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太子 第303章

　　空想树被砍伐的画面，清晰传入了众人眼中，加上虚数潜航车内的仪器，都纷纷显示空想树已经被砍伐。

　　虽然，这个叫做大秦的世界，依然还存在，并没有因为空想树的消失而被修正，但经过仔细分析，这里已经不属于，建立在外星之神的干涉之下的，和其它异闻带，以及泛人类史存在竞争关系的所谓的“异闻带”了。

　　这里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一个独立的“泛人类史”。

　　这种现象，立香倒是并不陌生。当初在第六特异点，卡美洛城就是在莫哲的帮助下，摆脱了人理烧却的影响，甚至离开盖亚和阿赖耶的支配，成为一个独立的城邦世界，并以这种自由的姿态，参与最后对魔神王的一战。

　　莫哲和大秦的关系匪浅，他当初能做到的事，说不定就和大秦现在做的事有关。

　　既然空想树已经被砍伐，迦勒底和大秦事实上已不存在任何形式的敌对关系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小达芬奇总觉得，自己这边怎么对大秦世界的敌意更强烈了？

　　“呵……呵呵……真不错呢……听说始皇帝是个超级大美女，而且身份又高贵，迎娶了她，直接少奋斗好几辈子啊……男人的心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呢……呵呵呵呵……”立香抽搐着嘴角，空虚的瞳孔暗淡无光，只是一个劲地干笑。

　　“淡定……淡定……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我已经可以习惯了……所以要淡定……呵呵……呵呵呵……”又一次被别人走在前头的爱歌，眼睛一片深邃。

　　提亚马特已经从虚数海里起来，恢复成了普通人类大小，只是身边多了很多萤火虫似的光晕，围绕着她。这些都是她和莫哲的女儿，从虚数高纬度空间投影到现实世界的投影。

　　提亚马特看着面前两个死鱼眼妹子，不明所以地歪歪头：（夫君要结婚，不是大好事吗，你们怎么了？）

　　“你自己重新读读你这句话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已经连孩子都成千上万的人没资格说这些啊快点滚粗——！”

　　“你是作为胜利者站在高处嘲笑我们吗？是的吧！一定是的吧！这个世界太恶意了！！为什么我的代表色是绿色啊！”

　　“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会这样——”

　　“胡说，是我先！”

　　“我先！”

　　就在迦勒底中的失败者，陷入丑陋的互揭伤疤的比赛的时候，莫哲陪着始皇，正在阿房宫内下棋。

　　“啊，下错了，这步不算，重来。”始皇吐了吐舌头，拿起已落到棋盘上的子，就要耍赖。

　　莫哲无言以对，眼看着明明马上就要赢了，却被作弊翻盘，只好抗议了声：“喂！”

　　“我是人啊，人当然可以犯错，当然可以反悔！”自从上次长城上一战后，始皇和莫哲相处时的自称，就慢慢从“朕”，变成了“我”。

　　随之而来的，是节操的断崖式下跌，下棋反悔，明明答应的事一问三不知，而且，竟然还学会了赖床！

　　看着对面欣喜地靠着作弊胜利，并露出灿烂的无丝毫愧疚之心的笑容时，莫哲只能抽着嘴角摇摇头。

　　始皇身为天子，一言九鼎，肩负家国大任，任何决策失误，都可能让万千黎民，赔上身家性命。

　　那是一幅怎样的重担！

　　一直以来，肩负着这样的重担，就算表面上看不出来，她心中是不是真正快活，有没有压抑难受的时候，谁也说不清楚。

　　如今在自己面前，终于得以放下一切，就像要把过去损失的轻松愉快的生活，都重新变本加厉找回来似的，怎么任性怎么来，简直毫无底线可言。

　　“你已经输了十一盘了，你不行啊，再来！”她还在说风凉话。

　　和一个明明可以靠实力吃饭，却偏偏要作弊的人对弈，怎么赢啊！你告诉我怎么赢啊！？

　　莫哲满心郁闷地清理好棋盘，看着始皇白皙修长的手指，将白色的棋子，大大咧咧地放在正中央（古代围棋是白棋先）。

　　“那个……”莫哲只好继续陪她，但有疑问，还是不得不问：“你真的要……嫁给我？”

