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酒颂
池非迟没有再听录音,关了电脑,浦生彩香之后只是联系了两个同学,没做出什么可疑的举动。
“那我问问水晶球。”
小泉红子‘duang~’一下把手里的水晶球拍到桌上,把‘有事水晶球,没事也水晶球’理念贯彻得很彻底。
“我看看……”水晶球语气散漫道,“这个很简单啊,小女孩在面对困境的时候,需要有一个情感支撑,撑着撑着就有了依赖性,想得多了呢,又在自己误导自己这是喜欢,误导着误导着呢,就走不出来了……啊,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懂,我又不是学者~”
“自认为道德高尚的人做了卑鄙的事,自认为聪明的人做了蠢事,形成认知失调,然后采取行为将失调感降低,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一种动因,”池非迟思索着,见小泉红子一脸懵,解释道,“比如说,有研究者观察过一个极端教派,头目说某年某月某日会天降洪水,只有他们的教徒才会得到拯救,教徒被忽悠着投入全部身家和精力,到了那一天,并没有发生这样的灾难,教徒们不仅没有觉得他们被骗了,反而觉得是他们拯救了世界,从此之后更加对教派深信不疑;还有,被囚禁多年的女孩,在被解救之后,说自己只是跟其他人的童年不一样,并没有错过什么,她还因此没有沾染抽烟喝酒的坏习惯、没有交不良朋友,绑匪对她很好等等;可以说,这是投入合理化,他们把自己无法承受的损失和伤害忽略掉,在内心更换成一种自己能够接受的说法,并且自己令自己深信不疑。”
“那不就是自欺欺人吗?”小泉红子总结着,顺便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掉进过这种大坑。
“而从社会认同的角度来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再范畴化,”池非迟继续道,“一开始,人质将他们人质团体和绑匪分为了‘我们’和‘他们’,但是在被挟持过程中,绑匪和人质之间存在很强的依赖感,绑匪知道,如果没有人质,他们就会遭受警方的暴力镇压,而人质知道,他们的性命握在绑匪手中,如果绑匪走投无路,他们可能会遭受伤害甚至是死亡,他们都依赖对方获得生存的机会,原本处于对立位置的人质和绑匪因为共同的命运,将‘我们’和‘他们’再范畴化为‘我们’,而警方则被视为‘他们’这一群体,如果绑匪的要求并未得到警方满足或者受到威胁而伤害人质,警方就会被人质视为他们共同的‘敌人’。”
小泉红子听着一串‘我们’、‘他们’,有点晕,“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明白浦生的变化原因,”池非迟一脸平静道,“你也可以当做是我无聊了,瞎琢磨。”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其实是一把双刃剑,但他对支配、控制浦生彩香没兴趣,无所谓伤害浦生彩香,也无所谓浦生彩香是否原谅,能很大程度避免这种情况对他的影响。
他只是在无聊的时候,琢磨一下浦生彩香的情况,判断浦生彩香是否存在欺骗、背叛、出卖他的可能。
小泉红子嘴角微微一抽,“你还真够无聊的,那你琢磨出什么来了?”
“关于红伞你控制的那11个人,你需要做两点,第一,让他们去完成足够危险或者付出很多努力的任务,但又不是无谓的任务,是能够让红伞更强大的任务,增加他们的投入,”池非迟喝了口酒,这种刚转暖的天气下,在室外喝加冰的威士忌,带着酒味的冰冷滑落咽喉,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第二,不要再说‘我’和‘你们’,尽量多说‘我们’,比如我们安布雷拉、我们红伞,持续下去,就算哪一天教廷发现不对劲并解除了你对他们的控制,他们也不会相信教廷说的‘你用魔法控制了他们’之类的言论,反而会觉得教廷是在用挑拨离间的下作手段,会这样想的人不一定是全部,但总有那么几个不会背叛。”
小泉红子盯着池非迟,目瞪口呆。
某个人还真是善于运用。
“其实很多企业都存在‘投入’的问题,”池非迟思索着,“有时候树立一个目标敌人,并不光是为了提升凝聚力,或者说,每个人都在投入,也都在享受投入后取得的荣誉,投入得越多,越希望公司能强大。”
小泉红子盯了池非迟半天,憋出一句:“邪恶的自然之子!”
