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猫
随着莫哲一声令下，大秦全部的国土上，金光再起，汇聚于上天台，轰穿时空，降落在莎布·尼古拉斯头上。
“轰————————”
“▇！？？▇▇？？！！！▇！？！”
两发次元炮打下去，莎布·尼古拉斯终于显露出了虚弱之象。
依然被围困在长城之中的无数触手，扭动翻滚着，撞击的动作，已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无数触手的上方，那个模糊看不清的巨大的女人躯体，晃动着，咧着嘴，看那朦朦胧胧的表情，似乎异常痛苦。
莎布·尼古拉斯被进一步削弱之后，出，出不去，无法反击和挣脱，只能被动等待第三轮次元炮击。
再来一击，她必受重创，就算外神不会轻易死亡，也差不多要失去留在现世的力量了。
还有一击！
莫哲心知，慎终如始，可以长久的道理，一点不敢掉以轻心，密切注意着莎布·尼古拉斯的动向。
突然，莎布·尼古拉斯那巨大的女性躯体上，头部的位置，猛然转动过来。
虽然模糊看不清脸，但莫哲心脏禁不住狂跳。
对上了视线！
不好！
因为太过谨慎，反而过于将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了。
面对外神，这几乎是致命的！
莫哲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莎布·尼古拉斯的脸，陡然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虽然巨大，却异常美丽的脸。
真的是，美丽得异常。
一般的人，就算再美，总还在合理性的框架之内，还在理解力的范围内。
但那张脸，已经远远超越人所能理解的极限，那是犹如致死的剧毒般的美，只看一眼，就能烧掉脑髓的，让人绝望和疯狂的美！
“▇殿▇▇！？”
阿房的惊呼只在一瞬间，便消弭无踪，耳听不见，眼前所见，也只有那张搅碎大脑和理性的，绝美的脸。
天子冕服发出强光，莫哲还能保有一定自我。
忽然意识到——
真正的，和外神的战斗，开始了。
▇▇▇▇▇▇san check▇▇▇▇▇▇
………………
…………
……
…
莫哲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熟悉的场景。
大秦咸阳宫，大殿。
捂着额头，有些疲惫。
脑海阵阵作痛。
“陛下，国务繁重，还请保重龙体。”
大殿下方，丞相房玄龄，努力睁着浑浊的眼睛，弓着骨瘦如柴的身体，有气无力，但真诚无比地说。
莫哲看着他的样子，没来由地，感觉更加疲惫了。
“朕知道。房卿年事已高，不宜过劳，回家好生休养，安度晚年吧。”
“陛下！老臣还能理事！”听到莫哲这样说，房玄龄急叫出声，满脸的皱纹，都表达着不甘的感情。
莫哲叹了口气，虽然同情和可惜，但年龄和寿命这种东西，对没有永生的人来说，实在是件无可奈何的事。
就算大秦有骊山陵，但被唤醒的臣子，在实际工作时，还是会有年龄的增长。
除了极少数人，大部分臣子，都终将离去，或早或晚。
莫哲又感到脑袋里一阵刺痛。
有些事情，模模糊糊，像在深不见底的水里沉浮。
但渐渐的，还是能想起一些了。
对了，自己已经登基，成为了大秦皇帝。
甚至，得到了始皇的认可，拥有了长生不老的资格。
而现在是……大秦历，4444▇▇▇44年。
第177节 第七十五章 千夜
“陛下……”
大殿之下，房玄龄倔强的声音，将莫哲从思绪的泥潭拉回。
莫哲揉了揉太阳穴：“还有什么事？”
房玄龄欲言又止。
莫哲看着他，叹了口气。
如果孔明还活着，断不会这样支支吾吾。
孔明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过劳死的。
不干活的时候，可以在骊山陵冷冻睡眠，但自己刚即位的初期阶段，有许多都需要他帮忙。
结果就是，孔明几乎日夜不停地处理事务，年龄也迅速增加。
大秦科技可以最大限度预防和治疗疾病，增加人的寿命，但终究是有极限的。
孔明死的时候，眼窝凹陷，常年抽烟导致咳嗽个不停。
当时他拉着自己，说的遗言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陛下，说好的放假呢？”
哎……痛失一臂啊。
孔明之后，大秦丞相又换了很多人。
一个个来，一个个去。
还记得有个叫陈宫的，刚上任一天，就被众臣联合起来打出去了。
为了啥呢？好像是因为和别人意见不合，恼羞成怒，骂了一句，“我NP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叫做过街老鼠，众矢之的，也是开了一回眼界了。
一个又一个，已经过了多久了？
能用的人越来越少，骊山陵越来越空。
虽然除了几次战争之外，大秦没有大事，但一股颓然朽坏的气息，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在大殿之上。
或许，也腐蚀着自己的内心。
哪怕长生不老，谁又能保持数百、数千、数万年，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毫无偏颇？
就算肉体得到永生，精神也依然是个人类而已。
人类的精神，从构造上，就无法承担过于长久的磨耗。
属于人的感情、情绪、冲动、意志、梦想……都会在岁月里，渐渐消磨，腐朽。
最初在意的，深入灵魂的感动，也会在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时间长河中，变得模糊，变得无所谓。
当属于人的感情逐渐消弭，人就越来越像个机器。
没有自我，每天只是上朝、下朝、上朝、下朝……
内心有个声音，在嘶吼着，但逐渐的，就连那个声音，也快要听不到了。
所以说，就算拥有千年帝国，就算长生不老，倒头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一直束缚于所谓的明君，不断压抑自己，就像个机器，像一个维持国家运转的，最大的一个齿轮，每天转啊转啊转啊转啊▇▇，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就算成为皇帝，依然顾忌这顾忌那，又要考虑朝堂清明，又要考虑百姓诉求，稍微犯点错，偶尔想任性一把，就一堆人骂，一堆人上书打脸，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思？
不是没有想过退位，但皇子争气不争气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人的意志能够转移的。
而且皇位继承者，长生不老的门槛非常高，至今为止，达到了的只有自己。
结果就是，就算偶尔有还行的皇子，但满打满算，在位不过数十年，之后，谁又能保证，下一任、下下任，依然是个明君？
富不过三代啊。
结果到头来，还是要自己回来收拾残局。
无数个日夜。
数也数不清的日子里，兢兢业业，只为了大秦的繁荣安定。
可是，自己到头来，难道也只是国家机器上，一颗可以用得比较久的螺丝钉而已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朽坏了，不能用了，就砰的一声扔掉？
就像扔掉一个废弃的部件？
“陛下……陛下！”
房玄龄的声音大了点，再一次打断莫哲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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