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009章

作者:七月雨季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也不用急。

罗真转了一下真白狙击枪的调节钮,惹得她当场‘噫呀~~!?’的尖叫出声。

趁着周围姑娘吓一跳的功夫,罗真顺手把呜呜哭着的薇尔丽芙脑袋一按,抱进怀里。

然后他故意没和真白说话,而是对身边一个绑着低位双马尾的女孩子问道:

“这位同学,你们的医务室在哪里?能带我去吗?”

貌似平凡的JK:“啊哇哇~!......是、是的!高等部有几十间医务室,最近的就在后面主栋的一楼......我这就带路!”

大概是没想到圣子突然和自己搭话,这给人软乎乎印象的女孩子,顿时眼睛转成了旋涡状,同手同脚的走在罗真面前。

其余大部队发现了罗真的动向,刚想跟上来时,就被罗真伸手一拦:

“今天是正常的工作日,各位同学都还要上课的对吧?我很感谢你们欢迎我的心情,但继续打扰你们就不好了,都回去认真上课吧。”

“还有,真白——以及几个cosplay穿高中制服的圣血天使。现在你们自己乖乖回去,我还能帮你们保守秘密。但如果继续打扰教学秩序......我就只能通知琼安了。”

噫噫噫~!

几个圣血天使顿时脸色铁青,吓得都快漏了。

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第九军团圣血天使,那可是实打实的实力主义武装团伙。

论对罗真的厨力,圣血天使的成员都不会输给自家团长。

但是论肌肉力,那就不一样了。

琼安之所以能坐稳圣血天使军团长(又称圣子粉丝头子)的位置,可不只是因为罗真偏爱。

重点还是因为她压倒性的能打,把其他竞争者都打服了而已。

这让真白也只能懊悔的咬紧嘴唇,直着腰敬礼:

“遵命......!那真白就先出学校了......但是陛下!如果有任何需求,请您随时呼唤真白的名字!真白会随时占据有利地形,通过瞄准镜时时刻刻盯着陛下的!哪怕只是做个手势,或者口型也行!真白会马上化身为子弹飞射过来的啊啊啊~~~!(。>?<。)”

罗真:“你真把自己射出来是想干嘛......砸死我吗?”

罗真好笑的挥着手,目送她们离开。

其余依依不舍的女学生们,也因为罗真的命令不得不听话,只好紧跟着他到医务室门口。

那个给他带路的低双马尾女孩,也可爱的鞠了一躬,就小跑着回去上课了。

由此,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医务室里,只有罗真和薇尔丽芙两个人独处。

罗真姑且抱着她坐到床边,感受着这恰到好处的柔软和重量。

大概是因为备受打击,薇尔丽芙现在还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把囌头埋在罗真怀里不愿意离开。

这种理应算是冒犯的行为,换做平时,她是肯定不会做的才对。

罗真姑且也就宠着她,一手慢慢摸着那柔顺的紫色长发。

不得不说,因为罗真和她是今天才认识,当然也是第一次进行这种零距离接触。

这就导致薇尔丽芙身上飘来的洗发水香味,还有大概是在脖子上喷了一些的香水味,都给罗真很新鲜的感觉。

身后就是柔软的床铺,怀里又是暖香的美人。

周围又是学习的圣域,外人不可踏足的花园。

这背德感直接拉满的条件下,自己还有着能随便怎么为所欲为的权限......诱惑力确实大。

所以嘛。

在沉默了几分钟后,罗真第一次开口:

“让我猜猜。你在想着顺水推舟,正好有这个好机会,想看我会做到哪个地步对吧?”

“当然,我不怀疑你的献身精神。如果就这么直接做到最后,你也会顺从到底吧。但我不觉得这对莫斯提马行得通,就算你想靠既定事实去对莫斯提马炫耀,那女人也只会坏心眼的拿你寻开心而已,我保证。”

薇尔丽芙:“——!?陛下......还请宽恕!”

年轻的枢机卿瞬间战栗,一下子就脱离了罗真的怀抱,跪伏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罗真其实还挺喜欢她这种百折不挠的性格的。

哪怕不用共感和情绪污染,光看至今为止相处的流程,罗真都多少能明白这个女人的性格。

即便早餐时被自己那么敲打过,她依然很积极的调动了基沃托斯学园的关系,力争冒着风险,也要攫取自己的好感度。

虽然这也因为正义部的关系,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罗真也不认为她会彻底放弃。

那当众哭出来的反应,估计也是半真半假。为的就是试探自己这个圣子吧。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点抖M,但罗真确实不讨厌......甚至还挺喜欢她这种百折不挠的积极。

他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都把额头抵到地面上的薇尔丽芙,笑着说道:

“抬起头来说话,薇尔丽芙。我并没有责怪你,而且以你的眼光应该不难看出,我并不喜欢这种夸张的谄媚。”

“比起这种让人倒胃口的作秀,我更好奇你的目的。我能理解你想拉拢我的想法,但有必要这么急吗?你处处针对莫斯提马,是因为枢机厅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原因?”

