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杯酒
荻原明皱着眉头,语气不太好的质问道:“我确实关心七海,但我自认这份关心并不偏激,更不至于为了她而过分迁怒,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岩永琴子摇了摇头:“我不会这样认为,只是担心多少会残留一些‘感觉’,毕竟青山小姐遇到那些东西,确实是因为我的缘故。”
荻原明也摇摇头:“想多了,以及你差不多一点,原本大家都好好的,别突然变成一个小可怜的样子,这不敢招那不敢惹的。”
说着话,荻原明又看了她一眼:“过分站在受害者般的可怜角度,也是一种对他人造成压力的加害,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哦……哦,当然明白。”岩永琴子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看来这次的事,是我想错了。”
既然能负责妖怪间的纠纷仲裁,并在妖怪之中获得那么好的名望,就说明岩永琴子是个很明事理的女孩子,虽然因为付出和收获的不对等,以及给七海造成麻烦而心生歉疚,有些钻了牛角尖,但在荻原明的正面回应和提醒之下,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为了保险一点,荻原明面无表情的问道:“确定知道了?这些话不要让我找到机会说第二遍,虽说女孩子傻乎乎的会很可爱,但这种蠢还是算了,不光不可爱,反倒有点可恶。”
岩永琴子扭头看着明亮的窗外,像不愿听说教的叛逆期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句:“都说了我知道了……”
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服气,但这与平日不同的反应,反而让荻原明觉得她是真的听进去了,便也不再多说。
他专心的开着车,驶过光线充足的道路,回到了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爱巢”。
早坂爱果然还没休息,听到开门声就迎了出来,在看到岩永琴子时目光一凝。
虽然岩永琴子已经好好拍打过身上的灰尘,但在早坂爱这个曾经的专业女仆眼里,那种脏兮兮的感觉还是极为明显的。
她将两人迎进了屋,之后立刻说道:“岩永小姐把衣服都给我吧,现在洗一下,明早之前就可以烘干。”
“喔,好。”岩永琴子一边说着,一边去将外套放进了浴室门口的脏衣篮,“我还要洗个澡,别的衣服等下也放这里,就麻烦你了。”
早坂爱答应了一声,同时很自然的将荻原明的外套脱了下来。
荻原明继续解着自己的扣子,随口说道:“我也洗一下,顺便那些菜没倒的话给我热一下,再加点方便做的。”
之前饭没吃完就出去了,这折腾一圈回来,荻原明还真有点饿。
不过在荻原明说出这番话后,刚刚解下裙子,正准备进浴室的岩永琴子脚步微顿。
她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带着明显的疲惫感说道:“那荻原先生就先洗吧,我有点累,得先休息一下。”
“嗯?”
荻原明停下动作,看了看岩永琴子。
又向能干的前职业女仆,提出了一个命令。
“早坂,把她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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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年末这最后几天双倍月票,下面俩哥们似乎正以一个飞快的速度往上来。
忙个大半年折腾出的荣誉,要是最后几天丢了,实在是太崩心态,所以还有票的各位,麻烦帮我一把了。
这几天会老老实实憋在家里更新的,不过还是以收尾质量为主,我可不想一个着急,再整出什么乱子,留下什么遗憾。
以上~
第二百九十七章 本应平静的夜晚
“虽然很高兴荻原先生对我的渴望之情,但至少也要等我洗完澡吧,休息一会我就会去的……”
“……喂!你还真动手啊!”
“噫停停停!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毕竟作为一名专业的前女仆,早坂爱对于指令的行动力向来很高,执行程度也极为彻底,荻原明说了扒光,她就连条胖次都没岩永琴子给留。
从矫揉造作,到不甘反抗,再到无奈服从,客厅中的岩永琴子,飞快变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羊。
而在从后面最初掀起衣服时,早坂爱就已经意识到荻原明这个要求的意义,以及岩永琴子用“先休息一会”为理由,错开了和荻原明一起洗澡的目的。
她看到了岩永琴子腰跨部位的一块淤青。
而随着衣服被剥下,她在肩膀,后背,手肘,屁股这些位置,看到了更多轻重不一的青紫。
要不是这些位置都是摔倒时容易着地的部位,且没有其他淤青伤痕,她几乎以为岩永琴子遭受了什么虐待,但即便能从受伤位置判断出个大概,她依然很难想象岩永琴子发生了什么。
以岩永琴子的身份,总不会一直被人往地上推吧,还是狠狠的那种。
“啊……荻原先生的性趣还真是够恶劣的。”岩永琴子抱着意义不大的胸口,羞耻的咬着牙说道,“如果大家都脱掉,倒是没什么,可你们都穿的整整齐齐,只把我一个人变成这样,感觉真的很糟糕呢,这是什么新的羞耻玩法吗?”
荻原明那一肚子火气,被这番插科打诨搅合了一下,加上那娇小白嫩的身体和淤青所构成的强烈对比,当真是发又发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最后憋成了一句:“你还知道羞耻俩字怎么写呢?”
“当然知道!”岩永琴子气呼呼的跺了下脚,一脸不快的和荻原明对视了好几秒,又低下头稍稍扭开了脸,用小了一些的声音说道,“那个……有点冷。”
不用荻原明多说,早坂爱就从沙发扯来毯子给她裹上。
有了这么一层遮羞布,岩永琴子的表情稍微自然了一些,但依然没去直视荻原明的眼睛,偏着头说道:“是不是挺难看的。”
“你还知道难看呢。”荻原明冷着脸问道,“我要是不来点硬的,你是不是就打算把今晚给藏过去,再回家去养几天?”
