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烂苹果
说实话,因为出现的突然,有些措手不及,可是没关系,咸鱼这时候绝对的乖宝宝,萌萌的。
高大的老人捋着自己的胡子点点头,他的身后是大黄牛以及马车,真的不知道是如何出现在此处,而无声无息的……
莫山山心中敬畏,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夫子,说不出来自己的心中有什么样的感觉,就是……很激动,很激动,夫子就是活着的圣人,今生有幸能够见到这位夫子,真的是她的机缘。
江闲语拉着山山过来,殷勤的给夫子引荐着,说道:“您回来的可是晚了些,不然咱们可以一起吃饭的,您饿不饿,饿了的话,我给您做好吃的,想吃啥?您说……哦,这是山山,我媳妇,也是您的徒媳妇,您看她漂亮不?”
给夫子捶腿,揉肩,咸鱼做的很是习惯。
而书痴少女呆呆的,却不知道该干啥?应该干啥?为给夫子揉揉肩膀?夫子乐意,咸鱼还不乐意呢?
“这一次出去,真的是累死了,我要好好歇歇才行,你的手艺我是知道的,可我现在想吃的不是你做的东西,我想去松鹤楼吃些东西,待会儿你给大黄做些东西就行啦。”
“好哒。”
然后夫子看着有些拘谨的书痴少女,赞许的点点头,“这姑娘不错,很不错,就是配你可惜了,可是不配你,好像也没别的人可以配上了……”
所以,果然还是跟我配呀!
江闲语喜笑颜开,莫山山小脸微红。
“李慢慢跟我汇报过了,他认你为义妹,你又是咸鱼的未来老婆,以后你就是书院的一分子,以后欢迎常来玩,结婚以后也可以住山上。”
“……”
“……”
“要不……你们干脆现在结婚吧?”
“……”
“……”
夫子偶然兴起,想要做一次证婚人,月老,爱神,这可是无上的荣幸啊,要接受吗?江闲语都要跳起来了,可是山山会乐意吗?如此的突然,谁可以接受啊?爱情可能源于冲动,可是婚姻也能如此的冲动吗?
所以书痴少女坚定的摇摇头,坚定的拒绝了夫子的安排。
拒绝夫子,可能比拒绝江闲语还要艰难,因为这是夫子,这是人世间行走的神……
……
第二百一十五章 纠结
……
……
雪夜红墙,送君千里。
江闲语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离去的墨池苑弟子,望着远去的那辆马车,他的目光幽幽,仿佛可以穿透马车,看到车中的少女,白衣白裙,温婉贤淑,一如既往的让他恋恋不忘。
所以……依依不舍。
可分别的时候还是到了。
如此的快,或者说……突然?
马车中的少女长长的睫毛颤动,仿佛觉察到了少年的注视。
她紧紧的握着纤手。
这一次来长安,过程是美好的,结果是意外的……不知下一次的重逢在何时?
……
现在拍的这一幕戏,叫做送别。
谈不上感伤,也说不上喜悦,颇为的复杂吧,毕竟算是离别,不可能没有一些情绪波动。
每一段旅程都会有终点,总有结束的时候。一段旅程的终点,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可能是一辈子,也可能是短暂的十天半月,以后的时间或许会更长,但是这一次的旅程,真的已经结束了……书痴离开了,就在见过夫子的第二天,就决定离开。
有些匆忙。
难道是被夫子那个老不修的话给吓住了?不想现在就结婚?所以决定要逃婚?或者说……逃避?或者是因为当时果断的拒绝太过伤情,所以……不知如何面对?于是只能选择退避?
总之……就那样吧。
分别就在眼前,而有些问题没有答案。
夫子就是夫子,看起来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引起波澜,直面两个人的内心,把所有的问题摆在明显上,面对现实……结婚?咸鱼自己或许想过,可是他却发现当时虽然心潮澎湃很激动,可是却没办法答应。
婚姻不是坟墓,而是一份责任。
这样的责任,心性不定的少年还不够资格去承担。而温婉贤淑的少女也没有那个心理准备。
在爱情中一直理智的两个人……怎么可以讨论婚姻呢?结婚的确不能冲动,可提起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是不是应该冲动一下?恋爱的两个人难道不想永永远远在一起吗?既然如此,一些问题就暴露了出来,原来发现,两个人之间并非没有嫌隙,而是一直被刻意的忽视……而现在,只能面对。
马车中的少女看着自己怀中的两个雕刻,石头的雕刻,栩栩如生,刻画着两个小人,少女薄薄的红唇牵成一条红线,轻轻的笑着,无声却喜悦。
两个雕刻上存在着变形的大符,也就是阵,块垒阵法,这是江闲语连夜精心打磨出来的,熬夜伤身,站在城墙上的咸鱼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朝着看不见的马车挥挥手,然后回去补觉。
谈恋爱,好累的。
终于可以不用精神亢奋激动的好好的睡一觉了,终于……解脱了?
