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牧师 第273章

　　只不过，白夜从个人角度上，不是很想依赖女神。虽说抱大腿真的不丢人，然而不到万不得已，白夜还是想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解决问题。

　　没有这样的一个过程，白夜知道自己是得不到成长的。心灵力的量需要通过磨砺和苦难才能够获得提升。

　　女神完全有能力一下子就给予白夜天下无敌的力量，不过她也没有这么做。

　　不过，现在的白夜就如同是迷途的羔羊，他确确实实需要女神的指点。

　　伴随着祈祷，白夜只觉得胸口的圣徽发烫得厉害，他不由得抬起了头。

　　下一刻，白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今天，阴转小雨，龙门的天空是阴沉的，然而，当白夜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了一束阳光透过了鲤氏侦探事务所那泛黄的玻璃窗，照耀在了自己的身上。

　　温暖，舒适，这是白夜沐浴在这抹光芒下心中流淌着的感受。

　　下一秒，白夜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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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当白夜重新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熟悉的破碎神殿，荒芜的巨大广场，废墟一般倒塌的高大石柱……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这里的一切都定格在了久远的过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莫名地想要流泪。

　　不过，与上一次来时不同，这一次，一些绿意悄然出现，青苔攀上了倒塌的石柱，藤蔓轻柔地缠绕住了那些不知名的雕像。

　　白夜若有所感，猛然回首，在破碎的宏伟神殿大厅内，白夜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女神，莱芙-莱特娜。

　　破碎的神殿废墟没有顶，也不知道是损毁了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皎洁的月光直接照入了神殿的大厅，照耀在了女神的身上，如同是为她披上了一层纱。

　　在大厅的中心，有一口井。不过里面的水只有浅浅的一层，仿佛瞬间就会干涸。

　　白夜缓缓地朝着女神走去，每一次来到这里，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震撼。这是一种能够震撼心灵的宏伟力量，莫名的，一句话浮上了白夜的心头：

　　“当你历经漫长黑暗、终于浮出海面——睁开眼睛的刹那，灿烂星空滴落眼眶、无垠波浪拂过面颊，眼泪和家的味道，都是咸的。”

　　这是那天晚上，斯卡蒂和白夜坐在罗德岛的甲板上，斯卡蒂沐浴着星光诉说的话。

　　白夜感觉这句话，或许能够表达出那种莫名的感动。

　　缓缓走上前去，白夜走到了女神的身旁。女神穿着月白色的长裙，上面有着繁复的花纹和装饰。

　　白夜瞪圆了眼睛，对于这种纹饰他并不陌生，下意识地，他摸了摸环绕在手腕上的天堂之泪。

　　不过这一次，他摸了个空。

　　“不必惊慌，这一次你是以灵魂投影的方式来到这里的，你的身体依然留在了泰拉。”

　　白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女神的声音，仿佛是波动了琴弦，缓缓流淌。

　　“我……我是来寻求帮助的。”白夜低下了头，有些惭愧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牧师吗？这是你的职业，你真的了解它吗？”

　　女神没有立刻回答白夜，而是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走到了白夜的身边，她伸出一只凝霜似的皓腕，轻轻抚上了白夜的脸颊。

　　“……我不知道……”

　　白夜细细思索，却没有任何头绪，他摇了摇头。

　　莱特娜女神并没有责怪白夜，而是轻笑着开口解释道：

　　“牧师是连接凡人世界与神祇所在位面的中介人。”

　　“诸神的创造存在于美丽的景色，也存于威武的军容，存在于宏伟的神殿，也存于信仰者的内心。”

　　“诸神如同人类一样，有慈爱、有恶毒、有保守、有强横、有的单纯，也有的难以理解。然而，神祇通常透过中间人来施行其意志，这些人就是信奉他们的牧师。”

　　“牧师会以信仰的力量实践神的旨意，也可能使用神祇的力量改善自己的命运。”

　　女神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等待白夜消化自己所说的内容。半晌后，她又开口道：

　　“牧师是神的代行者，手握力量的他们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其实是引导。”

　　“引导？”白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错，引导。有些牧师的神祗甚至不允许自己的牧师使用力量，或是故意限制他们的神术。牧师要做的是，引导人们，指引他们，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度过困难。”

　　“总有信徒会质问神，神啊，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为什么你没有听见我的呼喊？为什么你会放任我自生自灭？他们会怨恨神，认为自己付出的信仰与收获不成正比……”

　　“没有办法，就算是神也无法拯救每一个人。”

　　“你的故乡，有一句古语：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牧师所做的，其实也是类似的事情。”