岩永琴子低着脑袋,没有吭声。
这乖乖挨训的样子,让荻原明心有点软,脸也冷不下来了,叹着气说道:“抱你的时候就在那疼的乱叫了,还有什么可藏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这次岩永琴子吭声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知道和看到,还是不一样的嘛……”
还能说她点什么呢。
荻原明无奈的闭上眼睛,解着衬衫的扣子:“算了,去洗澡了。”
“哦。”
岩永琴子少见的安分老实,扯开毯子就打算去浴室。
直到此时,早坂爱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很在意的问了一句:“岩永小姐那边发生了什么?”
岩永琴子回了个头,一时间没说出话,显然在考虑怎么扯谎,不过在她想到个合理的解释之前,荻原明已经解释道:“她带着妖怪,跟一个灵异事件战斗了几天,算是她的工作吧。”
月初从京都回来后,早坂爱就已经认定了超自然的存在,又在得到荻原明承认后,听七海说了一些妖怪的事,此刻虽然有些诧异于岩永琴子的“隐藏工作”,但也很快作为一项现实接受了下来。
毕竟同类总是会互相吸引的,既然是在荻原明身边,这种事倒也显得理所当然,最多只是有些惊讶好奇。
哪怕哪天说表面身份为轻小说家的诗羽,同样有一层“暗地里”的身份,她也能接受的来。
岩永琴子最初同样诧异了一下,但看早坂爱没有太大反应的样子,姑且也明白了过来:“哦,原来你也是‘这边’的人啊。”
早坂爱意会了“这边”这个词,点了下头:“只是稍微有点了解,岩永小姐快进去吧,外面冷。”
荻原明将裤子丢去一边,推了推那满身疮痍的小身板:“走了,有话出来再说。”
岩永琴子回过头,被荻原明推着进了浴室。
留早坂爱在外面收拾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衣服,突然找回了晚饭时候那如同夫妻一般的生活感,甚至还浓郁了几分。
毕竟多了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但想想等会还要躺在一张床上,以及在那张床上做过的一些事情,早坂爱的眼神就有点空洞。
不行,太邪恶了,不能想了。
将岩永琴子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按下启动,早坂爱一脸怪异的去了厨房,想了想岩永琴子可能也会饿,就多做了一些。
片刻之后,这小小的出租屋,只剩下了烹饪的响动和浴室的水声。
算不上安静,却又充满生活的安宁。
……
带着洗完澡的清爽感,荻原明填饱了肚子。
因为时间比较晚,早坂爱做的夜宵又比较多,岩永琴子便忍不住跟着吃了一些,还带着一种很难明说的黑暗心情,诱惑了本不打算吃的早坂爱,让她也吃了半块三明治。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饭后趴在床上喷擦伤药时,她一直在早坂爱手底下瑟瑟发抖,生怕早坂爱给她来下狠的。
好在早坂爱姑且算个善良的人,虽说确实有这心,但终究没舍得下手。
荻原明当时就坐在床边,看着岩永琴子把脸埋在枕头里,时不时抽下气的样子,冷着脸说道:“这两天我给你做个护身的东西,你以后戴在身上。”
这是荻原明第二次提出要给岩永琴子护身符,上一次的结果,是被岩永琴子用一句略带挤兑要素的话语所拒绝。
【那我该怎么回报您啊,还是说我应当就此接受,做一个‘有那份心意就行了’的人?】而这一次,岩永琴子埋在枕头里的脑袋,依然摇了摇。
荻原明抬起了手,但看着那青一块紫一块,根本找不到下手位置的小屁股,又停下了动作。
岩永琴子有所察觉的扭过脸,一看到荻原明举着的手,就飞快的捂住了屁股,一脸委屈的说道:“暴力禁止!我都这个样子了,荻原先生还要对我动手吗?”
荻原明放下了手:“要不是你这个样子,你已经挨打了,说吧,当时不愿意要是因为你没有什么能回报的,现在呢?”
“现在……”
岩永琴子沉默了会,闷着头说道:“理由有点奇怪,你听完后别生气啊。”
荻原明有点好奇:“我也没那么容易生气吧,说说看。”
“哦。”岩永琴子说道,“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我不想在这份关系里,加入什么交换一样的要素。”
荻原明暂时没有说什么,点点头道:“另一个呢。”
“另一个就是……”
岩永琴子奇妙的停顿了一会,小声说道:“我想保留从你身边离开的自由。”
这个原因,让正在给她擦药的早坂爱动作微顿,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荻原明饶有兴致的说道:“解释一下。”
岩永琴子用脸蹭了蹭枕头,用着依然不大的声音说道:“如果接受了你给的护身符,那么从那一刻起,我就有了一个会让我原本安全了的人生重回危险,一个极大的‘分手代价’,这样的代价,会影响我在很多时候的想法、感受和判断。”
荻原明顺着话题说道:“只要不是结了什么仇,我还不至于把送的东西拿回来。”
“我猜你也不会收回,只是我觉得‘应该还’。”岩永琴子坚定的阐述道,“不然的话,岂不显得我用一段冲动的情感给人造成了麻烦,又白占了很大的便宜?每次用得上的时候,都会记得是你保护了我,那么对于自己的离开,我也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吧。”
荻原明理解的点了点头。
老实说,这样的思考确实深了一点,远了一点,如同某些恋爱轻小说里堪称矫情的拖剧情。
但还没到杞人忧天的程度,也确实有着一定的必要性,毕竟人只有想的多点,才能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怎么做,从而避免很多乱七八糟的困扰迷茫。
不过在说完这段之后,岩永琴子又反过来补充道:“哦当然,我不是想和荻原先生分开,至少现在我还觉得很愉快,很想和荻原先生在一起,我只是想保留这种‘离开的自由’,毕竟有的选和没得选是截然不同的,由此衍生的感觉也会极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