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吧！二次元！ 第217章

　　御坂精神网络有一个限制问题，那就是距离。

　　两个御坂妹妹如果都在学园都市里面，那自然可以通过网络相互感知彼此的任何情况，但要是一个在北极一个在南极呢？

　　距离太远，她们的信息传输会受到非常大的干扰，但是春上衿衣的精神感应可以作为一个无视距离的中转站，将这个网络更加合理，更加高效地利用起来。

　　因为，克隆体之间由于脑电波的基本相同，所以可以远距离互相影响，春上衿衣的这个不一样。

　　她是完全忽视距离。

　　她可以进行叠加，甚至纠缠……

　　这种能力之逆天其实已经被某些有心人给盯上了，同样，他也非常在意。

　　“已经来了第七学区吗？”

　　白衣少年在一栋栋高楼的楼顶上出现又消失，温和的目光变得极为冷澈。

　　空间中一点点的丝弦出现在他的眼里，七位lv5都能看到自己的个人现实，御坂眼里是电磁，一方通行则是方向概念的具现，麦野沉利可以看到极为微小的电子，而他，可以看到空间的线条。

　　各种皱褶，各种弯曲，常人印象中完美的空间构架在他的眼里简直是千疮百孔。

　　伸手在空气里拨弄，一点点水汽渐渐压缩成一面澄净的镜子，从四面八方照射来的光线经过空间的巧妙扭曲，清晰地倒映出一个正在路边找东西的女孩子。

　　她的后方，人来车往的街道上，见过一面的眼镜女人默默推了一下眼镜，嘴角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木原家的杂碎。”

　　冷澈的双眼中第一次，骤现杀机！

　　木原家族，是这个都市里面最恶心的一群人，也是他最想杀的一群人。

　　他很清楚木原家的人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东西，在绝对能力者计划里面经常打交道的木原数多——直属于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的暗部组织“猎犬部队”的领导者。

　　两仪要的记忆中，造物主和他还是同事来着，一起开发、研究过一方通行的能力，这个人头脑聪明，很有想法，但性格极其暴虐，毫不在意的舍弃部下，把人命当成杂草践踏。

　　而在木山春生记忆中看到的那个老头子就是SYSTEM研究领域的元老，“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提倡者，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木原幻生。

　　现在，在远处窥视春上衿衣的女人就是木原幻生的孙女。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似乎凶残毒蛇一样的恶意，泰瑞丝缇娜·木原·莱夫雷恩，是什么让你有胆量把自己的恶意暴露给一个数学家？”

　　高空中，呼呼吹响的风忽然凝滞下来，他对着泰瑞丝缇娜所在缓缓伸出手，空间的波纹慢慢蔓延，折叠和剥离——只需要把她的心脏部位的空间剥离数秒，她就会死的不能再死。

　　只不过就在动手的那瞬间，一个淡淡渺渺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面。

　　两仪要沉默片刻，缓缓收回手：“理事长先生，我很清楚你和木原家族的某些关系，但是这并不是可以说服我的理由，他们在这个都市中到底做下了多少恶心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

　　“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些，其实我也不在乎，他们要做多少人体实验，拿多少学生当标本，这些我都没有兴趣知道，不过当她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的时候，鄙人无法做到唾面自干的程度。”

　　“第一次见面我就说的很清楚了，不准任何人以实验为目的干涉常盘台的任何学生。”

　　高空中的风拂过细碎的短发，两仪要完全褪去了少年时代的青涩，神情稳重而冷肃，面对学园都市最狡猾的老狐狸，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温和。

　　倒立中的亚雷斯塔先生合上双眼：“战争，即将到来的是关乎整个人类生存的战争，第八位，我们面对的是一群传承了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魔法师！或许贴切地说是一个古老的文明，一个早就应该伴随三千魔神消散在历史中的文明，战争不可避免，这时候学园都市最宝贵的就是科学家。”

　　“木原家族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可估量的智慧，而且都肩负着非常重要的计划——”

　　“比如，绝对能力者计划？”

　　“……看来你知道很多？”

　　两仪要思索片刻，最后淡然一笑：“这个计划我有个大概的猜测，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造神，lv6，走到超能力这条道路的相对终点，执掌宇宙中的支柱之一，在宗教范畴里面的确可以说是无所不能的神。”