　　“怎么，你比较喜欢偷情？”始皇满怀兴致地抬头望了望他。

　　莫哲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快下快下，考虑得再多还不是要输！”一边催促莫哲落子，始皇一边说道：“上次见面，我曾说过，能打赢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将我自己给你。”

　　看莫哲还想说什么，她抬手按住，接着说道：“那时候，我还是皇帝的立场，君无戏言。”

　　莫哲默然，实在说，这事直到现在，依然还有很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一个穷鬼，虽然会梦想自己成为亿万富翁，但当真的成了，却会首先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不过莫哲并不是一个贪心得忘掉基本节操的人。

　　“虽然你曾经那样说过，但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只是为了完成承诺，其实没必要真的这样……”莫哲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时，是什么心情，但又觉得，不能不说。

　　始皇停下手指，两根葱葱玉指，就这样掂着棋子，停在半空。

　　“你是……不喜欢我？”

　　“不，不是！”莫哲冲口而出。

　　始皇一笑：“那你是以为，我是个会随便嫁给，不喜欢的人的女人？”

　　莫哲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绝美女子，那明亮清澈的眼睛。那眼睛的笑容里，跳动着星星点点的火苗。

　　红唇轻启，吐气如兰：“一个一辈子高高在上，从没有任何人能并肩站在一起，心里孤高而寂寞的女人，爱上一个能真正击败自己、征服自己的男人，很奇怪吗？”

　　她说着，气氛一瞬间就暧昧起来。

第427节 第六十六章 我的月下美人

　　莫哲赶紧镇定心神，免得当场作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

　　“切。”始皇失望地切了一声。

　　两人继续下棋。

　　“那……”莫哲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沉默，只得继续找话题说道：“如果要正式成亲，我们彼此之间算是……什么位份？”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主要是，始皇是现在这个时代的大秦的皇帝，莫哲是未来的大秦的皇帝，婚礼看情形是要在这个时代办了。

　　要结婚本身没什么，但以什么规格，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和位份……再扯上时间悖论，简直就是一团乱麻啊。

　　“是你征服的我，婚姻当然以你为主。”始皇饶有兴致地看着莫哲在那边纠结。

　　“那……你就是皇后？”莫哲说。

　　“别。”始皇悠悠地下了一子：“结婚就是结婚，夫唱妇随，没那么复杂。我本来想要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和一般人一样的婚姻。”

　　“可是……”莫哲总觉得以始皇的身份，没有位份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曾经的皇帝当了皇后，遇到国家大事，臣子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始皇狡黠笑望。

　　莫哲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却说不下去，因为突然意识到，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两方再谦让，看待问题再一致，必然会在某方面遇到分歧，这是不可避免的。

　　一般的夫妻之间，家长里短上也经常磕磕碰碰，如果再扯上治国之道，管辖的权力等等问题，轻则国家混乱，重则……也不是没有导致分裂的可能。

　　皇后这个位置，本来就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威，如果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还是原本就有着绝大威信的前任皇帝……

　　这种事情，历史不能给予任何经验，因为历史上，没有哪个皇帝，干出了把前任皇帝弄进后宫的壮举。

　　猛然意识到这种前无古人的壮举，莫哲只感觉浑身冒冷汗，口干舌燥。

　　第一次，开始担忧，后世史书，会怎么写自己……尤其是私人生活方面。

　　而他的窘迫，看在始皇眼里，跟明镜似的，也不说破，就那么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旁观着，吃瓜吃得特开心，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

