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严的鲜红幼月
…………
“青子阿姨怎么了?”
翡翠拉着师父的衣角,两仪正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看书,根本懒得理她。
小女孩儿手往下面动,准备去抓他腰上的小葫芦。
道士无奈地放下书,叹了口气:“小祖宗你到底要做什么?”
元气满满但是话并不多的翡翠张开手臂,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要抱抱……
这是在搞什么?
将这个小鬼抱起来放在大腿上,神色冷淡:“再敢流口水的话,明天就不准吃饭。”
小女孩儿听着师父的冷淡口气,也不在意,小孩子的心灵最为敏感,谁是真心对她好一清二楚的,师父看上去凶凶的,但是可疼她了。
师父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年幼的翡翠说不出是什么气味,和父亲很相似,但是又不一样,带着一种秋天的气味。
……菊花的气味?
“不准再蹭来蹭去的,敢把鼻涕擦在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两仪道士习惯性地傲娇,看向坐在巨大画像下面的青子。
这家伙在做什么?
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是话剧啦话剧!”
晚上吃饭的时候,青子对久远寺这样说:“貌似是什么祭典,学生会要出一个节目,那群家伙嫌麻烦就推到我身上。”
有珠依旧坐得很端正,她的坐姿一向一丝不苟,比起这个洋馆里的其他人,可以说在行为上更像一个贵族。
她正在小口小口的吃饭,吃饭的时候动作优雅,无论如何都觉得很好看。
以至于沙发上的两仪时不时地瞟过来一眼。
“还是不要把魔术和魔法这些东西扯进去为好。”
久远寺是坚持正统魔术规则的,对魔法使和魔术师来说,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能力是致命的事。
就算是魔术师,也严禁卖弄自己的技能。
魔法和神秘,是同源的词汇。
科学谁都可以知晓使用,流传越广越有影响。
与此相反,魔术是只有靠隐藏,才能得到特殊化的神秘力量。
青子只是嫌麻烦,这个时候也只好闷闷地答应下来,她还穿着市立高中的校服,青色的瞳孔中似乎还在思索什么。
两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坚强而活泼的女孩儿——好像这样的女孩儿在很久很久之前也遇到过。
但是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道士轻轻放下书,手扶着额头,有些不舒服的皱皱眉,那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感。
——该死的恍惚感。
好像经过了无数纪元,无数轮回依然无法忘却的熟悉感。
那个包含了对生命的热情的声音悠悠回荡在脑海深处。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少女的身上。
本来还在和久远寺商量什么的苍崎青子,小脸越来越红,最后连几个正在埋头吃饭的小鬼都注意到了。
琥珀回头看了眼师父,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微微有些窘迫的少女,不由不满地冷哼,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是吃醋。
久远寺有珠眯了眯眼,轻轻咳嗽:“两仪君,如果饿了的话,厨房里还有点吃的。”
陷入了某种沉思的两仪道人闻言一愣,目光瞬间清醒,见青子低着头,只能看见她的侧脸,红扑扑的,立刻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他也不尴尬,或者说这点小事情在现在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尴尬,反而有心情再调戏一次:“我的确是有点饿,不过现在已经吃饱了……”
魔女本来想揶揄他一下,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回答,不由好奇:“你什么时候吃过东西?”
道士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苍崎青子的身上,从容微笑道:“童话的公主殿下,你应该不知道,在遥远的中洲有这样一个词,叫做——”
“秀色可餐!”
久远寺有珠愣了愣,半天才回味过来这个词的意味,她的同居人已经将脑袋低的不能再低,就差没埋进碗里……
“我吃饱了有珠!我要去复习功课!”
窘迫的少女一扔筷子,抹抹嘴,低着头,长长的留海遮着她的表情,只能看到抿起的嘴唇,蹬蹬蹬地跑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留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久远寺从她的背影收回目光:“老实说,几乎从没看到她会出现害羞和落荒而逃这种情况。”
道人再次拿起沙发上的书,淡淡地附和:“她还算好的,我知道有个人,从我住进来就没有给过好脸色看……”
童话魔女不说话了,白皙的脸颊微不可查地鼓起来。
不是包子脸,差评!
