人民……”

　　“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能够来到乌鲁克，现在，我不得不告诉所有人，乌鲁克是一座伟大的都市，即使几千年时间消逝，诸神黄昏，你们彻底毁灭，不留下一个子孙后代——！！”

　　“但是！！有一样东西会永远留下……不是神明，不是宝石，不是身为王的我，而是你们——”

　　“闪耀着的人性与智慧之光！！！他们将化为繁星成为人类文明的一大步！”

　　“吾之乌鲁克子民啊……！！”乔亚斯喊道，声音沙哑，“我将成为王，最大程度的解放你们的智慧，让你们的光芒更加闪耀！！”

　　“这就是我——乔亚斯·潘德拉贡的身为王的责任与目的！”

　　乔亚斯抬着自己的右拳，举过头顶——

　　“你们肯定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去到北边，但是，我发誓——”

　　“我会让你们比谁都高贵！！！”

　　“两河在上！我，乌鲁克王在你们身边！！！”

　　没有回答，乔亚斯听到风声和心跳声。

　　他带着微笑，平静的放下手——

　　在他放下手的那一瞬间，万双手握拳高高举起——

　　“两河在上！！乌鲁克王在我身边！！！”

　　“两河在上！！乌鲁克王在我身边！！！”

　　“……”

　　用比王还要大的声音震破天穹，此时此刻，愿为王折断长戟，愿为王斩断骨头！

　　乔亚斯露出微笑，看着下面的乌鲁克臣民的信念终于被调动起来了。

　　看着翻滚着数万人的浪潮，身后几个贵族竟然开始瑟瑟发抖了，此时此刻，他们才明白了，自己刚才究竟干了什么——潘德拉贡王在贵族议会上对自己到底有多少忍耐。

　　伴随着浪潮，一个年迈的贵族连忙跪下，然后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在乔亚斯身后围成一圈的贵族连忙跪下——

　　“两河在上，乌鲁克王在我身边！”他匆匆的喊道，宛若念诵着在赞歌，祈祷尊名。

　　乔亚斯微笑着看着山呼的百姓，甚至没有回头看着身后贵族们。

　　直到激情蓬勃的人民稍微停了下来的时候，乔亚斯总算又开口了——

　　“我说过，要让全乌鲁克人民和我站在一起，与乌鲁克共系命运，不是在今天随口说说的！”乔亚斯看着民众们渴望的眼神，然后习惯性的对自己的身后说道：“乌……安兹丽，把法搬上来。”

　　“是，王。”

　　安兹丽附身鞠躬，露出从容的微笑，然后在她的指挥之下，七根高达两米的由众工匠打造长达十天的石柱被十来个士兵抬了上来。

　　“以此石柱为证明，记载了我今日对大家的承诺和全部的法律。从此以后判断所有人罪行的不再是神，而是此石柱，此外我将建设法院，独立行之。”

　　“要让正义之光照耀大地，消灭一切罪与恶，使强者不能压迫弱者！！”

　　“好！！”众民振臂高呼。

　　“我来举个例子，第一条，杀无罪之人者，应杀之，伤无罪之人，应视情况赔钱财或伤之。”

　　大家都开始仔细听着王的讲法律——

　　“杜穆兹德。”

　　乔亚斯平静甚至还带着少年声线的嗓音穿入这位南部最富有商人，奴隶主的耳朵里面，在一瞬间让他浑身凝固，就好像是被抽调灵魂的体现木偶一样，他瞬间瘫坐在地上。

　　周围的贵族们属实识相，立刻爬起来离他远远的。

　　“你杀了乌鲁克公民、无辜之人、宰相乌尔纳姆，这件事你承认吗？”乔亚斯平静的双眸看着杜穆兹德，就仿佛实在漆黑的深海里面游动忽然看到一双沉睡的眼睛看着他一样，让他根本不敢撒谎。

　　“是、是、王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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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龙子啊，你终将为王。

　　几乎所有的乌鲁克人民都看着杜穆兹德，这位横行乌鲁克，称霸一方的以贩卖奴隶和买卖投机农田为生的贵族涕泗横流的跪在王的身边。

　　乌鲁克的人民惊讶的看着乔亚斯，不愿意相信这位贵族会接受法的处罚。

　　“既然是你，很明显，你已经触犯了第一条刑法了。杀无罪之人者，应杀之。”

　　杜穆兹德不停的磕头，直到头破血流，他违反了法律，稍微一点都不行，这位乌鲁克王一定会杀了他，一定。

　　身后的贵族们瑟瑟发抖，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他们就是菜市场笼子里面的鸡，而乔亚斯就是在杀鸡，当需要的时候，就拉出一只，让所有的鸡都活在恐惧中。

