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猫
“好的，莫哲，我要糖。”“莫哲，她是谁？”
“……”“……”
两个少女再次大眼瞪小眼。
莫哲摁太阳穴。
这什么情况？
“呼呼。”耳边传来某个无良宫女看戏的声音。
莫哲咬牙，这个阿房，越来越皮了，如果她有身体，定要按在墙壁上艹到哭！
总之，先拿出一袋糖果扔给黑瞳。
黑瞳接过：“谢了。”翻了个身，离开了。
空荡荡的窗户吱呀地晃了晃。
简直像只偷完嘴就溜的猫。
莫哲叹着气坐回座位，弗拉怯生生地走过来。
“莫哲啊，她……她是谁啊？”眨巴着眼睛问道。
装作不在意地问，他应该不会因此讨厌我的吧。
莫哲继续喝茶：“一个朋友，是帝国的杀手。”
“帝国的杀手？”帝国皇帝抬了抬眉毛。
哦，给朕打工的啊，那就好办了。
笑盈盈。
莫哲顿了一下，也不知把黑瞳的事全告诉弗拉好不好。
算了太麻烦了，反正西宫那边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经过黑瞳一闹，弗拉反而胆子大了起来，进一步走过去，轻轻靠在莫哲肩膀旁边，靠近一点，又靠近一点。
“那个，那个糖，我也想吃。”她说。
“哦，给你。”
“好甜，我喜欢。”弗拉吃着莫哲给的糖，爬在莫哲的椅子边，晃着小小的身子，幸福得小屁屁一翘一翘的，像有一只小尾巴在呼啦呼啦地摇摆。
过了好一会儿，实在该回去了，弗拉才恋恋不舍地换了衣服，起身离开。
弗拉走后，莫哲来到窗口，往下一看，黑瞳躲在窗外的墙边，起劲地嚼着糖。
“你没走啊？”莫哲嘴角抽了抽。
黑瞳翻身进了屋：“刚才那个女孩……”说到一半，又觉得太荒谬，摇了摇头。
随即，她正了正色：“莫哲，我这次来，其实是想问你，罗刹四鬼，是你干掉的？”
莫哲平静地凝视她。
黑瞳对自己的结论并没有信心，只是身为顶级杀手的直觉，让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并没有期待回答。
甚至，开始有点惧怕莫哲的回答。
然而，莫哲只是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是我。”
——是我。
这声回答，突然将一切声音抽离。
黑瞳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姐姐背叛时的场景。
“你……”她冷然地开口，却突然，一股针一样的痛楚划过脑髓。
“呜啊——！”
黑瞳猛地捂住脑袋，跪倒在地。
“你怎么了！？”莫哲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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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三十七章 抱抱我
“阿房，她怎么样了？”
黑瞳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痛苦地挣扎着。莫哲守在旁边，皱着眉。
“回禀殿下，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这几天靠着糖果压制下来的毒素，来了一次总爆发，强弩之末而已，过了就好了。”
莫哲点头。
只是黑瞳的痛苦却无法减轻。
她痛苦地翻滚着，脸上的死气浓密得如天上的黑云，双臂抱着单薄到极点的身子，浑身抽搐颤动。
常年的剧毒早已深入骨髓，大秦的药物可以解毒，但从体内剔除那些已和血肉融为一体的毒素，却无异于刮骨换髓。
这些都是过去施加在她身上的创伤，药物可以解毒疗伤，但血淋林的伤口，却无法让它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莫哲默默地看着在床上痛苦挣扎的少女，嘴抿得紧紧的。
黑瞳迷迷糊糊地挣扎中，忽然一把抓住床边莫哲的手。
“姐姐……姐姐……”
纤细而脆弱的少女神志不清地呢喃着：
“姐姐……抱抱我……抱抱我……我好冷……好痛……好黑……姐姐抱抱我……”
她忍着痛苦，拼命把身子往莫哲身上靠。
“姐姐你在哪里……抱抱我好不好……像以前一样抱抱我好不好……”
喃喃低语之后，她又猛地哭了出来：“姐姐你去哪里！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黑瞳！黑瞳不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
她剧烈挣扎起来，莫哲下意识地握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关系了，没事了。”
“呜呜……呜呜呜……我们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好不好……像以前那样好不好……我不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她像只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的小动物，拼命往莫哲怀里挤，拼命寻求哪怕一点点救命的温暖。
她拼命撕扯着莫哲的衣服，就为了找到一点点肌肤的温度。
莫哲只能任由她钻入怀里，她的手臂像冰凉的蛇，缠绕在腰间，却是那么虚弱无力，满是泪水的脸颊，恐慌地紧贴在胸膛，贴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敢再分开。
“姐姐……姐姐……抱抱我……抱抱我……”她梦呓般反复呢喃着。
莫哲的心也不是铁打的，只能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怀中的身体纤细脆弱得像风中的芦苇，这个平时呆萌呆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杀手，其实早已被内心的孤独和痛苦吞没。
抚摸着她瘦弱的背脊，莫哲想起小时候妹妹做噩梦睡不着，总缠着要自己唱歌。
犹豫一下，歪七扭八，五音不全的歌声轻轻响起：
“你想听音乐，我就是CD”
“你想看电视，我就是遥控器”
“你想摘星星，我就是楼梯”
“你想去南极，我就是直升飞机”
“你想要风度，我就是风衣”
“你想交朋友，我就是传呼机”
“你想要鲜花，我就是快递”
“你还不满意，我给你当007”
“无所不能变来变去”
“没有谁有我这样的魔力”
“上天入地威力无比”
“但是你得相信我的超级能力”
“这样的帅哥真是不容易”
“嘿，我这样的帅哥真是不容易！”
这是莫小月最喜欢看的国产动画里的歌，这时候习惯性地唱出来，显得不伦不类，还唱得乱七八糟，但黑瞳听着歌声，渐渐的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怀中少女响起轻轻的鼾声。
莫哲吁了口气，想把她抽出来，放回被子里，谁知刚抽离一点，黑瞳立即惊恐地扑上来，死命的抱住，一点都不愿意离开。
莫哲无奈，只能任由她抱着自己，睡得越来越沉。
……这姿势好别扭啊，腿麻了。
望天。
……
黑瞳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
半睡半醒中，又梦到和姐姐在河边玩耍，自己玩累了，靠在她的大腿上休息。
忽然发觉到有点不对劲。
咦？姐姐身上怎么有条小虫子，好可爱。
逗一逗，逗一逗。
还会变大，哇！哇！
呜哇！它还会动！
好可爱啊，好想多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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