琥珀这个家伙倒是将小脸鼓得跟个包子似的,浑然没注意到她最喜欢的寿司已经被另外两个小鬼瓜分殆尽。
“两仪君,今天我感到有人在郊区大打出手,虽然过程很短。”
“嗯,一个教会的代行者。”
魔女双眼亮了亮,她对教会最没有好感,此时的心情好了很多:“人怎么样了?”
道士翻过一页,泛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满是蝇头小楷:“打跑了。”
少女有些疑惑,随即不再多问,低下头慢慢吃东西。
跟青子喜欢狼吞虎咽的性格不一样,她喜欢细嚼慢咽,而且吃东西的姿势别有一番风味。
书页翻过,心不在焉的某人忽然觉得,秀色可餐这个词如果放在她的身上要更合适一些。
脑补青子害羞的样子,被萌了一脸的血。
今天早上吃了两个包子,心情沉重。
第26节 第二十三章 有人僧袍飘飘,渡海而来
春雨,雨势阵阵。
春雷,雷霆滚滚。
入夜,这里是关东,观布子市,再往东面一点就是圣杯战争的所在地冬木市。
观布子市位于关东平原,虽然不如东京或者大阪那样是数一数二的商业大城,却也可以在日本排在前面。
这样的城市白天一片祥和,没有死神小学生,没有瘟神高中生,可喜可贺地连侦探都只有做一些调查外遇,找猫找狗的勾当。
晚上,凌晨……
一场料峭春雨夹风带雷,漠漠雨声,寒气朔朔,天地间蕴含着莫大的杀气与生机。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油油的春雨喜人,随之而来的滚滚雷霆,一声催促着一声,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轰雷阵阵不知道吓坏了多少小孩子。
偏僻的街道上,雨珠儿从高天倾洒而下,偶尔闪过的电光中,世间,一片苍茫。
偶有一道光芒在雨中划过。
冰冷的刀锋掠过,喷出温热的鲜血,在泥泞中挣扎的人颤抖几下便重重倒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一把红色的伞下面,身穿蓝色印花和服的美少女持刀而立,有如黑色绢布一样绮丽的头发,因为某种原因被人为地剪断,长度刚好是稍微把耳朵给遮住的程度。
秀气的五官,英气非常。
但是那双眼睛,却似乎最幽深的空洞,让人一见便不寒而栗。
被雨水打湿的白色足衣上有着点点血迹,如同雪地里凌寒独自开的红梅。
两仪式结束掉一条生命,空洞的瞳孔微微转动,似乎在做什么复杂的判断。
她的头微微转动,看起来在寻找什么,最后淡然离去。
只剩下一具满是伤口的尸体,任越发滂沱的雨水浇灭最后一点余热。
………………
中洲。
自从唐初之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镇压九州结界根脚的禹王九鼎一夜之间不知所踪,再加上武周牝鸡司晨,乾坤颠倒,阴阳逆乱,中洲修行界迎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就算在宋代道门又重新兴盛,却抵不住两大抑制力的压制,回光返照之后便是长久的衰落。
直到如今,偌大的九州故地再也寻不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修行者,只有一些在科技文明下苟延残喘的江湖术士。
因为某些和某些原因,连魔术师都几乎绝迹。
巍巍天台山,西连仙霞岭,东接舟山群岛,隔海相望便是崂山宗,往南闽东之地则是坐落在青云山上,威震天下三百年的大道宗青云门,而今却早已风流云散,消失在历史中。
山有八重,四面如一,顶对三辰,当牛女之分,上应台宿,故名天台。
此地是佛门八宗之一的天台宗祖庭。
深沉的三圣殿里,只有一个头顶一层浅浅青茬的年轻和尚默坐诵经。
这僧人,一身素白,气息温润,闭眼无言之间,嘴唇开合,声声沉沉如清雷。
他诵的是天台宗根本经典。
《妙法莲华经》
“……无数众生,或见菩萨,观诸法性、无有二相,犹如虚空,又见佛子,心无所著,以此妙慧,求无上道。文殊师利,又有菩萨,佛灭度后,供养舍利。又见佛子,造诸塔庙、无数恒沙,严饰国界……”
大殿深处,西方三圣的高大塑像前,三炷足有二指粗细的大红香,青烟缭绕,将那三个泥塑的面容遮住,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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