　　他在心里赞叹了一下，随即这样问道：“不过，神灵这种生来高贵的物种，你拿什么去控制祂？不要告诉我你还想用第五位的心灵操控去塑造祂的神格？”

　　“说到食蜂操祈，我很好奇你们的关系。”

　　少年对他避而不谈的态度相当不满：“炮友的关系，你的滞空回线不是什么都能看到吗？喜欢听人墙角窥人隐私的老处男！”

　　亚雷斯塔被噎得不轻，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我也是有过妻子和女儿的。”

　　“啊，抱歉抱歉。”

　　他毫无诚意地抱歉，扫了一眼下方的春上衿衣已经消失不见了，木原那个眼镜女人也看不到，冷冷一笑：“至少有三十个人的狙击枪口指着我的脑袋，还有十几架直升机的声音……理事长，这是什么军演么？”

　　“大概，是因为木山春生的事情吧……”

　　空蒙而平淡的声音中压抑着一丝幸灾乐祸，亚雷斯塔淡淡地解释着：“他们想要幻想御手的一部分实验数据，但是那些数据已经在木山春生的电脑自我崩溃中消失，所以在找你要人。”

　　“仅仅如此？”

　　“或许吧，而且木山春生以前还在木原家的实验室工作过——或许是他们在从你这个绑匪中营救自己的老员工。”

　　“那还真是有良心的老板。”

　　讲了个冷笑话的少年人漠然地看见远处天空的十几个小黑点，伸手在自己太阳穴揉动了一下：“话说就在这闹市里开战？”

　　“你要是不介意他们也不会介意。”

　　“我很介意。”

　　再次感叹了一声科学家们的丧心病狂，两仪要向前方缓缓跨出一步，足落之时，清丽的阳光中出现一扇光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木原家的走狗能杀一些是一些。”

　　………………

　　学园都市二十一学区，是这个大都市中少见的山区地带了，里面培养着一些奇怪的生物，在这里做实验的人很少——超能力为主的科学侧大本营中，生物科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所以主攻这方面的科学家和学者们并不多。

　　这里是关东平原西部，自然生成的山并不是太多，更多的是人工搞出来的“假山”。

　　连绵起伏的山野间，夏季黄昏的薄薄雾气在渐渐蒸腾。

　　少年白衣依旧，丰神挺秀，眼眸开合之中满是寒冬的风雪，他落足在山峰最高处，耐心地等待着那群木原家的雇佣兵们。

　　人算虎，虎亦算人。

　　木原家想抓住他研究一个无能力者为什么在短短时间内变成lv4，甚至种种迹象表明，他或许还是lv5，这样的速成办法就算是木原家族也垂涎三尺，所以现在更是大张旗鼓地围剿——或者说军事演习。

　　对方都这么不客气，他也不想让人家失望，今晚能杀几个是几个。

　　说起来，这个世界线他的双手还没开过荤呢。

　　仿佛是感觉到天空不知有多么高的一处地方，正有一双无所不在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两仪默默抬头，心里想着他们居然可以调用卫星，可见势力之大，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说不定会忍气吞声地苟且。

　　“唔，来得好快。”

　　远处的天空响起一阵沉重的螺旋桨叶声音，打破了夏日山林的平静，一束白光从天空上打下来，把方圆数里的范围映照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多少死角。

　　站在高处的两仪要暴露在一个个屏幕上，毫无遮掩的意思。

　　“目标位置锁定，各小组注意，目标是已知空间系大能力者，甚至有lv5的可能，如果不能生擒，可以就地击毙！”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中，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人影，身形矫捷地从各个方向迅速朝他所在的地方集结过来。

　　没有半点表情波动的少年人并不在意，在过去的时代中，军队都毫无疑问是最强的暴力手段，不论个人的力量有多强大，哪怕是神裂那种天生圣人，只要还是一个人，那就无法和军队正面怼。

　　在三十年前那个科学发展，枪炮是战争主流的时代里面，士兵的单兵作战的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相互配合起来就连魔法侧的圣人们也只能且战且退。

　　但是，当科学发展到出现了超能力这种东西的时候，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论物质层面的破坏，魔法给超能力提鞋都不配。