　　“现在，所有人告诉我！他该不该杀！”乔亚斯喊道。

　　“杀！杀！杀！”山呼的人群毫不犹豫的喊道，甚至能够震动到东隅之山。杜穆兹德一翻白眼，口吐白沫，马上晕了过去。

　　“愚蠢！”乔亚斯忽然喊道，刹那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都给我看看之二！”

　　所谓的之二是七根石柱的第二根，它是用来管理法之法的，增删法律，法律在什么时候有效或者无效的都有它来规定，是立法法。

　　“第七条，法不溯及既往。”乔亚斯微笑着宛若慈父一般的擦掉将要落到杜穆兹德眼睛里面的血，平静的说道：“你是在我颁布法律之前，才杀害了乌尔纳姆，所以即使我在痛苦也不能用新法处罚你。”

　　杜穆兹德愣住了，被抽空了灵魂一样的跪坐在地上。

　　台下有人都开始叹息了，太可惜了，这样的恶霸应该除掉才行……

　　“……我杜穆兹德，愿意献上所有的财富给乌鲁克之王。”他趴在地上说道，“费及一生侍奉王。”

　　人生两三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被如山如海的人民意志包裹，杜穆兹德彻底明白了，这就王权，你赚再多钱都没有用，而且今天不杀他，早晚要杀他……

　　“那多谢了，杜穆兹德卿。”乔亚斯微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再度回首看着贵族们，他们统统都是一个瑟缩，相互挤着对方往前，真的和市场里面笼子里的鸡差不多了，乔亚斯嘲讽的笑了一声，再次面向了全乌鲁克的人民。

　　“诸君！”

　　“在！”乌鲁克的人民喊道。

　　“面对法律人人平等，除此之外，诸君还可以通过考试成为国家机器的一员，发动智慧申请专利，用自己的智慧带来财富，成为富翁。”

　　“这是一个人人都有可能性的国家！”

　　“两河在上，我今日所言诸事，皆在此石柱之上，莫说千年，我乔亚斯百年尚不敢断言，但是只要我还是乌鲁克之王，便永续此帝国！！！”

　　乔亚斯大声说道，又是一阵山呼雀跃，乔亚斯抬头望向同样凝视他的太阳——

　　高贵的血脉，荣耀的蓝图，雄壮的气魄，龙子啊，你终将为王。

　　“吾名乔亚斯·潘德拉贡，乃是白龙之化身，已然称王，太阳神沙马什公正严明，正义忠贞，他使正义获得胜利，使公正传播大地，基于乌鲁克之王权，我将封他为——司法之神！！！”

　　“无论任何人在日光之下，大地之上，法律皆可生效！！！”

　　*

　　太阳之上，驾驶着金车的沙马什他的后背上忽然出现了七条红色的纹路，他不由得看向乔亚斯·潘德拉贡，他居然真的成为了司法之神了……

　　连万物根源、抑制力以及诸神都承认了他为王的名义了吗？

　　我还以为只是游戏和打赌呢……沙马什讶异的想道。

　　然后，他微笑，对着下面，说道：“王，吾领命，吾将守护此法，授予两河之上的历代诸王。”

　　*

　　众人皆露出惊讶的目光，难以置信，在乔亚斯之前尚未有法律，沙马什也仅仅只是单纯的太阳神而已了。

　　而且凡人封神，给予王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王权已然高过神权，乔亚斯的威望与所行之事已经改变了人类历史。

　　一瞬间，人群之中再次爆发出喊声——

　　“两河在上，乌鲁克王在我身边！”

　　这种封神的行为，已经证明了这位年轻人，已经是王了。

　　一个穿着斗篷的有着少女般容姿的少年站在山呼雀跃的人群中，他拉紧自己的斗蓬不让绿色的头发流露出去。

　　这场是王的演讲实在是完美啊，乔亚斯。恩奇都淡然的想道，就连他都忍不住想要去瞻仰了——

　　乔亚斯潘德拉贡确实做到了，他曾经对他说的话——

　　神，没什么好怕的。

　　恩奇都低下头，双手合十——

　　现在您就在封神，就连神都要跪伏听令。

　　*

　　从南边吹来的风吹动吉尔伽美什金色的头发，他凝视着前方的王者，沉默着。

　　吉尔伽美什确实不是人，更加没法理解所谓人的理想和人的信念，从出生起，为了让他成为看穿一切的此大地上的千古无人能及的王者，恩基赐给他全知的双眼。

　　他所有拥有的诸神赐予的财富里面，有乔亚斯潘德拉贡绞尽脑汁都想要缔造纸、火药、甚至核弹都不夸张。

　　他小时候曾经想像乔亚斯那样做出一番成就，用自己看穿未来的双眼来改变乌鲁克。

　　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一个暴君。

　　大约是发现时间的无常了吧，无论做些什么都将导致毁灭，因为他不是人类，而真的历史是属于人类的历史，非人的他只能将未来导向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