好吧,两个人在一起,确实是挺累的一件事情。不是不喜欢,只是太在乎,所以每一刻的全神贯注,倾情投入,这般的卖力,真的痛并快乐着。
而现在……我能说自己很轻松吗?
好吧,单身狗难道养成习惯啦?突然觉着一个人有时候好方便的样子……
单身狗不好,一直单身一直不好。
可一直秀恩爱……也挺疲劳的。
这种调整和过渡很难的,慢慢的来吧。
然后再决定怎么对付许世那个老家伙。
咸鱼现在决定要潜水一下,于是……这个时候可以好好的说说宁缺。
宁缺昨晚离开书院没有回老笔斋。
这条单身狗也有习惯,习惯身边有桑桑伺候着,没有桑桑的老笔斋好不自在,于是他去松鹤楼喝酒。
而夫子……昨晚也去了松鹤楼。
好吧,师徒终于可以见面了。
……
不过今夜此时宜独处。
老笔斋幽静像坟场,床炕冷的像坟墓。
所以宁缺来到长安城老字号松鹤楼,要了一桌最丰盛的酒席,独自一个人做些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真的认为这样子很无趣。
一个人吃酒,吃的不仅是酒也是寂寞。
没有桑桑管银子,他可以大手大脚的花。
可是宁缺想起那丫头跟自己分了家产,却更加的郁闷不爽。
宁缺忽然间清楚的认知到一个事实,自己的快乐和悲伤,竟然一直都与桑桑有关,与那个长得不漂亮的小丫头密不可分,彼此间的生命交融在一起,这是怎样的人生?怎样的孽缘啊?
穿越了,小时候过着逃亡的悲催生活,这就罢了……长大了,娶媳妇也不能找一个漂亮的?只能娶那个黑丫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宁缺以前想象的不同,所以他泪目,借酒浇愁,买一场醉,他胡言乱语,他哭,他叫,他放浪形骸,他愤恨命运的不公,一切的好运都在那条咸鱼身上,而自己承担了所有的噩运,这他么什么世道啊?什么狗屁的昊天啊?让自己活的如此累。
宁缺坐在窗畔,缓缓地饮着酒,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看着夜空里的繁星,想着这两日里的纠结事,哼唱道:“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好几千年……”
(求佛,小时候的歌儿,很好听的。)
一首曲子,引来一位大人物的登场,夫子回来长安,没有回后山,让大黄牛自己回家,自己却跑来喝酒,而刚才兴起,给自己的小徒弟做媒的事情很快的就抛在脑后了。
典型的不负责任,只管挖坑不管埋。
夫子的首要事是先喝三壶松鹤楼春泥瓮存的新酒,解解馋,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不巧,缘分,还是孽缘,师徒两个人是松鹤楼最后的两个客人,一墙之隔,都坐在露台上饮酒,这是师徒的初见。
然而……喝酒的两个人酒量貌似都不行,所以俩人很快的就晕乎乎的,眼前的景象都是朦朦胧胧的。
未曾相对,相邻饮酒,老少二人同时长吁短叹起来。
都在感慨人生。
少年在感慨自己的爱情?这原本在少年的眼中是最废柴的东西,他一直不屑去拥有,那时候他的心中只有仇恨,没有温情,可是当来临的时候,割舍起来,却是那般的不舍,不痛快。
对那位闻名的书痴姑娘,宁缺真的会没有动心?很喜欢很喜欢的少女,以及让他很无语很无语的小丫头。
结果书痴是别人的,只有小黑丫头是自己的……这是自己从心的决定,可当一切冷却……
老人感慨的……或许是他千年的人生?
活的如此久,还有什么是自己看不开的呢?或许就是几十年前……
老人看着少年人,说道:“那些红尘烦恼,那些小情小爱,你既然避不开,招惹了,求佛何用?不如求己。”
宁缺晕乎乎的摇头,用力的一拍桌子,说道:“求己?我一直在求己,所以我做出选择,所以我现在就应该很痛快?可……可即便做出选择,可就真的不痛吗?”
比如现在,我真的……
……
……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两个姑娘
……
……
人生处处是选择,所以人生处处很纠结。
宁缺从小到大都在纠结。
哪怕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是就会没有纠结吗?
一直有选择,所以一直有纠结。
为了活着,他可以四岁的时候杀死管家和少爷……可他的心没有颤动吗?他能够忘记当初的画面吗?自己手中的血看不见,但是却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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