　　一方通行未元物质什么的就不说了，单说御坂美琴的电磁掌控。

　　电磁，由空间共同移送的电能量和磁能量所组成，而该能量是由电荷移动所产生，这种能量充斥着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物都有电磁场，只要她的能力再深入下去，完全可以控制任何生物的行为。

　　食蜂操祈可以操控方圆五公里的人类意识，而生物电诱导则是如同操控木偶一样强行控制生物的行为——当然，前提是我们的超电磁炮小姐还要精通生物学……

　　而且电磁“频谱”包括形形色色的电磁辐射，从极低频的电磁辐射至极高频的电磁辐射，两者之间有无线电波、微波、红外线、可见光，紫外光，激光，镭射光等等，换句话说，电击公主完全也可以成为光学领域的王者。

　　只要御坂美琴成长到那个高度，根本不惧任何形式的现代军队。

　　可以说，学园都市的七位lv5都有和军队刚正面的手段或者潜力，同样是lv5的空间大师两仪要现在就是在验证这个说法。

　　寒冰一般的双眸中陡然出现几丝黯淡的光。

　　几颗狙击子弹贴着他的脸和肩膀飞过，脸庞似乎还可以感受到子弹在空气中摩擦的高温。

　　“空间，从来都是最好用的那几个能力之一，高频振荡空气里的水分子，就如同海市蜃楼那般扭曲自己的真实所在，不过对电磁雷达就没什么用了。”

　　“砰！”

　　一颗狙击子弹打在一块岩石上，炸起来的巨大火花和声音，十分的恐怖。

　　白衣飘动，身形淡化下去的两仪要来到狙击手的视线中，对着他的枪口一指，又一颗子弹出现在他面前却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嘭——”

　　被转移到狙击手脑袋后面的子弹毫不留情地将他爆头。

　　“不能限制空间转移能力就最好不要让你的子弹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身影再次淡化，黄昏的黯淡余晖里面就似乎一个白色的鬼影子一样，消失又出现，在另一个躲在树上的狙击手面前，在粗壮的树干上拍了一下。

　　空间微微错位，似乎一只猫躲在上面警惕着的大汉正在瞄准，只觉得树干轻轻动了动，就忽然发现自己心口处莫名多了一根细细的树枝。

　　无声无息，根本就无视防弹衣，这种手段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心口染血的尸体从树上滚落下来，瞬杀两人的两仪要弯腰拾起对方腰间的军用匕首，随手对着一个方向一扔，匕首消失，一秒后从天而降，笔直地插在一个拿着冲锋枪的光头佣兵头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回话？”

　　“……”

　　“喂喂！听到请回答！”

　　少年正准备离开，脚边尸体腰上的无线对讲机忽然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蹲下去，在对讲机上敲了敲：“喔，你想找谁？”

　　…………

　　枪械的威力是很大，比之刀剑之类的冷兵器强大了不知多少倍，但是要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打中。

　　对于一个一念之间纵横往来数公里的空间系强者，所谓的枪炮就是个笑话，就算可以做到火力的全面覆盖，不留一丝缝隙，但两仪要的活动范围可不只是地面，他还可以去空中。

　　没有人再说话，从他杀人开始就再没有半点和解的可能，这些一看就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士兵的雇佣兵和木原家或许是金钱关系，在己方出现大量伤亡的时候就已经将“尽量活捉”的命令抛之脑后。

　　似乎知道机枪扫射对他没什么作用，雇佣兵们就不再深入只守在外面以火箭炮进行定点爆炸，只要他一出现在卫星探测中，准会有铺天盖地的炮弹和数十颗狙击子弹迎面扑来。

　　已经是夜晚八点左右了，黑暗深沉的山区里时不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之相伴的就是一条淡淡渺渺的白色人影。

　　两仪要在手中吹了一口气，信步走过一处草甸，埋伏在草甸下的悍勇士兵刚准备冲出去，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就在这一冲之下，如同木偶头一般地掉了下来。

　　他杀人的时候脸色很平静，不怒不喜，没有一点快意也没有一点难受。

　　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超过了五十个，所谓五十者，知天命也，这些人却是没有半点撤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