　　“白夜，或许你已经意识到了，你的力量是有限的，你能够拯救他们，却无法帮助他们跨过鸿沟；你能够拯救贫民区，却无法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杀死了魔王，新的魔王还会诞生。停止了战争，和平却依然是那么的短暂……”

　　女神的声音在白夜的耳边呢喃，他沉默了。女神说的是正确的，德国哲学家黑格尔（罗塞尔）曾说,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哪怕他能够将贫民区的整合运动一个接着一个地杀过去，阻止了整合运动从贫民区向龙门市区进攻，他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龙门市区的居民，魏彦吾，商会，将会更加地敌视贫民区的感染者。

　　因为问题从来就没有从根源上解决……

　　PS1：我想到的是甘道夫，虽然他不是牧师，是迈雅，不过他也是被维拉派往中土的，他的任务就是引导中土向往自由的生灵团结起来共同击溃邪恶……迈雅的力量受到了限制，所以他不能在战争中开无双……

第395节 第二十二章 所谓引导

　　（为白金的皮肤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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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你是神契者，你与我从本质上来说是平等的，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记住了，引导，相信身为人类所持有的可能性……人类是一种奇特的物种，他们能够从心灵深处迸发出强烈的力量。”

　　“在那一刹那，你可以看见人类这个种族的美好与光辉，无比闪耀的光芒胜过无尽星海中的一切奇观……”

　　女神的声音依然在白夜的耳边呢喃，白夜能够嗅到女神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清醒的自然气息，白夜还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女神隐藏在发丝中的尖耳……

　　然而下一刻，一切都消失了，白夜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他依然站在了通往一楼会客厅的最后一级阶梯上。

　　“滴答——”

　　时间，只是过去了短暂的一刹那，以诗怀雅的视角，白夜只是在这级楼梯上，停顿了一下。

　　然而对于白夜来说，却是一个漫长的梦，他的意识跨越了难以想象的距离，出现在了女神的神国之中。

　　圣徽不再发烫，之前闪耀的阳光也消失，白夜宛若是从梦中醒来，意识也逐渐回归。

　　“呼……引导……”

　　白夜依然清晰地记住了女神的教诲，他深呼吸了几次，平复着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

　　“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了……”

　　白夜心中的阴云一扫而空，他继续朝着会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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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把我们喊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黑帮的老大们，都在会客厅里站着，由于来的人实在有些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帮派甚至只能站在外面。

　　没有茶水，这些黑帮老大只是这么站着，非常没有牌面……

　　不过根本没有人敢闹事，虽说在外面这些帮派首领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然而在这一间会客厅中，他们还是相当沉得住气的。

　　他们已经从那位倚靠着门框的阿身上，看见他父亲的影子。不过阿并不是他的父亲，有着鲤氏侦探事务所的调教，这位怪医至少保留了向善的一面与可能性。

　　他做事也不会像他父亲那么极端，这对于这些帮派首领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情。

　　“把你们喊过来的人，是我。”

　　一个声音突然从会客厅的门口响起，随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你是……什么人？”

　　陌生的人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然而有些帮派老大在看见他的一刹那，顿时脸色大变。

　　“我是白夜。”

　　白夜从容地走入了满是黑色世界大佬的会客厅，或许普通人在进入的一瞬间会被大佬的气场压制得难以呼吸，然而白夜绝对不会。

　　“白夜……哪个白夜？”

　　“等等……”

　　“白夜，白夜叉，企鹅物流的信使，白夜……”

　　“她来做什么？搞咩啊？”

　　“不是她啦，是他，千万别被他听见，小心他揍你……”

　　白夜话音刚落，会客厅内便议论纷纷，大部分帮派首领都在讨论关于白夜的消息，而一些真正的大佬则一言不发地站着。

　　他们是在思考，在等待白夜给出一个解释。

　　“咳——安静。”

　　白夜轻咳一声，虽然他的声音貌似很轻，却如同是一道惊雷，在所有首领的耳边炸开。顿时，整个会客厅都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

　　白夜环顾四周，将在场的黑帮首领一个一个看过去，莫名的，几乎没有人敢和他对视，除了少数几个坦然自若的，大部分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白夜满意地点了点头，实力，在任何地方都代表着话语权，白夜想要这些人倾听自己，就需要拿出能够镇得住他们的实力。

　　“或许你们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整合运动的暴徒已经通过贫民区渗透进入了龙门，很快，他们就会打破贫民区和市区之间的防线，攻入龙门。”

　　白夜说着取出了终端，将之前同步好的地图投影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没错，我们确实已经知道了——但是，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他们的目标是龙门……不如说，我们乐于见得这样的局面。”

　　有一些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他们的疑惑同样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龙门的贫民区，难道不是龙门的一部分吗？”白夜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