“你的骄傲让你不屑于用这种手段,但转换思想,都是为了安布雷拉,为了我们有跟教廷对抗的底气,”池非迟直视着小泉红子,“用魔法手段与别的手段并无区别。”
小泉红子歪头看着池非迟,“你说我们?我怎么觉得你在用那种手段对付我?”
“没有,”池非迟语气依旧平静,“安布雷拉本来就有你的一份,而且人都是需要归属感的,你需要,我也是一样。”
小泉红子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想想让他们执行什么任务好,然后把他们轮流派出去完成任务。”
池非迟默默喝酒。
其实他老爸在提出给小泉红子股份的时候,就已经和小泉红子把‘你’、‘我’,变成了‘我们’,之后随着小泉红子去折腾,本身就是在支持小泉红子进行‘投入’,根本不用他忽悠,魔女小姐就跑不掉了,投入越多,越跑不掉。
不过他也没有骗小泉红子,人本来就有‘我们’这个需求,他和小泉红子都一样,这是人性。
而对于整个世界来言,这种‘我们’还能促进社会发展,并不是坏事,当所有人都不再认可‘我们’的时候,那种世界才叫可怕。
“啊,对了,”小泉红子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你是不是收到一个很神奇的娃娃?我想看看。”
第771章 家里越来越奇怪了【新年快乐】
池非迟一听就猜到是哪个娃娃了,他最近收到的娃娃只有步美送他那一个,进门把放在桌上的盒子拿出来,放到桌上拆盒。
盒子里的娃娃确实惨不忍睹,本身是女儿节玩偶中的皇后娃娃,白面,朱唇,着十二层单衣,呈跪坐姿势,本该端庄大方的,结果却披头散发、满脸血迹,头也微微歪斜,像极了被打入冷宫后变成恶鬼的废后。
“没错,”水晶球嚷道,“红子大人,就是这个娃娃,本身不是魔法产物,甚至没有任何力量干扰,却替原本的主人挡了一次摔伤、一次恶犬咬伤,很神奇的哦!”
蹲在一旁打瞌睡的非墨精神了,像是护食的动物一样,蹦上桌,挪到盒子前,张开翅膀挡住玩偶,也将小泉红子那恨不得拆开研究的目光挡住。
这可是非赤为他们的玩偶墙找来的、很特别的玩偶!
“我不拆就是了,”小泉红子被非墨赤红的眸子盯得心虚,移开视线,在黑斗篷下翻了翻,拿出一贯装了绿油油试剂的试管,跃跃欲试地看着池非迟,“不过,我怎么看它都不像是替身娃娃,这是可以赋予它魔力的魔法试剂,要不要试试看它会变成什么玩偶?”
池非迟伸手把非墨移开,用手指顺着非墨的毛,眼神示意小泉红子可以开始了。
非墨砸吧了一下嘴,算了,主人高兴就好。
非赤也从池非迟衣领探了个头,好奇看着小泉红子将试剂倒到玩偶身上。
液体状的试剂接触到玩偶,变得像凝胶一样,里面流动着银色光点,将玩偶包裹着,被玩偶一点点吸收。
等绿色试剂全部被吸收干净,玩偶也恢复了原样。
“唔……”小泉红子认真脸打量玩偶,“果然不是替身娃娃,是个家务娃娃。”
非墨‘嘎’叫了一声,“主人,动了,动了!”
打开的盒子里,蓬头垢面的日本玩偶宽松的裙裾依旧是陶土烧制的,不过诡异地带着柔顺感,站起身后,跟底座脱离,双手放在裙摆前,鞠躬……
‘啪嗒’一声,沾血的头掉到了身前。
娃娃又蹲下身,捡起掉在底座上的头,鞠躬,被凌乱长发遮挡的脸没变化,幽森的声音是从身体里传出来的:
“抱歉啊,我的头掉了。”
池非迟:“……”
能不能来个阳间一点的娃娃?
娃娃用白瓷一样的细小双手把头安回脖子上,仰头看池非迟,用满是血污的脸对着池非迟,声音幽冷,机械问候,“新主人你好,很高兴你能让我到您家里来,我叫小美,步美叫我小美……”
“啪嗒。”
娃娃头又掉了。
由于仰头看池非迟,这一次是掉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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