“..................陛下,明鉴。”

薇尔丽芙沉默了数秒,终究是抬起了头。

她这次是彻底认输了,放弃了多余的伪装,连表情都变得低落不少。

罗真对她挺有兴趣的一点,就是她的信仰虽然是肉眼可见的坚定,但却并不狂热。

她三番两次试图赚取自己的好感度,即便受挫了也不气馁,而是马上找下一个机会,这换做普通的信徒是做不到的。

能有这种主动积极的想法,恰恰证明了在她心里,自己这个圣子是个确实可以拉拢、讨好的对象。

用【欺骗】这个词有点过分,但她最起码能说是在刻意【表现】。

这不是对【神】,而是对【君】才该有的态度。

现在也一样,薇尔丽芙就像个知道自己犯下了欺君之罪的罪人,觉悟的回答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个人的一意孤行。无论是违背陛下的意愿,透露了陛下的行踪也好。还是刻意想在陛下面前作弊也好......都是我的一己私欲,和枢机厅无关。”

“薇尔丽芙恳求惩戒。但是我以拉特兰的荣耀发誓,这都和第二个人无关。所以恳请陛下,只裁决我一人......”

罗真:“我应该也没表现的那么暴君吧?惩不惩罚先放一边,你先坐下说话。”

罗真拍拍隔壁床铺的位置,朝薇尔丽芙示意。

她多少还有些拘谨,但依然听话的领受遵命,坐到了罗真对面。

两人就这么坐在并排的两张床边,面对面继续聊:

“继续我刚才的问题吧。你说这都是你一个人的想法,那目的是什么?你是和莫斯提马有私仇,看不惯她在我身边?还是和波多菲诺一样,在学生时代就和她是竞争关系?”

“还是说,那和你现在还感觉得到幻痛的伤疤,有关系?”

薇尔丽芙:“——!陛下是怎么知道......!?”

又被罗真吓了一跳的枢机卿,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额角。

在薇尔丽芙长长刘海的一角,她右眼的上方几寸,一直戴着一个大大的发饰。

说那是单纯的装饰也说得过去,但看薇尔丽芙慌张的反应就知道,这对她来说更是遮掩伤疤的防壁。

对她恐慌的眼神,罗真直接回答:

“别误会,我并没有读你的心。只是我摸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你对那一块非常敏感,在我每次快碰到的时候,都会紧张的发颤。”

“我也不想深挖你的伤疤。但都已经提到了,我再藏着掖着也反而失礼......你那是铳械的枪伤,对不对?”

......薇尔丽芙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点头。

她摘下了额上的发带,露出了那一块让人揪心的伤疤。

伤口本身是早就愈合了,以拉特兰的医疗整形技术,要把这不过两指宽的伤疤修复完美,应该也不是很难的事。

但或许是她本人有什么坚持吧,她并没有选择整形,而是依然保存着伤疤原始的模样。

“这是被我抓住的,最后一名堕天使叛徒,打伤的。”

薇尔丽芙就像是对神父告解似的,低头阐述道。

作为代行者,除了要找萨科塔公民到处收税以外,当然也会处理一些更危险的工作,譬如追捕通缉犯之类的。

而能够成为拉特兰通缉犯的人,除了造成很恶劣伤害的外族人,自然也会包括触犯戒律后堕天的天使。

像莫斯提马这样,事实过程清楚明白,证人和证据都非常有力,能证明错不在她的堕天,终究是极少数。

更多的堕天使,确实是犯下了和射杀同胞同级的重罪,并就此逃离拉特兰的罪人。

薇尔丽芙能在公证所时代就备受瞩目,作为优秀成员退役,后续又成为枢机卿,必然是经过严峻实战考验的。

但薇尔丽芙并没有随便对人倾诉自己苦难的兴趣,否则她就不会当枢机卿了。

她并没有说太多自己的经历,只是说了这份经历凝练下来的想法:

“陛下......我认为,堕天使是无法信任的。这并非我对莫斯提马的私怨,而是我对所有堕天使的偏见。”

“哪怕是那受一代人崇拜的完美圣女,从她堕天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无法洞悉她的本性。她无法再融入萨科塔的社会,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猜忌。堕天只有一次,但那一次以后,她们就会失去所有枷锁,再也不存敬畏之心。”

“比起魔族,我认为堕天后的萨科塔要更加恐怖。正因为他们曾经知晓过天使的荣耀和幸福,却又抛弃了这份幸福——哪怕是因为意外或者被迫——,他们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只要开过一次枪,她们就再也不会对朝同胞开枪这件事,有任何的抵触或者彷徨。更不会和普通的萨科塔人一样,感到烧心般的罪恶感。”

所以......薇尔丽芙觉悟的挺直腰背。

她很明白,对圣子说这种话......而且还是在自己还没能在圣子心中建立地位,根本没任何条件挑战莫斯提马的前提下说这种话,多半只会落得一个凄惨的结局。

可即便如此,这年轻的枢机卿还是遵循了自己的冲动,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心剜出来,给罗真看:

“我很明白,这是低劣的歧视。是和那些无法互相理解,几千年来都对互相伤害这件事,乐此不疲的外族人一样的想法......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认为,为了圣城拉特兰的稳定,堕天使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只要能减少哪怕一个牺牲者,我都很愿意保持这最高级别的敌视。”

原来如此,罗真很理解的点点头。

再重申一次,他一点都没觉得反感。真的一点也不。

相反,罗真现在心情非常好,高兴的甚至想拉上薇尔丽芙跳一段交际舞了。

都多少年了......不对,应该说这辈子绝无仅有。

在莫斯提马、蕾缪安、能天使之后,撇掉某个从头到尾都没正经过的瓜天使不谈。

罗真还是第一次,和一个拉特兰本地的萨科塔人,这么认真谈论对家园的看法。

这甚至让罗真有点感动了,再次感觉,自己回来真是太好了。

薇尔丽芙当然没搞懂罗真高兴的理由,只等着被宣判亵渎之罪,甚至连自己堕天的可能性都考虑过了。