　　莫哲理了理一团乱麻的思绪，终于明白，始皇的意思，不只是不当皇后，连妃位……所有一切和政治立场有关的位份都不要，真的，就只想当个普通人，体验一把普通人的，平平凡凡的婚姻和爱情。

　　而且不止如此……莫哲隐隐约约的，有一种预感。

　　当初姜子牙的话，在心底浮现，始终徘徊不去。

　　像要抓住某个梦幻泡影般的，莫哲猛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

　　肌肤如玉，光滑温软。

　　始皇翘着嘴唇，也不抽回手，就那么看着莫哲。

　　莫哲张张嘴：“你……是不是会……”

　　之后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不敢问出口，也因为知道，那不是可以通过简单的言语来改变的。

　　始皇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露齿一笑，忽然吟唱道：“……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她的发丝飞扬在风中，幻化成千千万万缕柔情。莫哲看着她微波荡漾的眼睛，喃喃地重复着，最后一句：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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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始皇的婚礼，真的就像她所期望的那样，没有什么盛大高贵的仪式，没有国家级别的庆祝以及仪仗，没有什么登高祭天、普天同庆、万民同乐之类的排场。

　　监狱里的囚犯都哭了……因为也没有惯例上的大赦天下。

　　这一天，阿房宫张灯结彩，所有的官员将兵，都卸下了代表权职的正装，穿着普通的衣服，咋一看起来，也分不清谁是“大人”谁是“上司”，所有人都同等地欢谈，一起衷心祝福新人。

　　一些受到始皇邀请的农夫农妇，也一路跋涉来到咸阳城，在侍卫的带领下，进入了阿房宫。

　　跟着来的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也不怕生，更没有因为咸阳城的繁华、阿房宫的庄严，而生出妄自菲薄的心情，只是露出纯真的惊喜激动的笑脸，在阿房宫里疯跑，觉得到处都很新鲜。

　　立香和爱歌因为计划恐怖袭击，被李书文绑了，好不容易才放出来，一起耷拉着耳朵，预备化悲愤为食欲，好好把大秦的料理尝它个饱。

　　莫哲和提亚马特的女儿们，以飘渺的姿态，幽灵似的穿梭在四周，一会儿跑出去装鬼吓宾客，一会儿围着始皇“小妈小妈”的叫。始皇也懒得纠正，就那么顺势和这群高次元种族打成了一片。

　　始皇穿着大红的袍子，带着传统的盖头，身段婀娜，美艳不可方物。

　　莫哲也身着配套的喜服，神采奕奕。

　　整个过程热闹而又嘈杂，有一种莫哲过去非常熟悉的喜庆气息。大秦将臣和迦勒底的朋友一一过来敬酒，莫哲一个个干过去，也没有特意抵挡酒力，不一会儿就有些醉了。

　　恍惚间，孔明、刘关张三兄弟、还缠着一些绷带的韩信、蒙恬、大羿、白起、小达芬奇、福尔摩斯、芥雏子、以及不知为何，依然是一幅萝莉样的项羽，都一一从眼前晃过。

　　远处传来“砰砰”两声，一个红毛，一个金毛的两个少女，比自己这个新郎官还先喝醉，躺在地上打滚说胡话。

　　提亚马特把立香和爱歌两只败犬拖了出去，面前一群群的人又围了过来。

　　好奇的、八卦自己是怎么追到始皇的、对自己的力量有兴趣想挑战的……各种人来了又去，其中绝大多数，对于自己来说，其实都是熟面孔，早在身为皇储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交道了。

　　再一次有着时空错乱的感觉，莫哲迷迷糊糊地办完仪式，那些人还要堵着他喝，好不容易才被始皇抢救出来，拖往了内宫。

　　外面走廊上的冷风一吹，莫哲酒终于醒了很多。

　　月下，那个大红的身影，紧紧挨在自己身旁，把她温婉而美妙的身姿，毫无防备，全心全意地靠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